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知縣見到李忠孝大吃一驚。二人以前在朝中還是見過面的,剛才堂上太緊張沒有注意到他的存在。二人相對不知如何開口。最後還是李忠孝開口講明了要與他交接縣内事物,馬知縣不由心中有了一些輕松,你一個大明朝的侯爺也投賊爲賊人的做事,我一個小知縣向賊人求饒幾句不算什麽事吧,口氣中多了幾分輕蔑。李忠孝對此倒還不在乎,他知道張楚的不勞動者不得食的理論,這個馬知縣想安靜的當白吃飯的俘虜是不可能的,幾天之後他就會搶着出來爲賊人幹活了。
城中曾被征招守城的各富戶的家丁和鄉勇被告知帶着自己的武器集結到了衛所的教場之中,沒有等來百戶的檢閱卻被幾百官軍圍了起來,被收繳走了手中的武器,然後有官軍宣布他們這幾日不能回家,要在這裏接受再教育,再教育什麽的不懂,可鄉勇們聽到說這幾日管飯,也就沒有什麽意見了,在這時家中也沒有什麽活計,如果能有白吃飯的機會也減小了家中的負擔。那些富戶的家丁感覺情況有些不對,但面對周圍閃閃光的刀槍,也隻能和其他人圍坐在一起聽一些官軍給他們講窮人的故事。
縣裏的衙役在吳百戶進了縣衙之後就被控制了起來,這些人平日裏沒有少幹欺壓鄉裏的事情,自己明白好日子過到頭了,弄不好就要掉腦袋。還好那個賊人年青的領,看起來還挺斯文的,對殺人沒有興趣,隻是将幾個縣衙的小官扣在了衙中,其他的衙役被告知在兩天之内到縣衙報到上班,期不再使用,衆人就被放回了家。有家中人口拖累多的大着膽子去了衙門,被安排了工作之後,傍晚回來時來真領到了糧米。同時也傳回了信息,這夥人按天計算幹一天給一天的糧米。大多數的衙役第二天到衙門裏恢複了工作。必定在這年月裏沒有工作是會死人的。
延長縣的一切又恢複了平靜好像什麽了沒有生一樣。隻有縣内各富戶的内心還是充滿了不安與焦慮,他們已弄明白進城的就是城外殺官兵,搶富戶的叫什麽大明保安的一夥人,家中的家丁都被扣在了教場那裏沒有回來,要逃走城門卻已被保安軍控制了。隻能躲在家中乞求上天氣庇護。
幾天之後富戶們接到了請柬,知縣大人請各位到縣衙中議事,大家知道現在縣衙中住着什麽人,但不敢不去,到了縣衙的大堂之上,見裏面已擺滿了凳子,這倒與以往不同,每個還都給了一個坐的地方。衆人各懷心事,連招呼都懶得打,在衙役的安排下坐在凳子上默不作聲。人都到齊了,見知縣大人陪着一個中年男子走了出來,那個男子氣度雍容,官氣十足,衆人見了立即起身施禮,馬知縣向大家還禮,示意大家坐下,然後二人在上落座,衆人都看着馬知縣,同時
猜測着和馬知縣一起的那個中年男子是什麽上官,大堂内安靜下來。馬知縣沒有開口卻是旁邊站立着了一個年青人走到了前面,大聲說道:“人們鄉親好,我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大明保安軍的大帥,我叫張楚,很高興認識大家。”
衆人愣愣的看着他,大明保安不是土匪嗎,這個就是土匪頭子了,雖知道他們占了縣城,可怎麽知縣還和他們絞在了一起。大家認識他可一點了不高興。
“爲防範匪患,知縣大人特請我們大明保安軍入城,經調查現在各地的災荒嚴重,亂民四起,不但我們延長縣内有大量的流民,而外縣的流已随時都可能進入我縣,加重災荒,流民沒有吃的就會殺官造反,衆位的身家性命難保,馬知縣做出了一個英明的決定,在我縣邊界設立關卡攔截入縣的流民保障縣内民衆的安全。爲此要增加守衛人員的數量,各位要出錢出物,馬知縣已帶頭捐了全部的财産,你們怎麽也不會比知縣大人差太遠,每人一半的家産就行了,這幾天我們對各位的狀況大緻有個了解,兩個時辰爲限到時數目不夠我閃自己去取。”
衆人都跌坐在凳子上活動不得,這不是明搶嗎,一半的家産,這比賊人直接沖入家中搶也好不了多少,而張楚接理來的話更讓他們膽戰心驚。
“幾位就在這裏等,讓随從通知家裏就行了,記得不好過兩個時辰啊,正好大家都在我向大家講一下延長縣的新法令,全縣實行統一稅率,以後你們經商種地都要向保安軍交稅,稅費合一,每宗買賣田地收成隻交一次稅,不允許任何人再攤派任何費用。這一切由新成立的大明稅務總局負責,逃稅是重罪,有逃稅者保安軍将嚴懲不怠,另我由于天災要減輕百姓疾苦,全縣内實行減租減息,租息不能過最高限額。城内一樣要強化保甲連坐制度,鄰裏互相幫襯。另外對糧食和住址實行專賣制度,保安軍将收購城内外的糧店,以後隻有保安軍開辦的店鋪能賣糧鹽,其他人再賣以走私論。”張楚還沒有說完就聽得人大堂内一陣響聲,原來是一個糧店的老闆直接摔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