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采薇還在喋喋不休,這裏碧楓就道:“大奶奶不用擔心,那可是皇上親口誇過可愛的小家夥,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害它們?要掉腦袋的。”
方采薇道:“别人或許不敢,但是咱們那位表姑娘……“
不等說完,就聽梅姨娘斷然道:“不可能,秋芳妹妹就算生奶奶的氣,也不敢做出這種事,她畢竟隻是何府一個小妾。至于何富貴,他倒是敢,隻不過他該和世子爺一起出發的,所以根本沒這個時間。”
“可團團圓圓也是那個時候不見的啊。”方采薇一聽更着急上火了。然而着急上火也沒用,時間确實有些來不及,沒奈何隻好囑咐梅姨娘一定要好好尋找兩小隻,她這裏便匆匆趕赴中心大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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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時三刻,荊澤銘率領着他的尖刀隊在奪旗山丘下集合整齊。
山丘不高,隻有不到兩百米,上面衰草叢生怪石嶙峋,稀稀落落幾棵樹木,并不能阻止大軍行進,也沒辦法進行有效的隐匿和刺殺,不然尖刀隊的優勢顯然就太大了。
“怎麽了你們兩個?”荊澤銘看着身旁直出汗的兩個小厮:“就穿了套盔甲,便累成這樣了?”
“不是啊爺,今天背上包裹好像有些沉,還總感覺有東西亂動,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了鬼。”
“胡說,子不語怪力亂神,你們把包裹卸下來。”
荊澤銘面色一變,終于知道兩個小厮爲什麽冒汗了,倒未必是累的,但這裏幾百年來一直是皇家獵場,用風水方面的話來說,就是聚集着無數獵物冤魂,很容易生出厲鬼山魈惡煞之類的東西,雙喜雙福明顯是聯想到了這方面,才吓出一身冷汗。
“那個……爺您躲遠點,别萬一真是什麽邪祟,再讓它沖撞了您。”雙喜雙福同時從背上卸下背包,包裹不算太大,裏面裝着一些幹糧和金瘡藥白布水囊之類的東西,以防萬一有人受傷,能夠得到及時處理。
兩個包裹剛卸下來,荊澤銘就發現不對勁了,這哪裏是什麽惡煞之類的東西,倒好像裝了兩隻黃鼠狼似得。他蓦然想到一個可能性,仿佛爲了證明他的猜想十分正确,包裹裏發出“咩咩咩”的微弱叫聲。
世子爺上前一步,腰中軟劍出鞘,一抖一挑,兩個系的緊緊的包裹就被割斷,隻見兩個黑白團子從包袱裏搖搖晃晃站起,四下裏一看,大概也知道自己做錯了事,撒起四隻小短腿就想逃跑。
雙喜雙福驚叫一聲,想也不想一人一個惡狗撲食,就把兩隻小團子給逮住了:這可是大奶奶的心肝寶貝,萬一出點閃失,就糟糕了,兩人可承擔不起大奶奶的怒火。
“這是怎麽回事?”荊澤銘鐵青着臉問雙喜雙福,卻見雙喜哭喪着臉道:“包袱裏的東西都是昨兒晚上就收拾好放在帳篷裏的,奴才們進去的時候,因爲也沒想過這還能出岔子,就……就說笑了幾句,然後把包袱一系,背在身上就跟着爺過來了。現在想想,應該是這倆調皮鬼玩累了就跑進包袱裏睡,還把這些東西胡亂堆在身上一些,我們聊着天,也沒注意,直接系上包袱背着就走,走到半路,這倆醒了,就開始動……”
在沙場上能夠面不改色剜掉傷肉的尖刀隊員們,此時卻全都因爲這個突發情況而發懵。荊澤銘也扶額呻吟一聲,搖頭道:“罷了,你們兩個快帶着它們回帳篷,反正奪旗行動多你倆不多,少你倆也不少。”
雙喜:……
雙福:……
爺我們知道自己很沒用,功夫也隻是學了點花拳繡腿,但您能不能不要這麽實話實說?用大奶奶的話來講,這真的是太傷人自尊了。
心裏想着,嘴上卻不敢說出來,隻好垂頭喪氣一人抓着一隻奶團子,正要往回走,忽聽三聲炮響:奪旗行動竟然就這麽猝不及防的開始了。
來不及了,隊伍末尾已經響起了喊殺聲,雙喜雙福這個時候要逆行出去根本不可能,一不小心就會受傷,甚至被踩踏而死,就算他們能夠突圍,這兩隻團子驚吓之下不停掙紮,隻怕也會出事。
當下世子爺再不猶豫,撿起地上一隻大包袱皮,讓雙喜雙福把兩隻團子放在他背上,用那張大包袱皮包住,接着将包袱皮四角在胸前打了個結,這樣倆小團子就如同嬰兒般被固定在了他的背上,因爲包袱系的緊,四隻熊掌也被攤開,所以掙紮動作大大減少,隻急得兩個小家夥“嗯嗯”直叫。
“讓你們調皮搗蛋,這下子自作自受了吧?活該!能不能活到行動結束,就看你們造化了。”
荊澤銘也聽方采薇說過花熊特性,特别容易受驚吓,然而此時此刻,根本顧不得這麽多,眼看對面何富貴的飛雲軍已經殺過來了,他左手将軟劍插回腰間,右手擎着一柄未開刃的大刀,一邊迅速向身邊親兵下達指揮命令,一邊引領隊伍向山丘上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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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回事?這麽心神不甯的。是了,今兒怎麽沒帶那兩隻小花熊過來?我還想着再看看它們呢。“
靜嫔溫柔看着身旁坐立不安的方采薇,忍不住問了一句,不等方采薇回答,便又笑道:“可是擔心澤銘?放心,他有這個本事的。”
方采薇道:“娘娘,妾身當然知道我們爺有這個本事,所以其實一點也不擔心他。”
靜嫔:……“那你這樣是……怎麽回事?”
“是花熊,團團和圓圓今天早上一個不小心,就不知跑去了哪裏,妾身臨來之前已經将各處都找遍了,一點兒線索都沒有。”
“啊喲!怎麽會發生這種事?”靜嫔掩口驚叫一聲,接着皺眉道:“不會是被誰抓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