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幾位知縣已完全看不懂這位總督大人了。大家都是文官,以前的行事說話方式可不是這樣的。這位三邊總督洪承疇大人怎麽說也是兩榜進士出身,聖賢書應沒少讀,現在所表現出來的殺伐決斷,令天下的讀書人想都不敢想,他的每一步升遷都沾滿了流賊的血,今天又讓這幾個縣令見識了什麽叫**裸的勒索。
文人最怕的是無賴流氓,特别是地位比他們高的流氓更不是他們能惹的起的。
這五個縣令很識時務,邊向洪承疇施禮邊說道:“我等将竭力爲總督大人效力,不會讓大人失望的。”
洪承疇見這五人還算識相,沒有再說什麽,擺擺手讓他們退下了。
離開洪承疇的大帳,五人才感到後背一片冰涼,原來都已被汗水塌透了衣衫。他們還真适應不了這不講場面話的**裸的交流方式,不過事到如今這個差事一定要去辦了。五人商議後下了決心,決定打着三邊總督的旗号在各自的管轄區域内大肆征糧不但要完成洪承疇所要的數額,自己多少也要有點兒收獲。
五個縣令退下之後,洪承疇命令衛兵傳令四處軍馬的的重要将領都到他的帳中議事。
将領們到來的十分迅,站在大帳中低頭不敢出聲,這次戰場上的表現确實讓他們丢人到家了。
洪承疇環視了一下衆将開口說道:“我聯絡地方官員,征集了一些糧饷,很快就會到各位手中。”
聽說有糧饷可将領們的神情好了一點兒,紛紛向洪承疇施禮道:“多謝總督大人。”
“這糧饷不是白拿的,朝庭花糧費饷養着你們,就是要你們在陣前殺賊報國,如果有人在陣前畏敵退縮,不但拿不到糧饷,我還要拿他的項上人頭。”洪承疇陰沉着臉說道。
“我等定會爲總督大人效死,與賊人拼死一戰。”衆将齊聲說道。
洪承疇看着下邊的将領一個個馴服的表情,心中很是滿意,這些武人就是要用刀管着,還得用銀錢吊着他們的胃口,于是語氣緩和了一些說道:“我們這次長途追擊流賊,終于将流賊圍困在這裏,流賊已走投無路,這正是我們消滅流賊的大好時機。”他停頓了一下又說:“這運城爲朝庭經營多年的産鹽之地,鹽商大多聚集于此,我接到報告在賊人攻城前,周邊的許多鹽商帶着家産躲到了被認爲城牆堅固的運城之中。沒想到賊人這麽快就攻破了城池,那些鹽商想來已死于賊人之手,他們的财産不知道散落于何處了。我們一定要殺賊爲這些鹽商報仇。”
“我們一定會收複運城,殺光流賊。”将領們聽到洪承疇的這些話立時來了精神,這運城不但有流賊還有銀子啊,總督大人說要報仇,沒有說要取回銀子,這裏的意思大家都懂。
看着将領們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洪承疇下令道:“各部立即回營準備攻城器械,後天一早起兵攻打運城。”
“是!”将領們大聲的答應着,回營各自準備去了。
洪承疇之所以決定後天攻城,是因爲他們要用兩天的時間打造攻城的器械。抓來了大量的民夫再加上砍伐來的樹木,從民房中拆來的木料,這打造攻城器械的工作開始了。
官軍忙着制作攻城器械,保安軍卻不想讓他們安心的幹活。騎着馬背着火槍的一小隊一小隊的保安軍士兵出現在了官軍軍營的周圍。這令官軍十分緊張,趕緊派出騎兵去驅逐,保安軍見官軍來追轉身就逃,官軍以爲保安軍膽怯,在後邊緊追不舍,最後不是踩上了地雷就是被保安軍扔過來的手榴彈炸傷。這樣幾次之後,官軍的騎兵都不敢再追趕保安軍的小隊了。保安軍的小隊見沒有人來追,幹脆騎馬接近官軍軍營,利用線膛槍的遠射程和米尼彈的準确性,對着大營門口的崗哨一陣亂射,吓得崗哨趕緊躲藏了起來,那樣子十分狼狽。在自己的軍營中都沒有安全,這讓官軍的士氣十分受打擊。爲了提高士氣,領軍的将領立即派人出營去追殺,沒想到保安軍剛才已在官軍營門外不遠處埋設了地雷。官軍的追兵在一陣爆炸聲中被煙霧和灰塵籠罩住了。慘烈的傷亡吓住了官軍,敢于出營追殺保安軍的士兵越來越少了。
忍受着保安軍不停的騷擾,官軍終于迎來了進攻的時刻。
官軍一隊隊的開出大營,在營外列成進攻的陣式,大量的攻城器械也被吃力的推了出來擺在了隊伍的前面。
震人心魄的戰鼓敲響了,洪承疇登上巨木搭成的高高的指揮台,看着官軍的士兵開始了進攻。
官軍躲在巨大的盾車後邊,推着盾車向前慢慢移動,當盾車進入保安軍城外陣地上火炮的射程之内時,保安軍開了炮,炮彈飛出了炮口,整個戰場上人們的眼神都緊跟着空中飛翔的炮彈,大家都在看這炮擊的效果究竟如何。
黑色的炮彈劃過一道弧線,準确的打在了官軍的盾車之上。盾車劇烈的搖晃一下,并沒有破碎。原來這盾車不但由巨大的木料制成,而且還在上面覆蓋了棉被和獸皮。這些東本減緩了炮彈的沖力,使盾車在保安軍的炮擊中仍然屹立不倒。
見盾車經受住了保安軍火炮的打擊,官軍隊伍中一片歡騰,士氣大振,他們看到了取勝的希望,立時有了前進的苗頭,向前推動盾車的度更快了。
保安軍陣地内氣氛卻有些緊張,第一輪火炮沒能打翻官軍的盾車也令保安軍有些吃驚,立即命令火炮不要停仍然繼續射擊,同時調整防禦體系,但願這些能夠擋住官軍的進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