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化淳等人要處罰,可張楚的叛亂也要平息,諸位大臣有什麽好辦法沒有?”皇帝覺得曹化淳和駱養性我都拿下了,你們總得給我一個解決問題的辦法啊。
“有關曹化淳的事涉及宮廷,我将派專人審查。"崇祯皇帝憑着最後的掙紮,曹化淳現在是皇帝的膀臂,如果曹化淳被拿下了,皇帝真的沒人可用了。
張楚坐在甯波知府大堂的公案後邊,聽着太監用顫抖的聲音宣讀着聖旨,臉上全是不滿之色。當太監讀完張楚說道:“就這些了,皇帝這時一點兒誠意都沒有,曹化淳和駱養性雖然抓起來了,可是皇帝想放就可以放,那怎麽行。來人啊将其他人都抓進大牢,隻留下這個小太監。”張楚的話音剛落,保安軍上來就将來宣旨的其他人都抓走了。
大臣們都是察言觀色的好手,立時發現了皇帝的态度沒有堅決站在錦衣衛的一邊。
“哪位大臣願意到甯波去傳旨。”崇祯皇帝覺得這計謀也還可行,成功不成功朝廷也沒有什麽損失。
“臣附議,臣附議。”大臣們一個個立時加入了對錦衣衛讨伐的陣營。
“請聖上立即下旨查辦駱養性。”“立即下旨。”這時的朝堂上已分不青誰在說算了。大臣們一付我們說了你就要辦,你不辦你就是昏君的架式。
“陛下應以江山社稷爲重,不能爲了一個奴才壞了國家法度。”一時間大殿内勸皇帝不能感情用事的聲音此起彼伏,不一會兒曹化淳就被說成了禍國殃民的罪魁,簡直是不殺不足以平民憤。
所以每次朝會都會發生皇帝與禦史們的對抗。可禦史隻不過爲批判而批判,從不會爲皇帝提出解決問題的辦法,并且禦史們不光爲名而且還逐利。他們往往投靠朝中不同派别的大佬,成爲朝堂黨争的急先鋒。
“我參奏錦衣衛指揮使駱養性,罔顧國法,專橫擅權,謀害朝庭将領,引發叛亂,請陛下降旨嚴懲駱養性。”大臣們都知道沒有皇帝的旨意駱養性說什麽也不敢對張楚下黑手。可他們故意将皇帝撇清,不讓這事牽連到皇帝,同時也是對皇帝的一種試探,看皇帝支持東廠和錦衣衛到什麽程度,敢不敢承認這次刺殺行動是皇帝的主意,不過以他們對皇帝的了解,崇祯皇帝對于出錯的事從來也不敢讓自己承擔責任。
崇祯皇帝見大家都不出聲隻好點名了:“溫首輔,你說該怎麽辦?”
“來人将駱養性拿下,投入大牢交有司查辦。”崇祯皇帝最終還是沒有頂住大臣們的壓力,命人将駱養性抓了起來。
商量了許久也沒有大臣願意出頭,事情總要有人去辦。最後派出傳旨的還是宮中的太監和錦衣衛。這時大臣們也不怕太監們禍國殃民了。
“在老臣看來,此事容易解決,那張楚反叛主要是因爲曹化淳等人對他的謀殺,陛下隻需下旨言明曹化淳等人已經被抓,朝廷定會給他一個公道。多加安撫讓他回遼東繼續抗擊後金就行了。”溫體仁的頭腦轉的飛快,他覺得這個辦法很不錯。
剛才讀聖旨的小太監吓得立時跪在了地上,一個勁的磕頭不停。這張楚是不是想對皇帝示威,而将他殺了。
大臣們的頭更低了。這時去找張楚那跟找死也差不了多少。
這次禦史站出來沒有攻擊朝堂上的對立面,因爲他們發現了共同的敵人,那就是太監。崇祯皇帝登基這幾年來對朝中大臣越來越失望,轉而依靠自己手下的奴才太監,大臣們始終想找個機會給太監們緻命一擊,恢複到崇祯剛登基時太監夾着尾巴做人的狀态。這次張楚被刺殺,然後叫嚣着要清君側正是一個大好機會,大臣們怎能放過。禦史們作爲急先鋒,沒有一下子就将矛頭指向太監首領曹化淳,而是很有策略的将目标對準了錦衣衛指揮使駱養性。
“據甯波知府所奏,參與這次陰謀的不隻有駱養性,還有大内太監曹化淳,請陛下一并查處。”大臣們達到了初步的目标,接下來步步緊逼。曹化淳才是他們的最終目标,如果曹化淳一并被拿下了,那麽大内太監的勢力也就土崩瓦解了。
皇帝這麽一問整個大殿上立時安靜了。大臣們個個眼睛看着自己的鼻子,不出聲了,對付朝堂上的奸佞他們在行,平定叛亂就不是他們要管的事了。
“陛下,臣有本要奏。”崇祯皇帝果然還沒能躲過,一個禦使站了出來大聲的說道。
皇帝不說話,大臣們少有的意見一緻,在大殿上的駱養性更是不敢爲自己辯解。這些文臣别看他們滿嘴的仁義道德,下起黑手來卻比誰都歹毒,當年錦衣衛指揮使張璁可就是在大殿上被文官活活打死的。
大臣們的判斷是正确的,對于禦史的參奏崇祯皇帝不敢反駁,更不敢說這個刺殺的主意是他出的。對于禦史的話一時沒想好怎麽回答。
崇祯皇帝沒辦法隻能将曹化淳也抓起來聽候處理。他暗中希望能夠在最後處理時蒙混過關,将手高高的舉起輕輕的落下。這皇帝還需要曹化淳幫他對付那幫大臣們呢。
大殿之上崇祯也在盼着快點兒結束今天的早朝,崇祯皇帝已感覺到了大臣們與往日不同的精神狀态。
事不宜遲,崇祯皇帝寫好了诏書,對張楚好言相勸,講明要對駱養性和曹化淳嚴懲。讓張楚抓緊回到遼東去打擊後金。太監和錦衣衛懷着惴惴不安的心情到了甯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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