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楚隻能先将朱秀才找來交代一下延長縣的縣内的事務。
看着進門的朱秀才張楚的心中有了一點點平衡,原先那個斯文英俊的朱秀才現在已變成了走路帶風,說話簡潔快,整天闆着面孔不苟言笑的人。終于毀掉了一個帥哥少了一個競争對手,張楚的臉上露出了微笑。
朱秀才自從和張楚一起掌管延長縣内的錢糧物資等事務後,整個人都要崩潰了。讀書時總是想齊家治國平天下。可朱秀才這輩子齊家沒有做到,隻能帶着老婆孩子逃荒。現在張楚讓他管理一下一縣的事務就忙的焦頭爛額,更别說治國平天下了。讀書人的理想與現實總是有差距的。
正是由于有了逃荒的經曆,朱秀才知道每粒米都能救人性命,每粒米也能使人殺心大起。所以對于他所管理的錢糧物資真是锱铢必較,引起許多人的不滿,常常有人怪話連篇,朱秀才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禮說不清。沒辦法隻牟能找到張楚說是自己幹不下去了。張楚讓他先幹着,過兩天就有人給朱秀才送來了一幅字,說是張楚讓挂在朱秀才辦公的地方。挂起來之後朱秀才隻見上面寫着:“讀書人也能提刀殺人”,底下還簽着張楚的大名,自此之後朱秀才的面孔日益嚴肅,說話更是簡潔有力。敢在他面前說閑話的人越來越少了。不過“殺人秀才”的外号也在底下悄悄流傳了出來。
聽說張楚要遠走朱秀才更是頭大如鬥,讀書時覺得自己有經天緯地之才,登朝拜相都不是什麽難事,但現在才知道治理一縣都是這麽的困難。張楚一走這一重擔都要落在他自己肩上。
張楚見朱秀才爲難安慰道:“人的能力都是鍛練出來的,風口浪尖上才出人才,沒關系你幹的已經很好了,多利用利用馬知縣和李忠孝,這兩個都是官場的老油條,處理日常的事務沒問題,隻要最終的決策由你做出就行。春耕和修壩的事多和鄧慶年他們幾個商量一下,最好能讓百姓有一季的收成。另外要做好應變的準備,縣城不能死守,不行就退到山裏去,什麽都可以不要,隻要人保住就行。”
“大帥也要注意安全。”朱秀才鄭重的說。
張楚又找來找來了保安軍各隊的隊長做出了安排,由李毅的騎兵和何金的一大隊留守延長縣,注意保存力量盡量不要與官軍和其他力量硬拼。楊标的第二大隊随張楚進,目标馬頭關黃河古渡口。
經過一番的精心準備幾日後張楚帶人出了。
馬頭關古渡口,是黃河上最著名的古渡口之一,位于延長縣黃河西岸,距縣城19o裏,張楚占據縣城逐村的推行保甲制度。勢力已到達黃河的岸邊,延長縣一側的渡口已在保安軍秘密控制之中。
張楚帶隊經過幾日的行軍到達了渡口。放眼望去滔滔黃河背靠着巍巍群山,很是壯觀,古渡口自古以來爲兵家必争的要沖。河的對面就是山西大甯縣,有“雞鳴二省”之說。古往今來,兩岸民間交往頻繁,男女通婚比比皆是,人流物流不斷。而每年農曆正月二十二至二十五,都要在渡口兩岸,舉辦馬頭關廟會,延長、大甯及周邊縣民衆都會來參加廟會,熱鬧非凡,今年的廟會已經結束了,但黃河之上仍有船隻往來擺渡着人員和物資。
馬頭關渡口最有名的就是“黃河仙子”了,河東岸有一個黃河仙子祠供奉的就是“黃河仙子”,“黃河仙子”是一位心地善良、聰明伶俐的仙女,不僅生的花容月貌綽約多姿,而且本領凡法力無邊。相傳她是女娲氏的親生女兒、王母娘娘的養女,後來下凡到陝西宜川曹家莊托生爲一名民女,被兄嫂逼婚逃走,與侄女和大黃狗坐化于黃河岸邊,百姓感其事迹募捐集資,将姑侄坐化之身敷泥塑像,并就石龛建起一座“曹仙媪廟”。此後,求子祈藥、焚香叩頭的不斷,曹娘娘坐化的正月二十二日被定爲廟會之日,後大甯縣重修曹仙媪廟,改名爲“黃河仙子祠”。她是是黃河流域唯一的女神,被人們尊稱爲“黃河之主”,又稱“黃河仙子”。
張楚命楊标的大隊在渡口之外隐藏,自己隻帶着于江的一小隊人進入了延長縣一側的渡口,馬上有人前來接待,整個小隊的的人員換了服裝混在百姓之中,分批用了半天的時間的坐船渡過了黃河,張楚最後在下午時分也乘上了東渡黃河的小船。
黃河渡口山西側的巡檢司衙役班頭李山坐在渡口前,面前擺着茶水,幾個衙役小心的伺候着,工作結束後要到什麽地方去風流快活呢,李山心中盤算着。前幾日廟會剛剛結束,雖然遭災,但窮鄉有富戶,還是有不少的兩省百姓來參加廟會,過河時讓李山撈足了油水。
正在享受的李班頭突然眼前一亮,又有肥羊由陝西一側過來了。
隻見一個二十多歲的年青公子帶着兩個仆人正在離船登岸,這個公子身上的衣服并不奢華,但卻漿洗的幹幹淨淨,收拾的十分利落。這樣的人最好下手,身上即有錢又不會是什麽大家的公子,敲詐了他也不會惹上麻煩,一會就說他們是對岸延長縣跑出來的土匪,他還不乖乖的把錢拿出來。李班頭在河岸辦公多年對于業務已十分的熟練了。
李山對身邊的衙役努努嘴,衙役立即心領神會,跑過去将那個公子攔住,帶到了李山的面前。
“老實交待,你們是不是對岸延長縣跑過來的賊人人?”李班頭大喊一聲,給他們來了個先聲奪人,力圖在聲勢上壓倒對方。
對面的那個公子哥果然被吓到了,将手伸入懷中,看樣子是要掏錢行賄,一邊說“大人您真好眼光,我們是延長縣的賊人,不過我們不是跑過來的,我們是坐船過來的。”
李班頭一愣,他怎麽就承認了呢,還沒想明白就見那公子哥從懷中掏出一杆火槍樣的東西指向了他,可能是由于太緊張了,他都沒動手給火槍點火,李班頭一看還有機會,立即起身抽出配刀大喊一聲:“給我拿下。”
砰的一聲巨響,李班頭的大腿上濺出了血花。
張楚手拿着冒煙的火槍說道:“爲會麽要動呢,坐着不是很好嗎。”李班頭真的一下坐在了地上,,剛才聽到喊聲要動手的衙役刀都愣住了。因爲他們每個人都感覺有一把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張楚立即命人進行搜索将所有的衙役都集中到了一起關押了起來,很快控制了渡口。
向河西岸出了信号,楊标的隊伍開始渡河,人員和物資源源不斷登上了山西的河岸,這裏将成爲保安軍進軍山西長甯的橋頭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