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林的車隊一大早就到了周家堡,周家堡被賊人攻破的事他回到縣城就聽說了,可強烈的成功**讓他決定冒這個險。
張楚迎了出來,看着一車一車的物資興奮不已,圍着大車轉了好幾圈。張楚的合不攏嘴的邊笑邊和周家林打招呼。周家林應答之後,招手叫過來男女老少一群人,對張楚說:“這是李德良一家人,李德良和三個兒子都是制作紡紗機和織機的好手,兒媳婦都能紡紗織布,由于你要的織機不好運我就将他們一家都請過來了,答應他們給安家的銀子和雙倍的工錢。我自作主張不知合适不合适?”當初張楚叫周家林在江南采購時看這一家的日子過不下去了,當時心一軟就提出了優厚的條件将他們都接到延長縣來了,他怕張楚不接受所以上來先提這件事。
張楚本來還納悶怎麽給他找來這麽一大家子人,一聽正是自己需要的人才張楚連忙說:“好,好!周兄真正爲我解決了難題。”一邊說一邊和那家人打招呼。
李德良急忙過來向張楚施禮:“見過公子,我們一定會盡心盡力把活幹好,以後還要靠公子多照應。”李德良一家本在江南靠給人制作織機爲生,但近期棉花的價格大漲,而北方又鬧了饑荒,亂民四起從江南銷往九邊的棉布減少,那些靠紡織往北方銷售的小紡織戶大多破了産。他們這些做織機的日子更是難過,這時周家林恰好在江南尋找工匠,他們被周家林所說的雙倍的工錢和安家的銀子所打動。下了決心全家都和周家林一起來到了延長縣。見到張楚知道這是給錢的正主,所以小心的陪着笑臉說好話。
張楚命人将李德良一家安置好,這才陪着周家林到屋裏落座。
“我回到延長縣就聽說這周家堡生了一些事情。”周家林試探着問道,對于張楚的身份他越來越懷疑了。
“前些日子周家堡的族長周連明已将這裏的産業轉讓給了我,他自己到山裏挖煤去了。”張楚毫不隐瞞的說。
一句話說的周家林心驚肉跳,之前他雖有懷疑,但張楚在他看來怎麽也不像土匪的樣子,所以他壯着膽子到這裏來見張楚,希望自己的懷疑是錯的。而現在張楚這麽說應該就是張楚搶了周連明的産業。周家林坐在那裏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張楚見周家林局促不安的樣子笑笑對他說:“周兄不用緊張。跟你明說了吧,我們就是大明保安軍,我是他們的領,不過我們不是土匪,不會和富人過不去,我們隻是一群沒有飯吃,活不下去的人聚在一起求生。人的好壞并不以窮富來劃分,隻要靠自己的努力就是擁有家财萬貫一樣是我們的朋友。你看這次我們不是就合作的很好嗎,這次我們隻是本錢少如果能拿出更多我的本錢,組織更大的商隊運回更多的物資,你的收益将更多。”
周家林聽後隻能尴尬的笑了笑,他實再想不明白自己怎麽就和這些人産生了聯系,而且還從他們手上賺了錢。不過這個錢看來賺的很危險。自己還是去繼續做那個遊手好閑的大少爺去好了。
“談一談你這次江南之行的情況吧。”張楚決定緩和一下氣氛。
“沒有出過門還真不知道外邊的世界大有不同,陝西連年遭災而江南的富人卻到處歌舞升平。”周家林見張楚看着他微笑接着正色說:“你不要小瞧我,我這次是下了決心要做好生意的,那些尋歡的場所我都沒有去過,我隻是盡心的采購齊了你要的物資就又急急忙忙的趕了回來。我還沒有來得及對你講,你的計劃要實現可能有些困難,現在江南的棉花價格大漲,已由原先的二兩多銀子一擔漲到五兩銀子一擔了,而且陝西地區連年遭災購買布匹的人定會減少。你要紡紗織布賣的話恐怕收益不會很多,所以這次我隻采購了很少的棉花,而大量的采購了你要的其他物資。”
“這個我知道,不過我織布能不能賺錢主要還是靠你了。”張楚對周家林說。
“我能做什麽?”周家林疑惑的問。
“陝西地區棉布不好銷售,但九邊地區駐紮着的大量士兵,都需要衣服甲胄,這個數量是很大的,我們不需要賺的太多隻要每匹布不賠錢,能夠養活織工就行。另外還有一條可以賺錢的銷路隻是這需要周兄去開辟運輸的路線,就是将布匹銷售到海外,那麽每匹布都會有翻倍的利潤。”張楚解釋道。
“真的如此嗎?賣布到九邊沒有問題,賣布到海外那就難多了。”聽到翻倍的利潤周家林又來了興趣。
“這件事一直有人在幹,現在從松江府如果運布匹到了日本的長崎價格就會翻一倍多。隻不過咱們現在沒有門路,這條路可以放到以後再說。我們先做好向九邊賣布這個買賣收入也是可觀的,不要忘了我有辦法織出比别人好,價格比别人便宜的布來,咱們再合作一回這次我給你布匹,你到九邊去賣怎麽樣。”
“這件事我還要和家父商議一下再做決定。”這次周家林可不敢答應了,一是張楚的身份二是去九邊可不比江南,去江南大不了遊玩一番回來了,到九邊可是要冒生命危險的。
“這樣也好,你可以回去對你父親講我們的事,讓他老人家參詳一下,如果他願意與我們合作我們也是十分高興的。”張楚深感要想幹什麽事情的艱難,自己又處在貧窮災害多的陝西,如果在江南多好啊。希望周家林的父親周泰看到其中的利益敢與保安軍合作,人爲财死鳥爲食亡,在巨大利益面前商人是禁不住誘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