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采薇沒有注意到他的神情,坐在椅子上就暢想起了未來,暗道如果真的有一天,我要跳槽自立門戶,這樣的人才一定要都收集起來,讓他們各展所長,現代那麽多的精美工藝和便利産品,除了需要特殊材料的,其它都可以在他們手中慢慢生産出來,到那時,我這獨一無二的穿越靈魂和本土工藝結合起來,還怕不能财源滾滾,成爲大夏朝的新型白富美嗎?
荊澤銘看着她目光變換迷離,臉上笑容益發擴大,知道這女人又開始做“和離跳槽獨立自主發家緻富”的美夢了,不知怎的心中就有些不舒服,淡淡道:“中秋的事情既然都交給了你,你可有什麽想法了嗎?”
“妾身有什麽想法,取決于太太給我的預算有多少。”方采薇微微一笑,說完見荊澤銘和梅姨娘等人臉上都露出疑惑之色,隻得解釋道:“預算預算,就是預計打算的花費,先前太太隻是交代了這麽個任務,其它的都沒說,我估摸着,是要和老爺商量一下,大概明後天這數目就能出來,到時我才能量體裁衣。”
荊澤銘沉默了一會兒,方采薇見他面上似有黯然之色,正奇怪什麽事能影響到心理素質逆天的老闆,就聽他輕聲道:“你先前不該爲了賭一時之氣就大包大攬,弟妹雖然當時負氣而去,但等她回過神來,隻怕不知怎麽高興呢。”
“這話怎麽說?”方采薇疑惑,暗道經過了這麽多天的相處考察,老闆你應該對我的能力有一個大概了解啊,這事兒還沒辦,怎麽就能長他人志氣滅我威風呢。
正想着,就聽荊澤銘道:“爲了我秋獵的事,老爺太太必定要盡善盡美,花在别的地方的錢也定然要縮減,你說,這一來,你這個中秋還能怎麽辦?若是有二弟妹幫襯你,她這麽久也算管着半個家,手裏必定有些來錢路子,且這府裏許多人,她也能用得順手,你雖然能幹,但忽然間橫插一杠子,終究難免手忙腳亂。”
他說完,梅姨娘就在旁邊擔憂道:“奶奶,爺說的有道理,奶奶再能幹,終究不是生錢的聚寶盆,這有數的,一文錢難倒英雄漢啊。”
“原來是爲這個。”方采薇沉吟點頭,想了想又道:“爺放心吧,事情是死的人是活的,這中秋節,錢多有錢多的辦法兒,錢少有錢少的辦法兒。多謝你提醒我,如此一來,我心裏倒有數了。至于你說二奶奶來錢的路子,無非也是私下裏填補,我覺着這個倒不用,除非太太不給我錢了。至于人事方面,你的意思是怕我這強龍壓不服二奶奶這條地頭蛇吧?”
荊澤銘:……“我可沒這麽說。什麽強龍地頭蛇的,那都是市井間的話,從你嘴裏說出來,總覺着怪怪的。”
“哎呀,這樣說,道理淺顯易懂嘛。”方采薇一笑:“爺就放心吧,經過這些天的鍛煉,在我一改之前的粗暴作風,慢慢向謙虛謹慎,平易近人風格轉變之後,我覺着我已經具備了做一條地頭蛇的資格,所以如今和二奶奶的事,是兩條地頭蛇之間的較量,沒強龍什麽事兒。”
荊澤銘:……
“撲哧”一聲,卻是梅姨娘和丫頭們沒有世子爺寵辱不驚的面癱定力,忍不住笑出聲來,看見荊澤銘瞪過來的目光,忙又急着收斂,一時間想笑不敢笑,隻憋得臉通紅,更增一分嬌美。隻看得方采薇眼睛都直了,暗道我的天,梅姨娘這份兒羞怯模樣再配上她的寒梅氣質,可真是美死了,要我是男人,說什麽也得把這美人兒弄到身邊,琴瑟和鳴不可。
卻聽荊澤銘淡淡道:“還笑,都是你們平日裏捧她的場,才讓她越發口無遮攔。”
擦!這個不解風情的,白瞎了他狂霸酷拽的總裁身份,對着梅姨娘這番情态,你想得難道不該是今天晚上應該過去胡天胡地一番?竟然還面不改色說出這種話,你是柳下惠轉世啊?
她在這裏義憤填膺,那邊梅姨娘早已站起身,微微慌亂道:“爺教訓的是……”
“是什麽是啊?我是妻你是妾,捧我的場是應該的,難道你還敢砸我的場子不成?”
梅姨娘不等說完,就被方采薇打斷,隻見她說完後又轉向荊澤銘:“爺,有什麽教訓沖我來,梅姨娘原本就是個嬌弱性子,好不容易這些天讓我千錘百煉着,才将将有了點風骨,離合格還遠着呢,你幫不上忙就算了,别再一棒子把她給我打回原形。”
梅姨娘:……什麽原形啊?奶奶您靠點譜好嗎?我又不是妖精。
荊澤銘心裏也有些後悔,他不是不知道梅姨娘性情懦弱,隻此時是在方采薇的地盤上,又和這妻子說笑慣了,一個不小心就一視同仁了,卻忘記在梅姨娘心中,自己就是天。
恰好此時有方采薇遞了台階過來,雖然對方遞台階的方式不怎麽友好,頗有幾分“河東獅吼”的風韻,但世子爺也顧不上了,更何況他最喜歡的便是方采薇這份兒灑脫強悍,因不但不怪罪,反而還笑吟吟道:“哦?我覺着梅兒比從前強了許多,你竟還說她不合格,那要怎麽樣才算合格?”
“要合格嘛,怎麽着也得她什麽時候能跟我一起做五禽戲,那就算她勉強及格了。”方采薇哈哈一笑,卻聽梅姨娘驚叫道:“什麽?我的天,奶奶您竟然還沒打消這主意?那五禽戲妾身實在做不來,妾身也不求及格了,就讓妾身一輩子這樣吧。”
“沒出息。”方采薇瞪她一眼:“就算你心裏确實接受不了,也不該當着爺的面拆我台,五禽戲怎麽了?那還不是爲了你好?不用花錢就可以強身健體,多好的事。”
荊澤銘忍不住扭頭偷笑了一下,然後才轉過頭一本正經道:“既然這麽好,明兒你去和太太老太太說說,也帶着她們做好了。”
方采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