烈日下,我背着一個破舊的黑色帆布包,徒步沿着高鐵一側的叢林快步行走,如秋風掃過,身後卷起一陣金黃落葉。
“唉,一切從頭開始了……”我長歎一口氣。
我不是往家走,而是從家裏返回京城。
在家裏的這些日子,我身上的故事又有了巨大的變化!
在薛靜面前,我說明了我的一切,說明了我的師父,我的金剛護法的身份,但薛靜在考慮兩天後,卻最終選擇離開了我。
可愛的火狐也沒能留住她的心。她的理由很簡單,她不想連累我的今後的發展,而且讓我沒想到的是,她竟然選擇一個人悄悄的走,遠遠的離開這座城市,杳無音信。
我懵逼了,不知道後果這麽嚴重,如果知道的話,我打死也不會把實話告訴她。
薛靜走了之後,禍不單行,火狐兒子不知爲什麽,竟然莫名其妙也飛走了,一直沒有回來。
摯愛的人和我兒子都走了,我簡直跌到了低谷。
心情非常的複雜,我能理解她的想法,蘭小主一切都是爲了我,她不想因爲我耽誤我的清修,但她不知道,爲了她我一切都可以舍得。
既然她做出了決定,我不能勉強别人,如果有緣她一定會再次回到我的身邊。
幸好,何莉是個善解人意的女人,她在我情緒低落的時候給了我最大安慰。
在家裏郁悶了兩個星期,我重新振作起來,從家裏往京城趕。何莉擔心我,也坐高鐵一起前往京城。
我在鐵路線邊上奔跑。隻有用盡我的力氣我才能稍微得到釋放。
這次回歸,我沒有告訴任何人。薛靜的離開對我的打擊很大,頗有點心灰意冷的感覺,我也不想再上什麽大學,當什麽老大。
我隻想安安靜靜的呆着,我讓玄苦老和尚在東元寺的旁邊搭了一個木頭屋子,自己一個人在裏面靜修。時不常的何莉從城裏來到木屋來看我。
而我沒事就替一些香客看病,因爲我利用火元塗抹眼睛,能夠看透人體,自然手到病除。漸漸的我逐漸有了點名氣,很多人都在傳頌,東元寺的後山有個神醫。
慢慢來看病的香客越來越多,很多都是從外地慕名而來。雖然看病能救人,但這卻嚴重的幹擾我的清修。
我幹脆從京城醫院花錢雇了一個資深的老醫生名叫張玉,讓他在前面打頭陣,他能看的病,他就自己解決,他也不清楚的毛病,就由我通過我神奇的眼睛來看。
久而久之,外人又開始盛傳後山張神醫。我這才放松了下來,每天到山裏去早鍛煉,打坐和吐納,中午出去京城喝喝咖啡,有時候何莉開車來找我,去她公司聊天。
這天早晨,我剛剛從山間吐納完畢,正想回到木屋。
忽然聽到遠處一陣汽車引擎轟鳴聲大作,不一會兒,一輛悍馬和路虎先後開來,我也沒有感到奇怪,過去這些日子,有不少人試圖到東山拜訪張神醫,來者非富即貴。
很快,前面那輛悍馬駛到我身旁一米的地方,車窗緩緩打開,一個悅耳的女聲沖擊着我的敏感的耳膜。
“喂,前面就是東山嗎?東元寺到了嗎?”
我見對方一點禮貌也沒有,隻搖搖頭,并沒有理會,繼續趕路。
“哎哎,問你話呢?”聲音再次響起,雖然動聽,可是沒禮貌不說,還帶着幾分命令的口吻。
“我跟你很熟嗎?”我眉頭一皺,停下腳步,擡頭看向聲音的主人。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标準的瓜子臉,柳眉宛如月牙,瑤鼻微挺,櫻桃小嘴輕抿,雙眸靈動,留着馬尾辮,乍一看上去像是影視劇中的韓國美少女,但臉上那副大小姐特有的表情讓她少了幾分可愛的味道,倒是多了幾分嬌蠻。
“誰跟你熟了?我隻是問你前面是不是東山?”
大概察覺到我用一種略帶不滿的目光打量着自己,女孩杏目圓睜,直接踩下了刹車。
“我們既不熟,你又如此沒禮貌,我爲什麽要告訴你?”我撇了撇嘴:“美女了不起啊!?”
“你……你什麽态度?”
大概這女孩從小到大她都是生活在鮮花和掌聲之中,身邊的男孩把她當成女神一樣供着。但在我這裏美女不好使,或者說,我對美女現在有了一種恐懼,我還沒有從薛靜給我的陰影中走出來。
我沒再搭理她,掉頭便走。
“哐!”女孩是真氣了,直接跳下車,将車門摔得直響,對着我的背影大聲喝道:“你給我站住!”
我非但沒有停下,甚至就連每一步跨出的距離都驚人的一緻,完全将女孩的話當成了空氣。
“你站住!”
“你……”
“二小姐,還是我去吧。”就當女孩想要上前追我的時候,一名中年男人從後方那輛路虎中跳下,阻止了女孩的舉動。
“陳伯,你看他那樣,不就問個路嘛,神氣什麽啊?”女孩聞言,似是也意識到了自己的無理,沒再繼續對着我的背影大喊,隻是不願承認錯誤。
陳伯見狀,苦笑不已。
“小兄弟,請等一下。”苦笑之餘,陳伯卻是按照大小姐的吩咐追上前去,沖着我的背影喊了一聲。
“小青你過來扶我一下。”車内又有個聲音輕柔的喊道。
與此同時,一個女人從車中走下,有着完全不屬于女孩的容貌,隻是臉色泛白,目光暗淡,如霜打的茄子一般,完全蔫了。
“若欣姐,你怎麽下來了?”那小青慌不疊的走過去扶着那女子。
“下來曬曬太陽舒服些。”
和這個小青吊帶、熱褲的打扮不同,那女子身上穿着一件黑大衣,把自己裹得跟個粽子似的,但身體卻不由自主的顫抖。
我隻看一眼就知道這人身患絕症,命不久矣。
蘇小青見狀,眼圈不禁一紅,上前挽住女人的胳膊,哭腔道:“姐姐,沒事的,張神醫一定能治好你的病。”
這女子微微歎息一聲,将目光投向前方。
陳伯已經追了上來,我停下腳步,轉過身來。
“不好意思,我家二小姐剛才失禮了。”
陳伯微笑着,态度非常的謙和,讓人沒法冷冷的面對他。
“陳伯是吧,沒關系,可以理解。”
“那,小兄弟,請問前面就是東山吧?”
我點頭。
“小兄弟,你既然來這東山,多半也是爲了張神醫而來吧?”陳伯猶豫了一下,還是試探地問了一句。
“哦?爲何這麽說?”我笑道。
陳伯略微一沉吟,跟我說了起來,原來蘇家爲了大小姐蘇若欣的病,花了很大力氣才打聽到神醫張玉的歸隐之地,且從給蘇家提供信息的那位高人那裏得知,神醫張玉的看病排期已經排到一年之後,蓋無插隊一說,所以有些急病求醫的人總是無奈而歸。
剛才,陳伯看出我也是要去東山,如此一來,若是我認識張玉,将大大增加此行能夠見到張玉的希望。
我卻是沒有急于回答陳伯的話,而是再次将目光投向前方,發現兩女朝自己走來。
我微微一笑:“陳伯,恕我直言,她的病,張老頭治不了。”
随着雙方距離的拉近,我肯定了心中的判斷,開門見山道。
“呃……”
或許沒有想到我會給出這樣一個答複,饒是陳伯心理素質不錯,也是驚得目瞪口呆。
與此同時,蘇若欣、蘇小青兩人也聽到了我的話,其中蘇若欣隐藏在眸子深處的那縷希望瞬間淡了許多,不過卻是沒有将那份失望流露在臉上,隻是眼角肌肉輕微地跳動了幾下。
“你胡說八道什麽呢?”原本蘇小青就和我不對眼,此時聽我說神醫張玉也救不了自己的堂姐,當下惱怒地瞪着我。
我直接無視了蘇小青,我雖對蘇小青的臭脾氣不感冒,但也不能見死不救,何況蘇若欣在生死面前所表現出的淡定從容讓我還頗爲贊賞。
“不過,張老頭治不了,我能治。”我的話一出,無疑于一道驚雷炸響!
陳伯也好,蘇小青也罷,甚至就是蘇若欣,都宛如一尊尊雕塑一般立在那裏,忘記了說話,隻是瞪大眼睛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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