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的不會的。阿彌陀佛!”
萌神的魅力焉能輕視?靜嫔娘娘不過是見了兩小隻兩面,此時聽見方采薇說到這裏,就忙捂住了胸口念佛,随即叫過自己身旁太監,小聲吩咐了幾句,太監應聲退下,不一會兒,就有十幾個小太監分散各處傳遞消息去了。
“怎麽回事?那幾個小猴兒幹什麽呢?你去問問”
最先發現異樣的是何升,眼見皇帝和幾位重臣目光都緊緊鎖在兩百步外的山丘上,他便悄悄退後幾步,派遣自己的幹兒子小陸子過去打聽消息。
不一會兒,就見小陸子回來,貼着他耳邊說了幾句,隻把何升也聽得愣住了,忽聽皇上在前面道:“何升?什麽事啊?鬼鬼祟祟的說什麽呢?”
何升連忙趕過來,躬身小聲道“回皇上。鎮甯侯府世子夫人豢養的那兩隻小花熊走失,靜嫔娘娘生怕有人不知小熊身份,被人宰了吃,所以命令小崽子們趁着這會兒人整齊,往各處傳了消息,若是有人知道小花熊下落,就讓送到鎮甯侯府的帳篷去,因爲怕打擾了皇上,所以沒讓人過來禀報,是奴才看見小猴兒們,心裏疑惑,這才命人去打聽了下,結果到底還是擾到了皇上。”
“原來如此。”皇帝點點頭:“那兩個小東西極得方夫人寵愛,你傳朕的話,誰若是發現,不許私藏更不許傷害,立刻送回,否則重罰。”
“是。”
看上去隻是平平常常一句話,但何升知道:這一句話,就代表慧嫔必定會離開冷宮,鎮甯侯府必定會東山再起。很顯然皇上對荊家世子爺這一次的秋獵表現十分滿意,才會因爲鎮甯侯府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下達旨意。
果然,這口信一傳出,衆人面色就相當精彩了,大多數人是驚愕;也有一部分人隻是微微點頭;剩下的,王老将軍點頭微笑;江大才子欣喜感歎,何大将軍面色變幻不定,等等等等,也不必一一細說。
方采薇得到消息後,也不由愣住了:雖然這幾天皇上待荊澤銘很不錯,親近之情溢于言表,但是關懷到這個地步,當真是讓人受寵若驚。
隻可惜……也不知這一道旨意能否護得兩隻崽兒平安。大奶奶憂心忡忡地想着,因爲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所以也沒注意戰場上的變化,忽聽靜嫔叫了一聲:“啊!那幾個人同時沖到山頂了。這是怎麽說?澤銘的隊伍怎會這般厲害?何家的隊伍也很厲害,雙方都拼了個同歸于盡啊這是。”
什麽?同歸于盡?
方采薇終于打起了點精神,擡頭看向不遠處小山包,果然就見隻餘下十幾個人,一邊激烈交戰一邊緩慢向山頂攀爬。
對小崽兒的擔心此時都被抛諸腦後了,因爲戰鬥實在太激烈。二百步外說近不近說遠也絕對不遠,最起碼方采薇能夠從人群中一眼認出荊澤銘。
“又倒下去一個,是澤銘的戰士。”
靜嫔驚叫一聲,竟一下子握住了方采薇的手,感覺到對方的手冰涼涼出了一層冷汗,方采薇連忙用力握了握,沉聲道:“娘娘放心,爺一定會勝利,你看他輾轉騰挪,功夫多厲害啊。”
靜嫔連連點頭,卻聽不遠處芳嫔笑了一聲,悠悠道:“又不是隻有荊家世子爺厲害,那兩個和他交手的,我看功夫可也不弱。”
“哼!以多勝少,有什麽值得說嘴的。”靜嫔正緊張着,聽見這話焉能服氣,忍不住譏諷了一句。
“喲!這是什麽話?那是戰場,又不是擂台,還要講究以多欺少勝之不武怎的?若是在戰場上能以多勝少,那叫本事。”
兩個女人由此進入唇槍舌劍狀态,方采薇卻無暇理會,她整個人都被山頂上僅存的幾個人影吸引了心神,暗道何富貴身邊果然有能人,奇怪,莫非和老闆交戰的那兩個人裏,就有他說的瘸子嗎?瘸子怎可能這麽厲害?還是我過于高估了老闆的戰鬥力。
這也正是荊澤銘心中疑問。哪怕他嚴格執行了方采薇說的“戰略上藐視對手戰術上重視對手”的策略,卻也沒想到,對面這個瘸子會有這麽好的功夫。
功夫厲害,騎射厲害,如果連這一場戰鬥都是他替何富貴出謀劃策,那這個人要有多可怕。看他身上殺氣,應該是真正經曆過戰場的人,隻是這樣一個優秀人才,早該建功立業了,怎麽會淪落到給别人做奴才的地步。
如果他是我的人,那該多好。
世子爺一邊戰鬥,就忍不住動了愛才之念。卻不料這一個分神,就讓阿甲抓到漏洞,在他肋骨上戳了一“刀”。
荊澤銘心中一緊:這可算是一處要害傷了,當然,暫時還不至于“斃命”,但他必須要抓緊時間反擊,不然現實中此處受傷,一會兒就會失血無力,他不能仗着這是個假傷就爲所欲爲。
阿甲和護院宗帥的功夫其實并沒有那麽厲害,不過是因爲他們兩個人對荊澤銘一個,而世子爺爲了保護背上兩隻吱哇亂叫掙紮的小團子又投鼠忌器,不敢完全施展開來,那些棍棒刀槍戳到他身上沒事兒,戳到兩隻崽兒身上可就說不定了。
就這樣束手束腳,才會造成此時情況。眼看身邊的戰士們一個個倒下,最後隻剩下他們三人,形勢可說是岌岌可危。世子爺急了,再也顧不上兩隻小崽子,大刀氣貫長虹,攻勢陡然就淩厲起來。
變生肘腋,原本武功就不及荊澤銘的兩人頓時亂了節奏,疲于應付間,身上也受了幾處傷。
“打,給我使勁兒打,隻要能把旗子奪下來,每人賞一百兩銀子。”
在戰鬥不到一半就“戰死”的何富貴此時看到情勢緊急,再也顧不上“死人不能說話”的規定,在山腰處跳腳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