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及此,感激之情油然而生,正要開口說話,就聽方采薇興奮道:“是了,還有梅姨娘,也得叫上她,爺,到時候找個天氣晴好的日子,我們一起跟你學吧,反正一個羊是看兩個羊也是放。”
荊澤銘:……“你對梅兒倒是十分關心的樣子。”不知怎麽,心裏有點不爽,暗道對我也不見你像對梅兒那般關心。
“她是我的左膀右臂,得力屬下,我當然關心了。就好像老闆你對我一樣,不也是動不動就要關心照顧一下的嗎?都是感情投資,我以爲你應該理解啊。”
荊澤銘:……總覺得是歪理邪說,但竟然不知該如何反駁。
那邊方采薇已經開始自我感動了:“真的老闆,像我這樣不嫉賢妒能,人盡其用的高素質好員工,我敢說,離了我你找不到别人了。爲了公司發展我真是兢兢業業嘔心瀝血啊,你看看梅姨娘,在我毫不藏私的傾囊相授下,已經快成長爲一個獨當一面的管理型人才……”
“好,你還是和我說說廚房那邊的事情吧。”
“哦!”方采薇也意識到自己歪樓了,連忙從善如流:“其實廚房的事情有什麽難的?我不知道爺怎麽好像很發愁的樣子,呵呵!一群因爲利益而暫時勾結起來的烏合之衆罷了,還能指望她們衆志成城怎的?隻須一招‘擒賊先擒王’,接着再來個動之以情誘之以利,怕她們不土崩瓦解?隻要她們的攻勢崩潰,接下來便可以分而化之各個擊破,當然,這種瑣事就完全用不着我出馬了,辛媽媽領會了我的意圖,想必正和薛氏在廚房裏篩選呢。”
“篩選什麽?”
荊澤銘思考着方采薇的話,一面下意識問了句,隻見對面那女人眉毛都快飛起來了,得意洋洋道:“做錯事就要付出代價,想着法不責衆?呵呵!長得不美,怎麽敢想得這麽美?廚房我當然不能一窩端了,但是那些具體在飯菜裏做手腳的,或是苗家和陳家的鐵杆擁趸,當然不能容她們繼續留在廚房,不然她們抱成團,新任的管事豈不被架空了?所以這些人是留不得的,剩下的那些牆頭草嘛,反正也不指望着她們保家衛國,隻要廚藝好,或是手腳勤快,服從新領導的指揮,留下自然無妨。”
荊澤銘點點頭,覺得這樣處理,的确是沒有後顧之憂了。因感歎道:“好厲害手段,這也可以說是四兩撥千斤。隻是如此一來,二弟妹廚房這裏的權力,就算是徹底丢了。”
方采薇冷冷道:“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她明明可以忍耐幾天,看我到底如何做再決定是否行動的,偏偏她把我當成眼中釘,非要害我出醜,如今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可不是求仁得仁了。”
荊澤銘笑道:“這話也沒錯,隻是你不怕她更恨你?”
“難道因爲怕她更恨我,我就要忍讓退避?我看出來了,咱們二弟妹在這方面可不是個聰明的,怕就怕到時候她不覺着我是有意讓她,還以爲是她自己的手段厲害,過後更變本加厲,與其到那時讓她更更恨我,還不如這個時候恨吧,應該可能大概還不至于就恨到和我不共戴天的地步。若是因爲恨就更不服,還要和我較個高下,那就來呗,我怕她不……”
不等說完,忽然愣住,荊澤銘驚訝擡眼看她,就見對面女人眨巴眨巴眼睛,忽然猛地湊過來,壓低聲音道:“我去老闆,我一時間忘了她是太醫的閨女,怎麽辦?她手裏該不會掌握着什麽下毒的古方,或是能制造出無色無味的毒藥,悄無聲息就下在飯菜裏,置我于死地吧?”
荊澤銘:……
“咳咳,你這想象力太豐富了,以後那些傳奇腳本什麽的,還是少看一些,免得把腦子看傻掉。”
“哎!老闆你别走啊,和我說說這個事情有沒有可能發生,你們現在有名的毒藥都有哪些?性狀是什麽?我得大緻了解下,好防患于未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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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賢兒媳婦今天怎麽沒過來?銘兒媳婦是我打發人過去告訴她不用來了,中秋臨近,她不知要怎麽忙呢,怎麽賢兒媳婦也忙得脫不開身嗎?”
桑老太君的屋裏,今日着實有些冷清,隻有常夫人和兩個女孩兒以及幾個貼身丫頭服侍着,老太太掃了一眼,見溫氏沒過來,便問了一句。
常夫人歎氣道:“那孩子這回是真病了,聽說傷風了發着熱呢,賢兒這兩日我都命他不許出去,好好照顧他媳婦。”
桑老太君點點頭,慢慢道:“請了大夫麽?怎麽說?”
“請了,說是沒有大礙,吃幾幅藥,靜養兩日就好。隻是日後不要上火生氣,這邪祟自然也就沒辦法入侵了。”、
常夫人說完,就見桑老太君搖頭道:“何苦來?非要高人一等,争不過了,又沒有這個度量,真真是個不懂事,不通情理的。”
常夫人隻點點頭,沒有說話,那邊姐妹兩個飛快對了下眼色,心裏都清楚老太太這是給廚房之争下了定論,從此之後,廚房那一攤子算是徹底交給了方采薇。
正想着,就見門外小丫頭道:“老太太,廚房來送甜湯了。”
桑老太君就對香雪道:“去問問是什麽湯?”
不一會兒,隻見香雪帶着兩個媳婦走回來,笑道:“是銀耳秋梨湯,奴婢知道老太太喜歡,何況這個季節,吃梨是最好的,所以我直接把她們叫進來,恰好太太和姑娘們也在,便在這裏喝了,也省的她們多跑一趟。大奶奶說了,廚房如今不比從前,大家時間可寶貴着呢,讓我們素日也麻利些,不要耽擱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