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紹堂小聲的問楊學智:“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情?”
“沒事,這隻是他們例行的巡邏而已,隻要聽從命令就不會有事。”楊學智神色輕松的回答。
這時保安軍的小隊突然停下來,一個士兵指着人群中的一個男子說道:“你過來,你的身份證。”
那男子走出人群向士兵走來。
士兵命令:“停下。”
男子停下來拿出自己的身份證遞了過去。周圍的人群自覺的與他們拉開了距離。
“你的姓名?住址?”士兵看着身份證問道。
那男子一一報上了自己的姓名和住址。士兵與身份證核對了一下然後說:“你可以走了。”将身份證交還給那個男子,那男子拿回了身份證,士兵加入到保安軍的小隊之中,隊伍又繼續向前走了。
“他們這是幹什麽?”張紹堂奇怪的問。
“隻是對那個人有懷疑,查驗一下他的身份。”楊學智回答。
“怎麽能這樣,随便把百姓當壞人來懷疑,這不是侮辱人嗎,那個人被查後沒問題,爲什麽不找他們要個說法,憑什麽這麽多人就查他,說話還那麽生硬。”張紹堂氣憤的說,心想賊人還是賊人,一點兒也不講道理,辦事連句客氣話都不會說。
“我們倒沒有想那麽多,他們要查就讓他們查好了,沒事就會放你走,隻有心裏有鬼的人才會怕被查,保安軍經常這樣查,已經抓了好幾個官府派過來的探子,如果要是讓這些人随便在延長走動沒人管,過不了多久官兵就會打過來,我們的好日子也就過到頭了,大家不想過以前的苦日子,每個人都要做出犧牲,被查一下沒什麽大不了的。”看來楊學智對此已經習以爲常了。
“那說話也可以客氣點兒嗎。”張紹堂還在爲那個百姓不平。
“這裏的衙門辦事都是這樣的,沒有客氣話,簡單明确,沒有多餘的話。按他們的說法是,爲解決問題不是爲了寬心,問題解決不好話說多好聽都沒用。咱們不用管那麽多,安心的做買賣,他們抓賊,沒**害咱們,咱們去辦事,不被刁難将事情辦完了就行了,咱們也不想當大爺,需要誰給咱們陪笑臉。”楊學智倒很想的開。
張紹堂感到自己的頭腦中亂糟糟的,張楚這賊人果然離經叛道,這都是什麽鬼辦法,造反的人一般都用開開倉放糧的辦法收買人心,他倒好個小鐵牌就要十文錢,然後還随時的查驗,對待百姓還沒有個笑臉,就這樣一個人聽楊學智的話還挺受人擁戴。這個世界自私了。張紹堂一時有些愣。
楊學智看他不說話又叮囑道:“在街上遇到保安軍盤查一定要配合,不可亂跑亂動,不然輕則挨棍子,重的要被抓去挖煤的。”
“喔,知道了。”張紹堂心中不爽也隻能口頭答應着。
在街上轉了一會兒,楊學智要去采辦貨物,張紹堂借口說要自己轉轉與他分開了。總在街上轉也看不出什麽,張紹堂與旁邊的店家一番套話之後弄明白了保安軍軍營所在,他帶着兩個随從向軍營走去,想看一看保安軍軍營的規模,如果遇到在軍營外邊的士兵沒準還能打聽到一些消息來。
他們按照店家的指點,來到了校場邊上的軍營,軍營裏邊十分熱鬧,許多士兵在那裏訓練,張紹堂看了一會兒見他們隻是走來走去,沒有什麽新奇之處。就這樣練就能一下子吃掉幾萬官軍。張紹堂很是疑惑。
他在那裏沒有看明白,卻早已被軍營内的崗哨現了。他們在營區外探頭探腦,軍營裏派出士兵,摸到他們身後,一下子将他們三人包圍了起來。
張紹堂看着指向自己的火槍,立即命令兩個随從不要動。火槍這東西對練武的人來說簡直是嚴禁,以前的武林高手能以一當十,在上百人中突出重圍不成問題,可這火槍一出現,你就是練一輩子功也不管事,有道是神仙也怕一溜煙,一聲槍響誰也攔不住。
包圍他的士兵厲聲的問:“你們是什麽人?證件。”
張紹堂他們幾個趕緊拿出了暫住證。
士兵将暫住證交給了一個軍官,那軍官看後倒樂了,笑着說道:“呵呵!從延安府來,做生意的,沒帶貨物在軍營外轉來轉去,看來我們要立功了。快點兒說你的真實身份,咱們大家都省事,如果我們派人一查你說的是假話,有苦頭給你們吃了。”
兩個護衛本來都是軍中的好手,如果光用兵器的話逃掉沒有問題,可保安軍完全不想和他們比試武藝,上來直接用火槍逼住了他們,他們連動都不敢動,萬一那個士兵一激動槍走了火,這死的也太冤了,況且還有張紹堂這個文人,逃掉的機會就太小了。隻好乖乖的聽從保安軍的命令。
張紹堂心想這次真的完了,這軍營的警惕也太高了吧,自己隻是在外邊看看就被抓,這點兒也太背了。
張紹堂趕緊連聲哀求道:“我們隻是生意人,到這裏是好奇,這裏不讓看我們馬上走。還請軍爺高擡貴手。”
張紹堂走到那軍官身邊悄悄的拿了一塊銀子塞到他手中,小聲的說道:“一點兒小意思,還請多照應。”
那軍官拿過銀子沒有收起來,轉身舉着銀子對後邊的士兵說:“你們看,這就是大帥說的糖衣炮彈,我們沒在戰場上被炮彈打死,有可能就被這糖衣害死,對待糖衣炮彈我們要怎麽做?”
“将糖衣吃了,炮彈給他扔回去。”那些士兵竟然齊聲的說。
“好了,去叫督查隊的人過來,登記一下,這銀子夠我們連吃幾頓肉的了。這兩個人拿銀子賄賂咱們肯定有問題。抓回去好好審問。”
張紹堂暗暗叫苦,自己給銀子竟然暴露了身份,這賊人拿了錢還可以舉報他。真是沒想到的事情。
保安軍的士兵過來将他們三人捆了個結實,張紹堂心想這次真的完了,再遠大的理想抱負也實現不了,這延長就是自己的埋骨之處了。
士兵們押着他們興高采烈的回到了軍營,這時正好一隊人馬開過來,士兵們立即在路邊立定行禮,看來來的應是個軍官,那隊人馬有一個頭領模樣的年青人看到立在路邊的張紹堂等人,過來詢問情況,聽完彙報後騎馬徑直向張紹堂走來。
上下打量了一下張紹堂說道:“張先生太小心了,怎麽剛到就被我的士兵抓了,行賄我的士兵可不是辦法,我早就規定了銀子可以收,收完舉報還有獎,他們想得雙份的錢,你的糖衣炮彈就不管事了。”
“什麽張先生,我不姓張,你認錯人了。”張紹堂極力否認着。
“張先生不用隐瞞了,你剛一到延長我就知道了。本來想好好招待您一番,沒想到你們這麽快就被抓了。自我介紹一下,我是保安軍大帥張楚,在這裏見到張先生十分榮幸。
他就是保安軍的賊張楚,張紹堂不由大吃一驚。(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