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轉念想了想,我又笑了出來。
薛靜很是奇怪,“笑什麽?”
“我在想,你和别人相親的場景一定很有趣。哈哈哈。”我想象着那個畫面,隻覺得有趣無比,她這樣即不說話也不看人,就光坐着看窗外,和她相親那人肯定也超級郁悶。
薛靜皺了皺眉,沒有說話了。
我還以爲她會生氣,或者會埋怨自己取笑她,可沒想到她隻是皺皺眉就不做聲了。
氣氛,又僵起來。
和這個女人聊天,實在是很無趣啊。
“你相信神仙嗎?相信命運嗎?輪回?星座?緣分?愛情?”
得到的答案全是搖頭,我問一句,她就搖搖頭。
“那你相信什麽?”
薛靜的回答是:“我什麽也不信。”
我心中偷着樂:嘿嘿,不信嘛,你面前坐着的就是神仙。不信命運也得信了。
這麽想着,我又問:“你爲什麽要相親?”
她淡淡的回答道:“父母怕我嫁不出去。”
“你自己覺得呢?”
她毫不猶豫的搖頭說道:“不想。”
我疑惑的問:“既然不想,那你爲什麽要來相親?”
“完成任務。”
她簡潔有力的答案讓我又無話可說了,對話再陷入僵局。
這時,一個女聲驚訝的說道:“咦,董浩,你怎麽在這?”
我擡頭看去,卻是秦藍,我心思都在薛靜身上,倒是沒注意到秦藍什麽時候也來這裏了。
秦藍又看到一臉淡漠的薛靜,驚疑的說道:“咦,還有個女人,她是誰啊?你們在這兒幹嘛?約會?”
不知怎的,語氣中竟然有一絲酸酸的味道。
我毫不客氣的皺眉說道:“我和老同吃個飯叙叙舊,問這麽多幹嘛?”
可薛靜卻突然開口說道:“不對,是相親。”
“老朋友還相親啊,這可真新鮮。”秦藍的語氣帶有一絲譏諷,顯然對我的欺騙有些不滿。
我皺了皺眉,剛想說什麽,秦藍卻又開口打斷了我的話。
她低下頭,貼到我的臉龐,呵氣如蘭,用暧昧的語氣說道:“今天晚上,到我家來。”
她故意把聲音壓低,但卻能夠保證讓薛靜聽到。
她溫熱幽香的氣息噴吐在我的臉龐上,讓我臉上的毛孔都忍不住一陣收縮,我的眉頭一皺。
“你的衣服忘在我家裏,今晚記得來拿哦……”秦藍悠悠的一笑,語氣中意味深長,充滿了暗示。
說完,她便扭着妖娆的腰肢,踏着高跟鞋,咯咯咯的笑着往裏面的包廂去了。
我哭笑不得,我不是傻波伊,哪能不知道她故意擺了自己一道,裝作和自己關系親密的樣,其實是演戲給一旁的薛靜看。
隻是她這麽做,出于什麽目的?是吃醋?還是跟薛靜有仇?我就想不明白了。
等我把眼神從那婀娜妖娆遠去的身姿移回來,對面坐着的薛靜已經是将目光投向了窗外,和開始一樣。
我仔細的端詳着她細膩白皙的臉頰,根本看不出任何表情來,好像絲毫不在乎秦藍的出現。
但我知道,薛靜肯定是生氣了。
因爲接下來聊天的氣氛一下回到解放前了,好不容易改善了氣氛,能和她比較流暢的交流,一下又變成了最初那般,問幾句才嗯一聲答一句的模式。
我也不會傻到去解釋什麽,我也覺得沒必要去解釋,以我的身份,也不可能會因這麽點的小事去和别人低聲下氣的解釋什麽。
氣氛變得更加僵冷,直到上菜後都沒有什麽起色。
“你是來吃飯的還是來看風景的?”上了菜,她依然目光看着窗外,完全忽視了桌上的熱噴噴散發着誘人香味的可口菜肴,我忍不住質問道。
薛靜沒回答,轉回頭,拿起筷,開始小口的吃菜,卻不肯再看我。
我倆再無言語,悶聲吃完飯。
吃完飯結完帳後,我正準備帶她回家,不料裏面的包廂裏出來兩個女人。
确切的說,是一個四十來歲的女人抱着另一個醉醺醺的女人。
“小董,你也在這呀?快過來幫阿姨一把。”那個四十來歲的女人看見我,大聲的喊道。
我完全不知道這個阿姨是誰,但看這樣,似乎跟自己比較熟稔。
我皺眉看了看那“阿姨”懷中醉的如爛泥一般的秦藍,又看了看薛靜。
薛靜低頭說道:“我自己回去。”
說完,她就轉身走了,留給我一個落寞孤寂卻高傲冰冷的背影。
我隻能暗暗想道:來日方長,她的事情慢慢解決吧。
我走向那位阿姨,把她懷中的秦藍接手過來。
溫軟的身一入懷中,熏天的酒氣随之而來,我皺了皺眉道:“怎麽喝了這麽多酒?”
秦藍醉的一塌糊塗,迷蒙的眼睛發現我抱住了自己,扭了扭婀娜的身,含糊的嘟嚷着:“你的老相好呢?”
我根本沒理她,緊緊的抱穩了她。
她腳下虛浮,還踩着一雙高跟鞋,摔倒事小,扭到腳就不好了。這大過年的,總不能讓她躺在床上過吧?
那四十來歲自稱阿姨的女人大概從秦藍哪裏知道我失憶的事,自我介紹是後勤處物業中心的張雅均,跟我爸媽都很熟的樣子,說起秦藍,她搖頭說道:“唉,這傻丫頭,陪領導喝酒也沒必要這麽喝法啊!這是把自己往死裏喝。”
“領導?”我皺眉問道,心中升起一股難言的火氣。如果真是尼瑪領導灌她酒,我可真會去教訓教訓那位領導。
我也不知道自己爲何會動怒,也許是和薛靜相處憋出來的火氣,無處可發便想找個由頭去撒野。
張雅均道:“工作上的問題,咱們這次後勤處聚餐,主要是李處長想和她說說承包食堂的事情,她情緒化了,因私廢公。李處長跟她勸說,她倒是答應了,但卻很不服氣的和領導不停敬酒,結果自己先喝倒下了。”
“怎麽回事?”我記得秦藍說過承包食堂的事情,那天的小混混們也是一個叫程坤的家夥叫來的,那個家夥想承包食堂,便做出這等下流龌龊的事情。難不成他這次又找到秦藍的直接領導,讓領導來施壓?
張雅均說道:“那個想承包食堂的程總以前和小秦是同,一直追求她來着。她很讨厭程總,便把情緒用到了正事上。人家程總光明正大招标,她般阻撓,李處長這才找她談談的。”
我話語中有股冷笑的意味:“那程總之所以想承包食堂,也是因爲她的緣故吧?”
“可不是麽,古話說得好,近水樓台先得月。可程總也沒做錯什麽啊,是吧?”
“不見得吧。”我搖頭低聲說道。
我們走到飯店的門外,等待着出租車經過。
我站在門口,冷風呼嘯而過。
我攬緊懷中的秦藍,她這會兒已經呼呼的睡着了,腦袋靠在他的肩頭,顫動着的長長睫毛上有些晶瑩的光芒。
張雅均像是想起了什麽,問道:“小董,你真的想做女生宿舍管理員?”
“啊?”我一下沒反應過來,愣住了。
“小秦跟我說的,她說你剛畢業找不到工作,想在校裏找份工作。她還說,你最想要的,是做圖書館管理員。可現在圖書館沒空缺,至少得等半年。她又說起雅苑缺人的事,說可不可以讓你去,我當時以爲她開玩笑來着,畢竟哪有男人去做女生宿舍的管理員。”張雅均絮絮叨叨的說道。
我頓時對懷中的這個女人的好感度陡然上升,原來她把自己找工作的事情這麽放在心上,而且是女生宿舍管理員的工作……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