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志一試着動了一下手臂,現這捆綁很專業,繩子很結實,想要逃脫已不可能,心中一下子涼了下來。看來朱濟世這是反悔了,要不然就是朱濟世暗中聯絡朝廷的事被大當家的現了,不管是那種情況,自己都是必死之局。到這時他才有點兒後悔不該爲了升官冒險來山西,在京城中做一輩子錦衣衛的百戶,與家人生活在一起也是很幸福的。
“說你還有沒有同夥?他們藏在什麽地方?”保安軍沒容郭志一多想就開始審問他。
“我隻是來中陽經商的商人,沒有什麽同夥。”郭志一抵賴着,他也硬氣了一回,弟兄們從京師跟着自己來中陽冒險,不能将他們都出賣了。
“經商?你的貨呢?你躲在客棧中已好幾天沒出門,你這是經的那門子商?帶回去仔細的審問。”那保安軍軍官不屑的說道。
“我真是來經商的,我冤枉啊。”聽了那官軍的話郭志一反倒放心了不少,看來隻是自己的行動引起了保安軍的懷疑,還有機會想辦法脫身。所以他沒有再反抗,乖乖的被這隊保安軍押着到了衙門之中。保安軍并沒有着急審問他,而是将他直接關到了監獄之中,郭志一在獄中正在想是說出與那個新認識的張楚的關系來保自己,還是說自己認識二當家的之時,牢門開了,獄卒指着他道:“算你走運,收拾東西,有人來保你來了。”
郭志一跟着獄卒出了監牢,在門口看到了滿臉焦急的張楚。張楚并不多話,謝過獄卒,帶着郭志一走了出來,到了沒人的地方才埋怨道:“你行事怎麽如此的不小心,這麽快就被衙門裏的秘探現舉止異常,幸虧我沒走遠,才将你保了出來,你這樣會連累到我和二當家的你知道嗎。”
郭志一連聲的道謝,表示今後一定小心。實際上這事給他的心理壓力十分的大,在以前作爲錦衣衛出入監獄是常有的事,沒有感到有什麽特别之處。可這次被抓進來在牢門關上的那一刻失去自由的無助感着實令人恐懼。
在張楚的一再催促下郭志一不敢再作停留,與張楚約定好接頭地點,招集起自己的手下急匆匆的離開了中陽。至于那個失蹤的手下回去隻能報告他遇到流賊爲國捐軀了,這樣既增加了此行的驚險程度,又可以使他的家人得到朝廷的撫恤,對雙方都有好處。
中陽縣衙内的朱濟世和張楚聽到報告郭志一等人離開之後,二人相視而笑,都對自己的演技十分滿意。
旁邊的郭西園園卻滿臉的不高興,在張楚他們慶祝自己演出成功互相吹捧之時就說:“大帥,你這樣做是不對的,你知道這有多危險嗎?自己冒險不算,還拉上朱先生。朱先生是秀才,是讀書人,下次一定不能幹這種危險的事。”
“好,好,我聽從你的建議,這次的保衛工作辛苦你們了,不過這次咱們這麽做也很值得了,大明的官員别的本事沒有,相互之間勾心鬥角卻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表面上大義凜然,暗中卻無比的下流龌龊,實際上還比不上那些太監公公,太監們再壞大多還是忠于皇帝的,而那些官員都完全爲了自己,在朝堂之上結黨營私互相傾軋。崇祯皇帝信任文官打壓太監,消弱東廠和錦衣衛的權力,現在有點兒回過味來了,開始讓錦衣衛外出活動,我們給錦衣衛提供點兒好素材,東廠的公公們就會做出好文章的,到時大明的官場就熱鬧了。”張楚知道爲了自己的安全統計局的人沒少花心思,先向郭西園表示感謝,又強調了這次行動意義重大,爲自己非要與這錦衣衛接觸作解釋。
“西園,這僅僅是個開始,你們要好好經營這條線。我看這裏邊還有大文章可做。”朱濟世也過來爲張楚幫腔。
郭西園見兩位保安軍的大佬都這樣說,也不好再說什麽了,隻是下決心要将這條線抓的更緊。
郭志一帶着手下急匆匆的離開了中陽,并沒有馬上回京師而是在山西又做了一番調查。他是個謹慎的人,張楚講了許多保安軍與義軍的情況,他需要證實一下。調查之後他現張楚确實沒有講假話,當初三十六路義軍會盟保安軍真的沒有參加,保安軍與各路義軍的關系确實不十分和睦,保安軍與義軍先前的領王嘉胤就打了好幾次仗,保安軍領張楚向來有認錢不認人,不講道義的名聲,看來他們想接受官府招撫還真有可能是真的。
弄明白了情況,郭志一這才放下心來,日夜兼程趕回了京師。
回到京城的郭志一見到了駱養性,駱養性大喜。聽完郭志一的彙報更是無比興奮,沒想到此行如此的成功,錦衣衛重新出頭的日子爲期不遠了。
好生安慰郭志一答應定會重賞參加行動的所有人之後,駱養性沒作任何停留馬上跑到宮中找大太監曹化淳,向他禀報這個天大的好消息。
曹化淳靜靜的聽完駱養性的彙報,臉上神情波瀾不驚,沒有一點兒特别的表示,這令駱養性心中十分不安,難道曹公公認爲這些情報沒有價值或者錦衣衛誠心欺瞞于他。對于郭志一的報告駱養性開始也有點兒疑惑,主要是郭志一這次山西之行取得了出預想的成果,讓人一時難以接受,不過駱養性知道郭志一的爲人,自己又分析了半天覺得郭志一的情報還是可信的,他這才跑來向曹化淳邀功。
聽完駱養性的彙報,曹化淳坐在那裏細細品着手中的清茶,也不出聲。駱養性大氣不敢出恭恭敬敬的站在那裏,感覺自己的後背都有汗水冒了出來。
“辦事的人辛苦了,但這些不能直接彙報給皇帝。”駱養性等了良久沒想到等到的卻是曹化淳這樣一句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