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楚按照事前的協議帶着三十名步兵向中間地帶走來,隊列中張楚和兩個衛士在前面騎着馬緩緩前行,其他的人排成了一個方陣緊跟在後面。走了一段路程步兵方隊停了下來,隻剩下張楚和兩個騎馬的衛士又向前走了一箭之地才停下來,等待着孔有德的到來。
孔有德的隊伍也按照與張楚商議好的方式護衛着孔有德走了過來。張楚見孔有德到來很是熱情,獨自催馬向前走了十幾步停下來等孔有德。
孔有德同樣将侍衛留在身後,單人獨騎向張楚走來,兩人相距十幾步遠進孔有德停下來打量着張楚。
張楚似乎對今天的會面很有信心,身上穿着一襲保安軍黑色的軍裝,頭上既沒有頂盔,身上也沒有穿甲。腰間帶着兩個槍套,兩把短火槍插在其中并沒有拔出來。
而此時的孔有德卻是警惕性十足,渾身上下被盔甲包裹的嚴嚴實實,馬鞍旁挂着一把官軍才用的繡春刀。孔有德右手低垂始終沒有離開刀柄的左右,保持着随時都可以提刀出手的姿勢。
“孔将軍一向可好?”張楚做出一副輕松的樣子向孔有德喊道。
“有什麽話快講,咱們這麽興師動衆的可不是爲了見面唠家常。“孔有德邊說邊估計着當前的形勢,兩人相距十幾步遠,催馬轉眼就能到眼前,張楚所倚仗的應該是腰間那兩把火槍,孔有德知道保安軍有一種不用點火就能射的火槍,張楚腰間的肯定就是那種東西。在火槍面前勇猛和武功都起不了什麽作用,不過張楚的自大給孔有德留下了機會,張楚從槍套中拔槍需要時間,在這期間馬匹就可以跑過兩人間一半的距離,這時如果藏身在馬脖子後邊,張楚就是拔出槍也很難打中,即便是馬受了傷也有足夠的沖力帶着孔有德到達張楚的近前,張楚的兩個衛士在張楚的身後想要攻擊孔有德也會被張楚的身體擋住。孔有德看着張楚文弱的樣子自信憑手中的刀生擒張楚不成問題,跟上來的自己的随從肯定能攔住張楚衛士的反擊。
“孔将軍帶着你的人投降我們吧,你們已經沒有退路了。”張楚倒是聽從了孔有德的話,直奔主題。
“投降你們,你能給我們什麽?”
“能保證你們不死。”
“笑話,朝廷給我們高官厚祿我們都沒投降,你真以爲我們走投無路了嗎?“
”你們的處境你自己明白……。“張楚剛要再對孔有德說一些狠話,沒想到孔有德兩腿一夾,靴子上的馬刺一下子刺在了馬腹之上,受痛的戰馬猛的向前竄來,孔有德順手提起馬鞍旁的繡春刀,伏下身子向張楚沖了過來。
這時的張楚想要轉向逃跑肯定是來不及了,孔有德看見張楚做了一個極其愚蠢的動作,他竟然用馬刺刺向了自己的馬,張楚的馬悚然一驚向着孔有德奔來。孔有德當然不能放過這麽好的機會,舉起了手中的刀,等着送上門來的張楚。可忽然間卻沒了張楚的身影。
原來張楚的動作不僅愚蠢而且還十分的笨拙,他借着馬匹突然跳躍之勢,從馬屁股後邊翻滾了下去。掉在地上的張楚十分狼狽,扭動着身體滾進了旁邊的一個淺溝之中,爬在地上不動了。
孔有德大喜,避開亂跑的張楚的馬,一提缰繩向張楚沖過來,這次就是用馬蹄踩也能将張楚踩死或踩傷,拖回去就可以用張楚要挾保安軍了。
在孔有德突然動的同時他的兩個随從抽出背後的飛斧奮力向張楚身後的衛士擲去。張楚的衛士倒也與他保持了高度的一緻,從馬上跌落了下來才堪堪躲過了飛來的斧子。他們倒地後沒有爬起來,而是順勢拔出火槍趴在地上向沖自己而來的馬匹開了槍。
孔有德随從的目的達到了,沒有人去救援倒在地上的張楚,在孔有德以爲成功之時悲劇生了。在保安軍步兵方隊中傳來了槍聲,孔有德的馬身上騰起了血霧,巨大的沖力将馬都掀翻在地上。
孔有德雖然沒有被打中,從馬上摔下來卻也是七葷八素,還沒等他明白過來,張楚已一槍打在了他的大腿上,另一隻槍頂住了孔有德的腦袋。
巨大的疼痛從孔有德的腿上傳來,使他失去了反抗之力,隻能任由張楚将他當作盾牌一樣攔在面前,頭上還頂着一把随時可以開火的火槍。
“住手,不然我打死他。”張楚大聲的喊道。
同樣失去了馬匹,抽出刀正想上前拼命的孔有德的随從看到這架式隻好停了下來。張楚的衛士卻沒有客氣,乘他們一愣之時沖過去将他們控制了起來。
張楚用事實教育了孔有德,随着科技的進步,對距離要重新認識。保安軍的步兵方隊雖然離他們過了一般火槍的射程,可張楚在方隊中隐藏了五隻帶線膛,使用米尼彈的擡槍,五隻威力巨大的擡槍同時開火,不求打中孔有德,隻要求打中馬還是容易辦到的。隻要孔有德的馬受到驚吓,稍一遲頓,張楚自信用手中的兩隻槍怎麽也可以将孔有德弄出點兒傷來。
身穿重甲的孔有德在馬下活動都将困難,張楚就可以乘機下手了。
孔有德身後的步兵在來之前也接到了命令,隻要孔有德一行動他們就要上前接應。所以當孔有德剛向前一沖時他們就開始了沖鋒,準備接近距離好用火槍打擊保安軍。可等着他們的是擁有射程更遠彈道更加精準的火槍的保安軍,他們還在算計到達什麽地方能進入自己手中槍的射程,保安軍的子彈已飛了過來。三十幾個叛軍在幾輪齊射後都被打倒在地上了。
等叛軍騎兵瘋了一樣趕過來時,他們看到的是被保安軍架在馬上用槍指着的孔有德,騎兵隻好退了回去。
保安軍有秩序的退回了招遠城,一心要活捉張楚的孔有德成了保安軍的俘虜。(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