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能打赢方法就是好方法。”
“你,你還不把衣服穿上?”
“可我沒有随身攜帶衣物的習慣啊。”
秦蘭蘭手指一召,不知從何處取出一身道袍,輕飄飄向我飛了過來。
我一陣手忙腳亂,第一次穿着道袍還有點不适應,我把頭微微一偏,忽然看到秦蘭蘭正在看我,不由得心裏一蕩,浪裏個浪,不由說道:“嘿嘿,剛才把你抱在懷裏的感覺不錯。”
“什麽不錯?”秦蘭蘭沒有反應過來。
“沒什麽,挺香的……那裏還挺……”我順嘴說道,下半句話卻戛然而止。
因爲一柄大劍又憑空而至,懸在我腦門上,生生把我的後一個字劈回肚裏。
秦蘭蘭道:“你再說一個字,看我怎麽收拾你。”
大概她覺得這句話有些像打情罵俏,便住了嘴。
不知過了多久,我終于輕歎一口氣說道:“還打嗎?”
“不打了,反正打你不死。”秦蘭蘭難得的幽默了一下。
“唉,真不明白,爲什麽你們就不肯放過我這個可憐的孩子。”
秦蘭蘭的帽子被脫掉,恢複女兒身打扮後,似乎性情也變得女性化一些,噗哧一笑道:“你又哪裏可憐了?”
但随即又明白過來,臉一拉道:“你還是要回東元寺嗎?”
我撓頭苦惱道:“這般忽冷忽熱,以後你怎麽嫁得出去?”
秦蘭蘭一聽,頓時歎了口氣。
“唉!我從小修行道術,從沒有哪種道術能讓我花一個月的時間,所以向來被視爲上三界中不世出的奇才。”秦蘭蘭安靜說道:“不是誇贊自己,在山中我已經無書可學,所以我向父親請命,來京城讀大學,便是想入世潛修。”
我點點頭,我相信她的說話,她的本事之高确實在我之上,這真是無話可說。畢竟我跟其他人不一樣,我生來就是修煉多年的仙人體質,她可是一點一點修煉而來的,那真不是蓋的。
“但我很羨慕你,能夠很好地融入到這個社會裏,就像在學校裏在小縣城裏,而不像我一樣仍然是孤家寡人。”秦蘭蘭微微笑道:“你很樂天,所以可以有薛靜那樣可愛的女孩子愛你。”
我微微發窘,忽然眉頭一皺道:“先前還在争死鬥活,這時候卻開始閑話家常,好像不太對勁吧。”
秦蘭蘭話鋒一轉:“你根本不是什麽佛宗的山門護法,你隻是一個不知如何得了大機緣的幸運兒罷了。你根本不知道修行界之間的争鬥,你何必插足我們之間的事情?我想把你留在天柱山,一方面我承認是你的實力已經足夠威脅我的計劃,另一方面,我又何嘗不是想保全你的性命。”
“什麽計劃?”我安靜道:“在這個月之前,我确實隻是有些特異之處的世俗人罷了。所以我也隻會按照世俗社會的眼光來看這件事情,東元寺裏的僧衆待我如何,雖然其中自然也有利用我的因素,但畢竟他們幫過我不少。而你們。”我聲音頓了頓道:“吉祥界究竟想進東元寺做什麽?強索天袈裟是借口,向我興事問罪仍然隻是借口,我知道,你們想進東元寺後園,可你們進去了又如何?”
“你随我來。”秦蘭蘭輕聲歎息道,然後向天柱山上行去。
我跟着她向山上行去。
遠遠可以看見金殿在夜色裏微微反射着淡淡光芒,我随着秦蘭蘭走入側近的一間廟宇,推開牆壁上的一個隐門,便進了一間頗爲簡潔幹淨的小房間。
“請坐。”
我微微點頭坐下。
秦蘭蘭一邊倒水放在我的面前,一邊說道:“吉祥界錄屬上三界,一向隻講究修寶煉器,極少入世。所以你對我一直和東元寺過不去,有些不解?”
“不明白的事情太多了。”我無奈的說道:“比如先前你還要對我打打殺殺,這時候卻又和我促膝談心。”
秦蘭蘭微微一笑,美麗的臉龐秀光四射,我下意識地把雙眼望向别處。
“我做事很直接。如果能用法力将你困在天柱山,我會毫不猶豫地做。實話說,先前我施咒脫開……你的懷抱,耗損真元太多,已經無力再次施展真蘭弦,而不能施出真蘭弦,我沒有辦法将你困在一個地方。所以我想和你講講,希望你能自動留在天柱山。”
我微微一笑:“姑娘說話夠真接,我喜歡。如果你能說服我留在天柱山,那也好,不過,你最好能給我一個我能信服的理由。”
“你很強。”秦蘭蘭靜靜道:“這點或許你自己不清楚,但我明白,你就像是一塊璞玉,稍加雕琢,必成大器。我既然想進東元寺後園,便不想在東元寺裏與你對敵。”
我摸摸鼻子,苦笑道:“謝謝你誇獎我這個手下敗将。”
秦蘭蘭又道:“可是對我爲什麽要進東元寺後園感到好奇?”
“正是。”
“因爲我要去看一個人。”
“是不是後園裏的那個人?”
“不錯。”
“爲什麽?”
“上三界建派以來不過六十餘年。我們建派始祖當年掃遍天下道門,憑着俗世修士無法相抗的力量,将所有道家術派一統于門下。”
我聽她一說,不由想起當年那個建派始祖打遍天下無敵手的神姿。
秦蘭蘭忽然悠悠一歎道:“那還是三十年代,始祖下昆侖山,往東元寺一探,結果重傷而歸,不數日便溘然逝去。”
我對自己心中的猜想又多了幾分确認,心想自己的老祖宗師父如果真是自己所猜想的那位,打遍天下無敵手的上三界開派祖師自然會被硬生生打的吐血。
“我也是從典籍上看見這些秘辛,最開始頗爲奇怪,後來慢慢查明東元寺後園裏住着一位修爲高深之人。”秦蘭蘭冷然道:“那便是我此行欲見之人。”
我忽然有些厭惡:“就算你開派祖師死在對方手上,可是對方一直呆在東元寺裏,肯定是你祖師去招惹别人,技不如人,難道你們這些當後輩的就要死纏濫打?”我現在怎麽說也是東元寺老祖宗的挂名弟子了,當然說話要偏着自家人。
“并非如此。”秦蘭蘭微微一笑道:“這不是私仇,而是公事。”
“公事?”我本是裝糊塗,這時候卻是真糊塗了。
“上三界開派祖師,隻是昆侖派的一個小弟子,爲什麽短短數年,他就能成爲中原道門法術最爲高強之人?”秦蘭蘭輕聲說道:“我下山之前才明白,原來是有仙人下凡授他法術,所以我上三界才能在修道門中獨樹一幟,無人能抗。”
“仙人?”我頭中嗡的一聲。
“不錯。”秦蘭蘭苦笑道:“多麽有浪漫色彩的傳說,可惜仙人也是講條件的。”
我看見她唇角的一絲苦笑,知道必有蹊跷,皺眉問道:“這條件難道和東元寺有什麽關系?”
“佛道兩家向來交好。”秦蘭蘭道:“隻是不知爲何,我上三界曆任門主都會往東元寺一探,而每次均是重傷而回。”
“去東元寺打架,難道這就是仙人的指示?”我隐約覺得捉摸到了事情的關鍵。
“人神相隔,我也不是很清楚。”秦蘭蘭面無表情,想來是不願意就此事與我講的太過清楚:“我隻知道前兩任門主都是因爲東元寺内的某人而死。而如今……門主是我父親。”
“于是你一定要想辦法将東元寺裏的那個人殺死?”我靜靜道:“人不爲己天誅地滅,既然你有這麽重要的緣由,我自然也不能說你什麽,隻是覺得……”忽然譏諷一笑,在心裏想道:“原來赫赫大名的上三界,也不過是仙人不方便出面時候的打手罷了。”
秦蘭蘭道:“我沒有想過能夠殺死東元寺裏的那人。”她凝重說道:“門中的小冊子上講:此人當年犯下滔天大罪,被佛道兩家鎮壓,而佛宗講究渡化,所以隻肯将這大妖鎮壓在六道降魔圈内,而仙家認爲這大妖應該被誅,所以……”
“所以天上的神仙不好意思不看佛爺的面子,便在凡間喊些人去做這件事情。隻是仙人和東元寺裏的那個人有什麽瓜葛?”我問道。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