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過大甯時稍做停留,将李德良一家和女工留在了大甯開辦紡織廠,然後回到了中陽,張楚的強搶民女之旅才算是結束,正當張楚摩拳擦掌準備享受一下此行的成果時,麻煩卻找上了門。
負責采購和對外偵查的楊柳找到張楚彙報了一個情況。一些來中陽的讀書人與縣外聯系特别多,這雖有可能是他們爲拉更多的人給家人和朋友寫的信,但他們在中陽經常秘密聚會,有可能對保安軍造成危害。
随着保安軍控制的範圍擴大,各方的勢力都開始重視保安軍。這種事情可大可小,有可能隻是幾個老鄉一起消遣娛樂,也有可能是其他勢力派到中陽的破壞分子。
“爲的是什麽人?”張楚決定還是先把事情弄清楚再作處置。
“爲的是一個延長縣來的秀才,名叫郭西園,和他一起的多是延長來的人員,我已派人混入他們的聚會,了解他們的目的,現在他們對外人防範的不是很嚴,如有人介紹外人也能參加他們的聚會,現在還沒有現他們有直接反對保安軍的行爲。”楊柳回答。
張楚對這件事有了興趣,現在看這些人爲害的可能性不大,張楚還是想親自去看一看。随着中陽的建設開展,各地的人才被吸引到了中陽,改變了中陽的社會結構,張楚認爲有心要去了解一下現在中陽的社狀況,現在保安軍的展看似一帆風順,但張楚知道,一個組織的生存随時會受到各方面的威脅,順風順水時一陣邪風也可能翻船。
幾日後的傍晚,中陽縣一個小院内,正房内燈火通明,裏面聚集了許多人,這種聚會應不是第一次,房間内擺着桌椅,使到場的人都有地方坐,桌椅的擺放也是經過布置的,人員落座後自然的朝向了一個方向。而那裏擺放着一張桌子,有四個人坐在桌旁,上坐的正是延長縣的秀才郭西園。
各地人員來中陽的越來越多,一個突出的問題也出現了,這些人大多都是孤身來中陽冒險淘金,白天工作晚上卻沒有了事情,不是每個人都自甘堕落去尋歡場所,況且去多了經濟壓力也很大。所以隻能聚在一起喝茶聊天,郭秀才來中陽較早,雖然沒能賺到三萬兩銀子,但幾百兩卻也有了,他自己在中陽買了宅子,家人還沒有接過來,由于他爲人随和,對事情見解深刻,聊天的人逐漸的聚衆到了他的家中。隐隐有成爲一個小團體的樣子。
張楚在楊柳手的引領下進入了屋子,在一個角落的位子坐下來,和着衆人一起邊喝茶,邊聊天,看這些人的穿裝打扮應是讀書人居多,各桌聚在一起的人在一起天南海北的議論着,後有人向坐在上的郭西園提出了問題,引起敢了大家的注意,全都停下議論聽郭西園的回答。
那人問郭西園:“郭先生準備在中陽待多久。”
“我會在中陽長住的,爲什麽會問這個問題,你們看我在中陽買了房子,過些日子還會将家人都接過來,怎麽會離開的。”郭西園回答。
“您也應明白我的意思。”那人看了看屋裏的其他人然後說:“中陽現在是保安軍的地盤,保安軍肯定不是皇帝的秘密力量,我們到這裏時就明白了,前些日子保安軍可是跟官軍實在實的打了一仗的,不知什麽時候官軍打來,說我們不是他們一夥的沒人會相信,我們有嘴也說不清楚,我們現在可是實實在在的爲保安軍幹活的,要不是想多賺些錢我早就離開了。”
“正因爲保安軍與官軍打了一仗我才下決心不走的。你們也知道那一戰的結果,三千官軍被一千多保安軍打跑了,我們還有什麽必要離開。”
郭西園的回答并沒有讓大家滿意,立時就有人問,:“那隻是山西一處的官軍,如果朝庭調集其他地方的軍隊來,我們不是很危險?”
“現在各地亂民四起,官軍疲于應付,那還有能力再組織大軍圍剿保安軍。說句通俗的話,官府還有錢嗎?大家都是走了幾百裏路,大多在家鄉過的不如意才來到這裏的,自身的經曆和路上所見所聞,你們難道還不明白,現在的災難難道完全是天災造成的嗎?”
郭西園剛說完立刻有人附和說:“肯定不完全是天災,有一大部分是官吏的盤剝,各種貪污**,巧立名目的苛捐雜稅,真的是要将窮人往死處逼啊。”
“而現在中陽這個地方卻大爲不同,我們大部分人都在幫保安軍做事,你們也看到了,即使是留用的原來縣衙中的官員,也不敢再犯以前的毛病,手腳不幹淨。爲什麽,因爲保安軍的規矩與官府不一樣。這不正是我等讀書人本心要追求的嗎?我們讀書爲了什麽?應不是考取功名後和那些貪官污吏一樣魚肉百姓吧。”郭西園的話得到了大多數人的認同,紛紛點頭稱是。
“那保安軍将來會怎樣對待我們讀書人呢,給我們的工錢竟然和工匠一樣。”有人在爲自己的将來擔心。
“到這裏你就會現這裏許多的與衆不同,讀書人和工匠的地位改變是必然的,說句不敬的話聖賢書不能當飯吃,而工匠們的手藝卻可以實在實的做出東西來供百姓使用,現在遍地災荒沒有實實在在的東西真的會死人的,可以看看現在的中陽,大量工廠的建立,使更多的人有了工作,得到了工錢米糧,一家人才不至于餓死,保安軍要打仗,靠書生的嘴不行,還要靠工匠生産出來的武器,所以工匠的地位才會高,讀書人今後也應多學一些實用之學,我看現在中陽給小孩子學的課本就很好,有許多有用但我們不知道的知識。世道是會變的,就如我們現在辦公用的字體,雖看起來離經叛道,但确實方便實用。這一切都是有大智慧的人才能想到的,墨守陳規讀死書在中陽沒用了。”
“大明朝會不會亡?”坐在角落裏的張楚突然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