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爬到三樓,擡頭看着四樓仍然亮着的燈光,眉頭皺了一下,腳尖在牆面上一蹬,整個人便往左面飄了過去,身體将要下墜之時,右手食指勾住了陽台外的下水管道。
我小臂一使力,整個身體被便這一隻細細的食指帶了起來,劃出一道圓弧,輕輕地飄到了那間亮燈房間的陽台上。
我輕輕推了推陽台的木門,發現裏面鎖着的,于是緊緊捏緊門把,用了點兒暗力,輕哼一聲,往前推去。
闩門的細鐵栓咯嗒一聲脆響被硬生生折斷。
房門大開,明黃的燈光透了出來。
正圍着麻将桌奮戰的混混們終于醒過神來。
“哪個不長眼的小偷!”有人沖了過來,揮拳便打。
眼看這拳要打到臉上了,我才迅即無比地一側閃過,我右手化拳而上,狠狠打在那人空空的腋窩裏。
我知道這個地方最痛。
我就是要讓這群人知道痛。
那人“啊”的一聲慘叫!
被我這一拳驚呆了的衆人叫喊着沖了上來。
我揮動着拳頭,以極快無比的速度在衆人身間遊走。我的神經反應速度太快,遠遠超乎正常人的想像,于是厮鬥中對方所有的動作都像是慢鏡頭一般,給了我足夠的時間閃躲和打擊。
對于這些無名之輩,我沒有費太大的力氣,隻數百公斤的力量挾着風聲,每一拳都讓對方倒下一個人。房間裏仍然傳出陣陣的骨骼斷裂之聲,慘嚎之聲。
……
過不多時,房裏便隻剩下我一個人站着。
其餘的人都躺在地上,氣息奄奄,唇角滲着血水或是吐着白沫,都拼命向後蜷縮,像看到妖怪一樣。
我扯下麻将桌上墊的布,揩了揩自己滿是血污的右手,在屋内地上倒着的衆人臉上掃了一眼,有些失望地沒有看到沈三兒的人影。。
于是,我彬彬有禮地向這些被打成死狗一般的道上兄弟們問道: “你好,請問沈三兒在家嗎?”
哪知道這麽不湊巧,沈三兒今天正好沒在這裏,而是在附近的小酒館喝酒。
沈三兒直到第二天醉醺醺回到家裏,他才知道派出去做事的兩個手下已經在一場車禍後的爆炸裏死了,不但沒有把我幹掉,我還跑到他老窩裏鬧了一場。
我走的時候在他家的牆壁上寫下了一行大字。
“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不過,沈三兒可不想還,對别人狠的人一旦心防失守,被别人的狠勁兒吓着了,往往會變成最怕死的一個人。所以沈三兒一秒都沒耽誤,立即跑路了,還美其名曰:“暫避一下公安檢查的風頭。”
因爲蘭小主的關系,學校我是懶得再去了,給秦藍了個電話,請了個假,當然我也不會在乎她批不批。
白天,我踏踏實實地在醫院裏呆了下來。薛靜一直都沒醒過來,看着面容憔悴的薛靜,我會堆出最可愛的笑臉,說着最動聽的話。我妹董小雅和孫菲菲端雞湯來了醫院,我會一勺一勺地喂到薛靜薄薄潤潤的雙唇裏,全然忘記了董小雅看着我奇怪的眼神。
這時候的我,是萬裏晴空,湛湛藍天。
而當夜幕降臨,夜場燈火通明,我便會離開醫院,扮演自己的第二個角色。
我隻一個人,帶着墨鏡沖進每一家據說後台是沈三兒罩的夜店,逢店便砸,遇到有看場子的人便會痛揍一頓。然後惡狠狠地逼問道:“沈三兒在哪兒?叫他把一條腿拿過來!”
這時候的我,是狂暴而不講理的龍卷風。
這天,又到了晚上。
我看看天色,準時走出了醫院門口,準備又去找沈三兒手下的晦氣。我不信連着這麽鬧,還不能把那個王八蛋逼出來。
這時,忽然發現醫院門口站着一個熟悉的人影。
“祖宗,你别鬧了。”來的人居然是司徒半島。
他親自微服來找我,看來一定有急事。
我看着他笑笑道:“沈三一個小混混,怎麽勞動你出面?”
司徒半島無可奈何地說道:“沈三兒要出來早就出來了,你這麽鬧沒用。别地段的老大看見你鬧沈三兒,隻會偷着笑。但如果你鬧的太大,沈三兒去往方老太爺前面一跪,告上一狀,惹得方家出手可就麻煩。”
“方家什麽來頭,很厲害嗎?”我不太明白。
“輕易不要惹他們,方家的勢力熏天,黑白通吃。已經有人在提醒我了。”
我挑挑眉毛,絲毫沒有在意:“是嗎?比我還難纏?”
“董公子,就算是何莉何董也要給方老太爺三分面子。”
我當然不會在乎什麽方家,他們再厲害也不過是凡人,怎麽能跟我的仙力抗衡,隻是不知道他們平常爲人處事如何,如果是十惡不赦的惡徒,那我趁機替天行道!
我點點頭,說道:“我的事我心裏有數,你不用插手。如果有事,讓方家來找我。”
“董公子,這,又是何必呢,有什麽解不開的仇。”
“我跟你說實話,沈三兒傷了我最愛的人,我至少斷他一條腿。你識相點躲遠點,不然别怪我翻臉!”
我把話說到這份上了,司徒半島頓時不敢再繼續說了。
晚上,我一個人來到附近商業街上一家夜店。我讓吳英漢打聽過了,這也是沈三兒罩的場子。
門口那看場子的兄第一看到我,立即打着口哨,喊道:“兄弟們,那家夥又來了!”
本來喧嚣無比的夜店一下安靜了下來,所有看場的小混混臉上都露出了震駭恐懼的神情。
我從門口撿了一塊轉頭,走到門口,靠在大門上吼道:“閑雜人等都給我滾!”
“嗡!”所有的客人頓時蜂擁而出。隻剩下了十幾個小混混。
我拎着鑽頭,進店就拍,遇人就砸。
十分鍾後,十幾個小混混全趴在一片狼藉上面,額頂上都有一個清清楚楚的印子,鮮血漸流,衆人不停呻吟着。
我拍拍手,看着滿屋子的沈三兒手下挑釁道:“告訴讓沈三兒,出來見我,不然我每天晚上都拍他一家店!”
一幹人躺在地上哀喚連連,哪裏敢來惹這位不怕疼,号稱練過金鍾罩鐵布衫的祖宗,面面相觑老久,才有一個混混兒捂着額頭站了起來,顫抖着聲音說道:“三爺在哪兒我們真不知道。”
“我不管。”我随手把剩的半塊紅磚扔到茶幾上,砰地一聲響,“沈三兒一天不出來見我,我就來鬧一天。”
接着轉身離開,走到門口處,冷冷丢下一句話來:“不要怪我狠,如果不想挨磚頭的滋味,下次我來的時候跑快點兒。”
日子又過去了幾天,沈三兒真不愧是經過大風浪的王八,被我單槍匹馬四處砸場子,他都忍得住,把自己的頭縮回殼裏,老老實實地不動彈。
我也沒辦法。我現在隻是個肉體凡胎,雖有仙力,但是如果沈三兒鐵心跑到外地藏起來,一時也沒有辦法确定他的位置。當然,現在我的名氣已經響透了半邊天,簡直快趕上那位方老太爺了,根本沒人敢和我打。
現在道上的小混混一聽到我董浩的名字,都會哆嗦。
蕭麗麗帶一幫小混混死活要投奔我,認我當老大,我不太想找這樣一幫人,這種隻會打打殺殺的小混混基本沒什麽信仰,如果哪天你不能打,那麽他們轉臉就不認了。但就架不住蕭麗麗帶着一幫人整天在宿舍那邊賭我,苦苦哀求。
我最後一想,也罷!讓吳英漢專門成立一個藍翔職業專科技術學校,将這幫人給招安了。
而我隻是很專注地想把沈三兒找出來,然後把他的腿砸斷。對于薛靜受傷這件事情,我很執着,有一種常人難以想像的執着。
可越想找一個人,越是找不到。我知道這時候沈三兒躲着,能找到他下落的不外乎就是強大的政府機器,還有在根深盤踞着的方家。司徒半島已經明說了,省裏的領導已經給了他很大壓力讓他抓我,但他已經扛住了壓力,所以不抓我已經是幫我了。
我知道雖然那方家沒有直接跟我對話,但是影響力已經出來了。我的脾氣上來了,尼瑪!小爺不發威,你們丫當我是病貓啊!一個凡人居然跟我叫闆,知道什麽是太歲頭上動土嗎?
我立即讓人做了一個巨大的橫幅,午夜的時候,在小混混最集中的夜店一條街,我将一張沙發橫在大街上,橫幅一打,上面寫着:道上所有的混混都是娘們!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