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的選擇倒和我所想的一模一樣。”大長老點了點頭，聖破天的選擇倒是在了自己的意料中。
“其實離開天界那麽多年，族裏的族人們，大多數還是想回去的。”聖破天沒有說謊，與羌域的荒蕪相比，天界顯得更爲繁華，更加有誘惑力。
“想不到，老夫最終還是要違逆族長的命令。”
大長老說出這番話的時候，整個人頓時間蒼老了下來。枯瘦的身影在大殿上顯得有些凄涼。
“大長老，破天可還沒有把話說完。現在就做決定違逆族長的命令，是不是太早了。”聖破天沖着大長老笑了笑。
“怎麽？難道破天你還有别的想法？”大長老不解。
“這是自然，再把話說明之前，有些事情，破天不知道是否可以向大長老請教一下。”
“有什麽事情直說吧。我知道的都會告訴你。”大長老點了點頭。
“既然這樣，那破天就明說了，大長老，麻煩你仔細想一想，當年族長爲何要留書信給你，讓羌族族人禁足羌域，不得踏入天界。而在此之前，羌族可是占據着天界最富饒的南部區域。沒有理由要這樣做。”
大長老聞言，欲要說些什麽，可到了最後，又将話咽進了肚子裏。
“當年破天僅僅是一名族内衛将，也隻知道那天晚上族長喚諸位長老護法商讨一些事情，至于那場會議聊了什麽，破天不得而知。”
“不過會議的第二天晚上，族長就下令全族收拾易攜帶的物品，全族連夜遷徙羌域，放棄了曆代羌族先烈用生命換來的血肉領地。至于那晚的會議生了什麽，還請大長老告知。”聖破天誠懇的問
“那天，晚上，族長隻是讓諸位長老一同商議，是否通過全族遷徙羌域的議案。 ”大長老一五一十的說道
“既然是商議的話，想必當時很多長老都不願意放棄那片仙氣醇厚的領地吧。”聖破天當時雖不在場，但是也能猜到。沒有多少輕易放棄那來之不易的領地。恐怕當時會有不少長老提出異議。
“那天晚上，除了幾位資曆極老的長老外，西羌聖女和其他長老都不同意這個議案。當時鬧的很不愉快。”
“那麽大長老你呢？當時站在了哪一邊。”聖凰饒有興趣的問
“當年老夫并沒有任何表态，隻是選擇了沉默。”大長老平靜的道。
“沒有表态，那可就算得上是支持族長的決定了。”聖破天直言不諱，而大長老此刻保持着沉默，沒有反駁聖破天的話，顯然已經默認了這點。
“這就對了。族裏基本上所有長老都不同意的議案，可最後還是實行了。這隻能說遷徙羌域，那麽此事，一定族長當年迎着長老們的反對，強行做出了決定。”
“而當時，大長老雖然沒有提出反對的意見，但是我相信當時，大長老同諸位長老一樣，對此事也是抱着疑惑。隻是礙于身份不好駁了族長的面子。”
“那麽族長是什麽樣的人，大長老在羌族任職多年，想必比其他長老更加清楚了吧。所以這也是大長老當時沒有站出來支持諸位長老的原因。”
聖破天一番話炮語連珠般，大長老一2時間語噎無聲，許久才回過神。
“不錯，我相信族長做的一切決定，百年前的基業都是族長同諸位長老打下來的，族長的做法一定有他的想法，族長一定不會害了我羌族。”大長老面色堅定。
“當然，族長這麽做自然是有他的想法，不知道族長那次離去，除了字條外，可還留下有什麽物件？”聖破天問
大長老聞言，如同驚雷加身，蒼老的身體一震。本能性的扭頭看向站在身邊聖破天，而此時此刻聖破天也正好看着大長老。雙目對視了許久。此刻的大殿出奇的安靜，落針之音都可聽清。安靜了很長時間，最後大長老主動打破了平靜。
“咳咳咳，破天，你是究竟從何處知道此事。”大長老清了清嗓子，不解的問。而這番舉動，也是證實了聖破天的話中所問。
“猜的。”
“猜的？”大長老顯然不相信，對于聖破天的問大長老自然是感到很震驚，此事除了西羌聖女外，族裏并無他人知曉。而聖破天出關的時候，西羌聖女已經率護法回到了西羌的領域内。
至于說是當時有人用神識滲透，知曉了這番事，更是不可能的。偌大的羌域，除了一些盤踞多年的異獸外，剩下的隻有剛到羌域的羌族族人，族裏的長老想用神識瞞住實力最爲強大的族長大長老二人，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當然，不過這也不是空穴來風的猜測，多多少少還是有些依據的。”聖破天面帶自信的看着大長老。
“說來聽聽。”大長老也來了興趣，看着聖破天的神色，自己倒是相信了不少。當然最主要的原因是，大長老确信此事除了自己同煉血妖姬族長三人外，不會有人知曉。聖破天的話猜測的可能性最大。
“我隻是覺得這麽多年來大長老對族長一事漠不關心，哪怕族裏長老來大殿上提出外出尋找族長的建議，最後無一不是被你一一勸了回去，我覺得大長老你一定知道了什麽事情。”
“繼續說下去”
“大長老表面上是漠不關心，但是破天可是知道大長老和族長雖是上下級關系，可私底下也是無話不說的好友。”
“族裏長老尚且如此擔心，而大長老這些年的表現的絲毫不放在心上，行動上更是嚴禁煉血妖姬等人出羌域，這可是多少顯得有些反常了吧。”聖破天笑道。
“原來是這樣，呵呵。”大長老扶須笑道。
“能讓大長老如此堅定的率族人守在羌域百餘年，單單一封書信口令，怕是遠遠不夠。如果族長沒有留下什麽更重要的東西，大長老這些年怕是早就率族人重返天界了吧。”
“猜的不錯，族長離開羌族的時候，的确還留下了一盒子，不過族長當時吩咐，此事嚴禁告訴其他族人。不過現在已經又多了二人知道了，還望破天你保密。”大長老無奈的歎了口氣。
“此事破天定然不說，隻不過破天有些好奇，大長老口中的另外一人究竟是何人，難不成是雷戰？”聖破天有些驚訝，自己猜出實屬不易，而大長老竟然會主動将消息透露給他人。這倒是聖破天沒有料到的。
“是西羌的聖女，此事事關重大，西羌聖女爲西羌的領袖自然有權知曉，而聖女也曾在老夫面前下誓言，會将此事爛在心裏。”
“原來是她。”聖破天點了點頭，随後繼續問道
“大長老，你還沒說完，族長留下的盒子中裝了什麽。”
“盒子從來沒有打開過，上面留着族長親手留下的禁制，而現在就算是我，也無法破開。不過那張信中，族長說盒子内留着的是一張地圖，地圖上的位置，就是族長離去時候前往的目标。”
“族長多年前親自留下的禁制，沒想到百年間大長老修爲大進，竟然也沒有能解開那道禁制。”聖破天聞言倒是對族長更欽佩了不少。
族長離開羌族的時候，聖破天還隻是族裏的名不經傳的一名衛将，未曾成爲族中長老。對于族長的修爲沒有個大概了解，隻知道高深莫測。
而當聖破天成爲長老後才知曉自己同大長老差距有多大，雖說這些年來兩人的差距愈加變短，可大長老也并非停滞不前。
這麽多年下來大長老的修爲自然精進了不少，可百年前留下的禁制，讓如今大長老都無法破解，可見當時族長修爲的高深到了何種地步。
“所以說，族長的言外之意，此番行動危險異常，若是連破開那道禁制的實力都沒有，那也就沒有去尋找的必要，就算去了也是隻是搭上一條性命。”聖破天很快就明白了族長的意思。
“這也是爲什麽多年來我一直不讓大家去尋找族長的原因。”大長老沉言
“對于這地圖，大長老有多少了解。”聖破天問道
“不清楚，我也隻是在族長離開羌族那天第一次知道的。”大長老道
“既然這樣，可不可以這樣理解，族長爲了這一份神秘的地圖，然後放棄了羌族原本占據天界的領地。最後因爲這一份地圖，失蹤了百餘年。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麽一切的疑團似乎都可以解開。”
“嗯”大長老贊同的點了點頭，聖破天所言，其實自己這麽多年下來也是這麽認爲的。族長所做的一切一定與這番地圖有關。
“一份神秘的地圖，讓族長放棄這麽多，甚至可以說讓族長放棄了整個羌族。此物肯定不是什麽尋常之物。至于隐匿羌域，八成是怕被其他勢力知曉此事。”聖破天在心裏暗暗猜測
“好了，大長老。繼續說先前的問題吧，既然族長留下了這麽重要的線索，羌域不出是不行的了。等族裏有人破開禁制，族人還是需要前往尋找的，不過此事短時間内是行不通了，先說眼前的事情吧，讓羌族重返天界更是不可行的。這樣的話，族長之前的一番安排豈不是付之東流了。”
大長老沒有表态，靜靜的看着聖破天，眼神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族長之所以這麽做，一定是爲了躲着什麽仇敵。更是怕自己不在的這段時間，他們對羌族難。所以說這不知底細的仇敵一定很強大，”
“強大到讓我羌族選擇隐世來避其鋒芒。所以讓我羌族重反天界，絕不現實。如果貿然出羌域，怕到時會引來滅頂之災。”
“不過，如果隻是少量族人返回天界的話，這倒是可行的。不過是什麽族人還是需要好好商量的”
“這些族人，絕對不能是羌族鼎鼎有名的人物，雷戰不行，煉血妖姬，也是不行。這些人的名号早在百年前就已經讓天界各大勢力知曉。如果在天界外被人現，族長擔心的人肯定會很快盯上他們。”
“當然，如果他們隻是短期在外還是可以的，如果是長期留在天界的話，恐怕實在不合适，如果想在天界安插一些眼線的話。隻有那些玉虛級别的小輩比較合适。最好的還是能給他們安排合理的身份。這樣仇敵才不會注意到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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