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齊聲應答後退下各整所部人馬,在營門後聚集。一聲号令官軍營門大開,人馬從營内湧出,保安軍見官軍沖出,毫不客氣的将羽箭和炮彈送了過來,官軍隊内一片人仰馬翻,又有幾十個人傷亡,但這時關系到自己能否逃出性命,官軍也是了恨,頂着箭雨仍舊向前猛沖。見官軍的沖上來了保安軍的炮兵和弓箭手退入了隊列後邊,随着令兵的鼓點保安軍的步兵靠攏在了一起,長槍兵在前排舉了長槍,随着鼓點隊列向前推進。兩條陣線很快碰撞在了一起,雙方的士兵都在奮力厮殺着。保安軍的隊員按照條例要求抽槍沖刺機械的運動着,努力保持着隊伍的嚴整,而官軍卻是爲了活命而拿出了常的勇猛,他們知道隻要在長槍兵的陣線上撕開一個口子,長槍軍就有可能崩潰。在付出大量的傷亡之後雖有前排的長槍兵被殺傷,但後排的保安軍卻毫不猶豫的補上了缺口,漏洞一閃而逝。官軍仍被保安隊推着不斷的退卻。
陳千戶帶騎兵在後邊尋找着戰機,本來想在開戰之後沖擊保安軍的側翼,但李毅的騎兵始終處于戒備之中将隊伍的薄弱環節死死護住。最後陳千戶一咬牙下令:“跟我走。”官軍騎兵跟着陳千戶向營地後方奔去。
李毅見狀立即帶人在後邊追殺,陳千戶下了決心先逃了活命再說,不惜馬力一路狂奔,眼看與李毅他們的距離越來越遠,陳千戶暗自松了一口氣終于逃了出來。但他卻高興早了,一聲爆炸聲響起,跟在陳千戶後邊的兩騎立時連人帶民馬翻倒在地上,幾粒鐵沙鑽入陳千戶的臉内,陳千戶顧不得痛疼拉住了馬,前方肯定有賊人埋下的地雷不能再向前跑了。
望一望追近的保安軍陳千戶表現出了武将的勇氣,将剩下的親兵聚攏,向着李毅他們沖來。拼一個夠本,拼掉兩個賺一個。李毅卻沒有給他們機會以,見官軍回身沖了過來,李毅等人立即收緊隊伍對沖了過來。還沒等雙方沖撞在一起保安軍已舉了手中的短火槍,一陣槍聲響起,鉛彈将大部分官軍掃下馬來。有幸沒有被當場打死的卻要面對好幾把馬刀,對戰中紛紛被砍下馬來。陳千戶奮力擋開幾把砍向自已的馬刀,眼看要突圍而出,李毅卻已攔住去路。沒有猶豫二人舉刀對沖,拼了命也要将對方砍于馬下。
一聲金鐵交鳴之聲兩馬交錯而過。陳千戶望着自己肋部被馬刀劃開的口子,感覺生命在從傷口中一點點飄散,最後一頭栽下馬來。
保安軍的隊員也都趕過來查看李毅的情況。李毅大笑道:“以他的本事還傷不了我。隊長說要借這個千戶的腦袋用用,說什麽也要将他留下來。”剛才李毅拼着硬抗了陳千戶一刀,才将陳殺死。不過李毅還是有信心的因爲他今天在铠甲外邊又挂了一塊保安軍新鑄造而成的胸甲。這塊胸甲經受住了考驗,雖被劃出了一道深深的口子,露出了裏面的棉甲,但卻沒有傷到李毅。李毅命人收拾殘局,帶其他人又返回了戰場。
本來戰場上的官軍還在拼命的厮殺着,這時保安軍卻齊聲大喊:“千戶跑了,千戶跑了。”
官軍回頭看到騎馬離去的騎兵立刻就崩潰了。所有的官軍都轉身逃命,保安軍的鼓聲變得急促起來,加快了向前推進的度,本來浴血的拼殺變成了單方的屠殺,潰敗的官軍沒有了任何戰鬥力。
終于救命的号聲響起民,保安軍齊聲大喊:“跪地不殺”開始接收俘虜了。
官軍如蒙大赦,立即跪地投降。有跑的快的兵丁卻也跑不過李毅他們的戰馬。
大戰結束了俘虜被集中在一起,保安軍的隊員在收攏着散落的物資。
張楚着甲提槍在戰場上走過,身邊緊跟着護衛。張楚感覺自己現在是在戰場上擺樣子來了,早就穿戴整齊躍躍欲試的他在邊上看了整個戰鬥的過程,根本沒輪到他上前沖殺。不過當吉祥物也挺好,張楚不斷的舉槍向隊員們緻敬,隊員們出陣陣歡呼聲。
受傷的傷員被擡了下去,爲及時救治傷員全“張楚醫院”被拉了上來在後方建立了戰地醫院,醫院内的大夫緊張的忙碌着,等候的傷員有的因爲痛苦出了陣陣叫罵之聲,而更多的輕傷員則強忍着痛苦不讓自己出聲,因爲他們不想在醫院的女護士面前丢臉。如果幸運的話能娶個女護士回去做媳婦,那真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據說這些護士不但能治病救人,而且張楚給他們開的工錢比一般的士兵還要高。有時候男性荷爾蒙真是個好東西,還有止痛效果。并且醫院裏的大夫看着手段吓人,但卻實在實的能夠救人活命。張楚将能夠買來的最好的藥品都投入到了醫院之中。醫院救人的效果要比以前好的多了。
保安軍的傷員救治完了官軍的傷兵也被押着到了醫院,傷兵們驚恐不安的聚集在一起望着這個奇怪的地方,按以前的規矩打敗陣的一方能動的會被抓俘虜,而重傷的會被扔在戰場上自生自滅,在這冬日裏是沒有活下來的希望的。保安軍卻讓他們将這快死的人也擡到了這裏。
一個恐怖的身穿白衣頭戴白帽,臉上還蒙着一塊白布,渾身上下都是鮮血,手中還拿着一把帶血的小刀的人過來。俘虜暗想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白無常。
“白無常”毫不客氣的命令道:“你這邊,你這邊。”俘虜們被分開了,有細心的俘虜現傷最重的被分到了一起,輕傷的又在一邊。那人也不多話返身回到了旁邊的大帳篷裏,一個重傷的俘虜被擡進了帳篷,不久就傳來慘叫聲。俘虜們一個個吓得渾身顫抖,頭根直豎,難道賊人要活割人肉。一會那個俘虜被擡了出來,又一個被擡了進去,俘虜們看着被擡出來的那個人傷口被仔細的包紮過才松了一口氣,看來保安軍是要救這些人。不過一聲聲慘叫傳來确實夠瘆人的。重傷員救治完畢輪到輕傷員了,雖知道保安軍要爲他們治傷,但走進這個大帳篷卻也心跳加渾身冒汗。一進帳篷俘虜就被綁在了床上,望着身邊擺放着的帶血的鋸子斧子,俘虜不由想壞了,賊人改主意了。
那個“白無常”一手拿刀一手端着一個杯子過來了,杯子裏傳來濃濃的燒酒的味道,這是要生吃下酒啊。
白酒被塗抹在了傷口上,巨大的痛感使俘虜大喊出來。他終于明白了剛才的慘叫聲是怎麽回事。
“白無常”不爲慘叫聲所動,舉起手中的小刀在俘虜身上割着,割開皮肉然後又伸手在傷口中的掏摸着,終于露出了滿意的眼神,一個火炮的霰彈被摸了去來,當地一聲,霰彈被扔到了旁邊的鐵盤中。烈酒沖過已經麻木的傷口,“白無常”拿出針線象做針線活一樣将傷口縫了起來包好,然後擺手讓人擡下去換另一個。每個受傷的人都在這個地獄中走了一圈。不過他們确信自己能活下來了,因爲要想讓他們死保安軍不必費這麽大的力氣。
爲了能使陳千戶能夠盡快出兵剿匪,延安府的官場是下了大本錢的,不但補以了幾個月的糧饷,而且糧草辎重一應俱全,這些這次全歸了保安軍。興高采烈的将戰場打掃了個幹幹淨淨,保安隊押着俘虜在延長縣的大路上耀武揚威的走過。各地的百姓都出來看熱鬧,隊員們一個個努力将步伐邁得更加整齊,胸膛挺得高高,一些地方的富戶也躲在人群中,看着這一切心情十分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