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遠遠望着天空中被自己擊飛的左思身體越來越小,自己也有些傻了。
好可怕的力量!難道這一火刀是自己發出來的?
事情還沒完。
如此可怕的力量,如何回到他的體内?這是先前被昆侖火精緩緩吸引出的,而此時卻像歸家的孩子一樣前赴後繼往我的體内鑽去,火元鑽回的越來越快,我體内的火元漩渦也越轉越急,越來越厚實強大。我幹脆一屁股往地上一坐,盤了個雙蓮花,神識内倒轉心經,緩緩吸納着這些本來就是自己的火元。
也許隻過了一刹,但我艱難地吸納着火元,卻像是過了一輩子那麽長久的時間,終于一切如常。
我睜開眼睛,發現體内真元充盈,較之最初似乎尤有精進,不免暗喜,接着卻發現自己體外裹着一大堆枯枝碎葉,而先前林間處處燃燒的火頭也不知爲何都平息了下來。
忽然想到農舍裏傳來的那聲慘呼。
我趕緊腳尖在尤自冒着熱氣的林間黑地上一點,身子便斜斜掠空,手掌再在樹幹上借力一搭,整個人便向林外遠處的農舍縱去,勢愈疾箭。
進了農舍,便看見徐伯徐媽二人癱倒在地一動不動,不好!不會是被左思殺了吧!?
趕緊上前探二人鼻息,還好!隻是昏了過去,我不由心中稍安。
沒想到,進了後屋,卻看見了一個恐怖的場面。
小肖手上拿着那柄霰彈獵槍,整個人卻面色慘白地靠在床沿。
獵槍被齊嶄嶄砍作了兩截,小肖一隻手握着一邊,而他的右腿居然被活生生砍斷!鮮血流了一地,看着凄慘無比。
我大怒,一看就知道這肯定是那個叫左思的人用手中利劍所斷,普通人不會有這麽大的力量!
我趕緊上前給小肖止血,把床單撕了下來,在小肖的大腿根部系了個活結,以備過陣子要舒通,又用手指按了幾處穴位。
但看着讓他有些頭皮發麻的半截斷腿,我知道必須要先冷凍,然後才能趕到醫院接上四肢。但這裏根本沒有冰箱。怎麽辦?
看着小肖蒼白的臉,他快要支持不住了。
這時我的體内火元還在不停的運轉當中,忽然,我腦中一亮,我有主意了。
我先到廚房裏取了盆水,然後倒施三味坐禅經,生生把體内火元斂爲一個反向而轉的小漩渦,拼命吸納着水中極細微的火元,或許連火元也稱不上,隻是不停地吸納着這水中的溫度。
這樣倒施法門,過不多時,這盆水終于在滋滋聲中凍成了冰塊。
我來不及爲自己法門的提升高興,趕緊将這盆冰用手指頭砍成冰塊,然後倒進身旁預好的大桶裏,再小心翼翼地将小肖的斷腿擱到另一個幹燥小袋子中,确認口子系好後,才小心翼翼地放入桶中,用冰塊埋好。
接着我将小肖扶了下來,徒手将床劈成了個簡易擔架,用床單将小肖和裝斷腿的桶緊緊捆在床上,便用自己的天生神力,單臂舉着這一人一腿一床出門。
轟的一聲,我一腳将農舍的牆踢了個大洞。
出了農舍,自然不可能等救護車來,我看準了京城的方向,也顧不得暴露身份,便單手扛着這張大床,沿着最直的方向,遇塘越塘,遇林穿林,像一把開山斧般,以最快的神行速度向京城奔去。
我跑的奇快無比,道道殘影之後留下一道長長的灰塵,和很多不停揉着眼睛,以爲自己眼花白天看見鬼了的路人。
我隻想着怎麽能救小肖一命,最好還能把他的腿給接上,我心急如焚,進了城,我仍然是單手扛着木床,殺進了京城大學附屬醫院。
之所以來這家醫院,是因爲我在京城裏唯一知道位置的醫院。
我從醫院主任的口裏聽到小肖性命無虞,斷肢保存完好,馬上就要進行斷肢重植手術時,才放松了下來,才感覺到自己背上冒出了一大陣冷汗。
這汗自然不是奔跑費力熱出來的,是心急急出來的。
而當我走出手術區,來到校醫院四樓的窗邊下意識往下看去時,汗又唰地一聲流了下來。
這次的汗是吓出來的。
聽說有個人跑的比劉易斯還快,在高速公路邊上連超寶馬大奔,早就有人把手機拍到的視頻傳到網站,視頻上那人單手扛着張床,床上躺着個人,人邊系着個桶,離奇新鮮各大要素占全了,京城大大小小的媒體自然一窩蜂似地趕了過來。
樓下已經站滿了人,而且個個都扛着長槍大炮,不是真的家夥,而是各式我叫不上的名的攝影器材,比較有意思的是,扛機器的大漢前面無一例外站着個漂亮花姑娘,應該是文字記者。
保衛處的人一邊把記者們往外攔着一面請示醫院領導:“院長,我說最近咱們醫院沒發生什麽醫療事故吧?”
“沒有。”
“那……有沒有因爲病人窮就把人趕跑的事兒?”
院長很雄渾的聲音響起:“救死扶傷是我們的職責,這個月我們哪裏有趕過?”
我這時候才醒過神來,知道今天自己小展神通在京城裏鬧出多大的事兒來。我趕緊給宏爺打了個電弧。
“宏爺,您趕緊來京城大學醫院一下,出事了。”
宏爺問道:“出什麽事兒了?”
我将今天的事兒揀緊要地說了一遍,隻是隐藏了左思修士門弟子的身份。
宏爺略一琢磨,便明白了是什麽情況,便開始發動京城裏的人脈,務必要把校醫院裏的這些記者給請回去。
我想了想又道:“你得派個能幹人去趟魚塘,徐氏夫婦還是昏迷,得看看有什麽事,另外也得打理一下,不要讓人瞧出什麽來。”
“是。”宏爺應下,便要動身往校醫院來。
我想想,似乎沒有他幫手,很多事情也是不方便,便默允了,然後把腦袋伸到窗邊偷偷瞧着,過了會兒時間,看見有幾個女記者接到電話,萬般無奈地一擺手帶着手下撤了,還有些記者嘴裏開始罵罵咧咧,但校醫院的院子裏終究還是清靜了下來。
院長根本不知這些記者是因何而來,又是因何而散,在自己的辦公室裏給領導們打着電話,想尋些蛛絲馬迹。我卻站在窗口邊上無比贊歎,心想鴻飛工貿果然在京城裏很有實力,居然能和這麽多媒體搭通天地線,還有能量影響到對方。
過了半個鍾頭,滿頭大汗的宏爺終于趕了過來,緊緊問了問情況,然後又給悄悄給準備進手術室的醫生遞了個大紅包,便拉着我到一邊盤問起來。
“怎麽有這麽多的記者?”宏爺問道。
我想了想,沒辦法,還是瞎謅一下。 宏爺眼色裏明顯透着不信,但也不好過多追問,忽又想到小肖斷腿,陰煞之氣浮出:“這次是誰幹的?還是上次對少爺不利的那批人。”
我皺皺眉,道:“我知道你的心思,不過我勸你最好不要指望從我這裏打聽出什麽,這件事情,我自然會給小肖一個交待。”
自踏足修行界中,我第一次對吉祥界生出了恨意,好在這份恨意還沒有讓我失去冷靜,細細想着,總覺得左思這個人身上有股說不出的陰亵味道,和上次讓自己吃苦的秦蘭蘭完全不一樣。
“不行,小肖是公司的人,必須由我們去讨個說法。”宏爺忽現霸氣。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