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方采薇義正辭嚴地道:“這種東西瞬息萬變,就如在進行之前,你能料到你大哥哥竟然會馬失前蹄嗎?所以去哪裏算來?”
荊澤銘默默扭頭,暗道好嘛,就是沒給她賺那五斤水果月餅而已,我這英明神武算無遺策的老闆就成了馬失前蹄,這話裏的濃濃哀怨都快溢出來了。你說你至于嗎?咱們兩個有名無實也不見你有半絲幽怨,倒是爲了五斤月餅,差點成怨婦了。
正想着,就聽荊初雪也好奇問道:“嫂子,若這麽說,萬一我得了第一第二,難道那支珠钗要給大哥哥或者二哥哥?哈哈哈,他們大男人要這個做什麽?”
方采薇悠悠道:“他們不用,可以送人啊,又或者,我可以建議他們和三妹妹互換一下,這不就行了?”呵呵,想難倒我?想當初公司年會,姐可也是參加過策劃的,你們這點小突發狀況算什麽啊?算了,還是别誇口了,五斤水果月餅就這麽飛了我找誰說理去?
衆人見方采薇弄得這節目有趣,期待值一下子提高了不少,聽說下面就是擊鼓傳花,桑老太君忙道:“罷了罷了,我可不參加……”
不等說完,就見方采薇幾步來到她身邊搶着道:“老太太,這可由不得您,投壺你說你手顫眼花,孫媳婦體諒您,不參加也罷了,可這擊鼓傳花,您老總不能連一支花兒都接不住吧?您可是整個府裏的主心骨,這樣熱鬧,您不參與像話麽?好歹賞我個臉面,給我撐撐場子,我第一次辦這樣大的事,心裏頭忐忑呢。”
桑老太君笑道:“你休要裝可憐糊弄我,打量我不知道?但凡是這樣節目,都是一樣的套路,必定我第一個拿到花兒,少不得要說個笑話才能混過去。”
方采薇故作驚訝道:“咦?老祖宗怎的這樣清楚?”
桑老太君笑罵道:“果然,我就說你定是打上了我的主意。這又有什麽不清楚的?從我年輕進這府裏給人做孫媳婦,到後來做兒媳婦,再到後來我自己成了婆婆,太婆婆,這擊鼓傳花也不知經曆了多少,就沒有一次不是這麽幹的。”
說完衆人都哈哈笑起來,方采薇連忙道:“我這個不一樣的,老太太您經曆了就知道,未必是您第一個拿到花兒呢。”
桑老太君見她說得認真,不由也有些半信半疑了,嘟囔道:“果真如此?”
方采薇笑道:“孫媳幾個膽子?就敢蒙騙老太太?真是這樣,今兒咱們這節目就不走尋常路。再者說,就算是給了老太太,不過是講個笑話罷了,老太太肚子裏不知道多少新鮮故事,就說一個我們聽又有何妨?”
桑老太君搖頭笑道:“你哪裏知道我的苦?别說這肚子裏并沒有多少新鮮故事,就是有,說了這麽多年,也早就說空了。”
大家又笑起來,桑老太君見衆人高興,她便也十分高興,因點頭道:“既然銘兒媳婦這麽說,那就傳吧,難得我能輕松一回。”
說完就安排了打鼓點的小丫頭,這裏衆人排開,除了荊侯爺外,就是荊澤銘荊澤賢等也都坐在老太君和常夫人之間,一大家子在急密鼓點中開始傳花,桑老太君滿心想着這一次終于不用被套路了,誰知恰好傳了一圈,花兒又到她手中時,那鼓點就停了。
老太君愕然看着手中那枝花,好半天才擡起頭茫然道:“不是說不走套路嗎?怎麽這花兒又到我手中了?”
她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話,衆人再也憋不住笑,全都笑作一團,捧腹彎腰。方采薇也笑得不行,扯着桑老太君胳膊道:“哎喲,老太太,賣萌可是犯規的啊。”
“都是你這混賬東西,說什麽不走套路,這會兒騙了我,還敢笑得這樣放肆。”桑老太君笑罵着将花兒摔在方采薇手上,卻聽她笑眯眯道:“孫媳真不敢騙老太太,這鼓點兒就是随意停的,小丫頭蒙着眼睛呢,可事情就是這樣湊巧,孫媳也沒辦法啊,是不是?”
桑老太君啐了一口道:“你還騙我呢,小丫頭雖然蒙着眼睛,可她身邊還站着一個是怎麽回事?打量我不知道那是她的耳報神?”
方采薇道:“這個孫媳就不知道了,想來各人有各人喜歡站的地方,也許她們兩個要好呢?畢竟之前咱們也沒規定誰就要站在何處,不許越雷池一步啊。”
“你就狡辯吧,我反正是把這筆賬給記到你頭上了。”桑老太君指着方采薇,卻見她連聲道:“孫媳冤枉。”
“就算這個是冤枉的,先前你笑話我總不是冤枉吧?”老太君氣定神閑的模樣仿佛是在告訴方采薇:姜還是老的辣,學着點兒。
“這樣也行?”方采薇忙配合老太君叫起撞天屈來:“剛剛大家都笑了,怎麽獨獨抓着孫媳一個?再說孫媳笑不是爲别的,看着老太太茫然表情太可愛,所以忍不住笑,人都說隻有仙人返老還童,如今老太太正經是返老還童,您不說謝我,反而還要來罰我,這……這世間還有沒有公道了?”
她們兩個一邊說,衆人就都笑軟了,桑老太君也忍不住,指着方采薇道:“不用你在這裏和我這啊那啊的狡辯,我等着聽你的笑話呢。”說完對小丫頭道:“聽好了,下一個就在你們大奶奶那裏停住了。”
“老太太,您這可是公然作弊啊。”方采薇目瞪口呆,卻見桑老太君一笑,悠悠道:“便是公然作弊又如何?我不是這府裏輩分最高的嗎?教你一個乖,這便是倚老賣老了,你想要有我這份兒權力,且還得等幾十年呢。”
方采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