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娘一路心裏打鼓,這要讓皇上知道自己的孩子是窦青钰的孩子,那一切就完了。不光自己母子的性命不保,就是少爺也跟着受牽連。
這一路啊,心裏别提多緊張了。到如今,陳海蓉都不知道這個孩子是窦家的,劉傲沒告訴她,不是不相信她,少一個人知道,這事情就安全一點,都是掉腦袋的事情。
她以爲衣娘第一次見皇後,緊張在所難免。自己第一次見也緊張,雖然自己的幼年也曾是公主。主動安慰她。
陳海蓉有自己的腰牌,來皇宮見過長孫皇後。劉府一有稀罕物,陳海蓉都會送皇宮一點,所以和長孫皇後很熟悉了。
有了李世民身上的古玉,那些侍衛連攔都不敢攔,比陳海蓉的腰牌都管用。
長孫皇後在兩儀殿裏,這是後寝宮,男子的禁地。見到長孫皇後的時候,長孫皇後正在哄兕子,兕子的聲音比較弱,就是難哄。
奇怪的是,在聽到衣娘和陳海蓉拜見的聲音,立刻止住了哭聲。瞪着兩個烏黑的眼珠看着衣娘懷裏的展昭,一下子咧嘴笑了。
這可少見,從出生到現在,八個月了,兕子的笑聲真不多聽的到。長孫皇後大喜,也沒将兕子交給宮女,就抱着兕子,接見了陳海蓉他們。
“這就是小展昭啊,真壯實!”她伸頭看展昭,兕子也伸出瘦弱的小手去抓展昭,笑的“咯咯”出聲。
“吆,兕子和這個小展昭還真和的來啊,看把她高興的。看樣子,展昭要比兕子大一些,快一歲了把?”
展昭長的是很壯實,和一歲的孩子仿佛。
“回娘娘的話,剛好八個月單九天。”回複是陳海蓉,衣娘已經緊張的說不出話來了。
“巧了,兕子也是八個月零九天,生辰是什麽時候?”
陳海蓉将展昭的生辰一報,長孫皇後一愣神,看長孫皇後愣神,陳海蓉也緊張起來了,難道展昭的生辰有問題?“怎麽了?娘娘?”
“沒,沒什麽,世上就是有這麽巧的事情,他們兩個的生辰,一絲一毫都不差,難怪兕子和展昭這麽投緣,太好了。”說這,将兕子放進劉傲送的嬰兒車裏,展昭也交給宮女,讓兩個小家夥在小車裏玩耍,嬰兒車是一樣的,就是上面的布料不同而已。
衣娘帶來的嬰兒車是黑色的,而皇宮裏面的,長孫皇後嫌黑色暗淡,換成了黃色。因爲展昭的緣故,加上兕子今天反常的高興,長孫皇後格外的慈祥、和藹可親。
衣娘奉上了劉府的最新熬點,蛋糕,還是夾心奶油蛋糕。
劉府的吃食,長孫皇後也不是吃了一次,如果是别人,亂往皇宮送吃的,就這一條,都會遭人懷疑别有用心。
自然有人用銀針試過,長孫皇後,剛吃過早飯,聞着香甜,就随手捏了一塊放進嘴裏。眉頭一皺,連一旁的試食物的宮女都吓的臉色白了。
接着嘴飛快的蠕動,不覺間,一塊巴掌大菱形的蛋糕,被吃了精光。似乎意猶未盡,忽然發覺都在看自己吃東西,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劉府的吃食,真是,本宮都不知道說什麽了,這個東西真好吃,甜而不膩,松軟又入口就化,簡直不是人間的東西。”
能得到長孫皇後這麽高的評價,陳海蓉終于放心了。
“這是相公給他的寶貝徒弟瑜兒過生日,搗鼓了一天研制出來的一種新鮮吃食,說是這個是專門過生日吃的,隻是和這樣子不一樣,将奶油塗在這蛋糕上面,弄的跟花一樣,美的妹妹們都不舍得吃掉。
哪天小女讓相公來皇宮給您親自做上一個,不過那東西真的很好吃!”陳海蓉說起自己的相公,非常的自豪。
“好,本宮做壽的時候,讓劉傲給本宮做一個。”長孫皇後随口就說,陳海蓉自然應承下來。女人之間,自然喜歡說一些女人比較關心的話題。
“你那個大妹要嫁給薛仁貴,日子定下了沒有?”
“還沒呢,相公說不急。”
“什麽不急?薛仁貴就要帶兵出去訓練,朕想他成親後再去,日子朕讓人看了好了,就下個月初六成親,讓劉傲那小子準備好嫁妝。”李世民不知道什麽時候從月亮門進來了。
“見過陛下。”衆人趕緊見禮。
“免禮,聽說兕子今天笑了,朕來瞧瞧,哎呀朕這個閨女笑一次不容易啊!”
“陛下,還真讓你說着了,你說怎麽樣,這個小展昭和兕子的生辰一模一樣,一個時辰都不啊差,還有,兕子正哭着,一見小展昭就笑了,你看,現在兩個小人還在那裏咿咿呀呀的笑着玩呢,兕子從來沒這樣過呢。”長孫皇後獻寶一樣快速的說着。
李世民笑呵呵的伸手從籃子裏捏起一塊蛋糕,邊吃邊走向兩輛嬰兒車。“回頭讓廚子去劉府學習做這個糕點。這糕點比皇宮任何一樣都好吃。”李世民邊吃邊吩咐,雖然沒有人喊諾,可是在今天,禦廚一定會光臨劉府。
兩個孩子,你摸我一下,我摸一下,玩的不亦樂乎,兩個宮女小心的看着,就怕兩人互相抓臉,如果兕子的臉被展昭抓傷的話,兩個人也不用活了。
“好了,以後兕子有玩伴了,讓展昭以後,經常來宮裏陪兕子玩吧,有她在,兕子開心不少,說不定病情會好轉起來。”長孫皇後自然答應,陳海蓉也同意,以後展昭的前途不可限量啊!
衣娘偷偷的打量李世民,發覺也沒有什麽可怕,逐漸不那麽緊張了。
對于李世民讓自己大妹下月嫁薛仁貴的事情,陳海蓉還真沒有立刻答應,隻說回去和相公商量一下。明知道相公會同意的,也沒說死。
到下月初六,還有不到二十天的時間了,會不會比較趕?薛仁貴的狀元府已經有了,還沒有打掃、裝修。那是一處一個官員以前的府邸,人被李世民殺了,家被抄了,一直空着,就賞給了薛仁貴。
“你隻管帶話給劉傲,就是朕說的,再等幾個月水都結冰了,又要等到來年,不行,時間不等人,下月成親,月底金衛營就必須出發。”李世民看出陳海蓉的擔心。這回用命令的語氣,不容更改。陳海蓉隻能點頭答應。
帶着長孫皇後的大批賞錢和绫羅綢緞,回到劉府,将李世民要大妹下月初六要成親的事情告訴劉傲,本以爲相公會大發脾氣一通,沒想到劉傲很平靜的“哦”了一聲,就繼續寫書。寫的正是那本《楊家将》。
劉傲也知道,如今都是六月了,正式訓練水軍的黃金時間,李世民急是正常的,自己反對也沒有用,總不能抗旨不尊吧?
成親就成吧,既然是劉府第一個妹妹出嫁,就弄熱鬧一點。讓自己家的裝修坊全力裝修狀元府,自己妹妹大春比較内向,言語不多,讓陳海蓉這段時間,多陪陪她,該通知的人,通知到位。
薛仁貴回绛州去迎接自己的家人去了,也算是衣錦還鄉。就不知道能不能在成親的時間趕回是個事情,爲保險起見,派子木辛苦一趟,去趟绛州,将陛下的話帶到。結婚哪天,新郎官不見了,才糗大發了。
大春要嫁人了,這麽大的事情,洛陽那邊的家人,抛開手裏的事情,在月初都趕了過來,連楚楚都來了。一下子将平時稍嫌空的長安劉府住的滿滿的。而左詩,也在初三趕到了劉府。
都說距離産生美,這話不假,這幾個月不見左詩,劉傲眼前一亮。
雖然沒有舉行開派的儀式,峨眉派的第一任掌門,讓左詩身上無形多了某些光環。這次來的随從中,有幾個畢長春都說厲害的人物。
兩人自然少不了單獨的溫存相處一段時間,以慰相思之苦。陳海蓉越來越有大婦的風範了,在左詩和楚楚之間,沒讓這兩個吵起來,也是本事。
左詩代表峨眉派給劉府送了一份厚禮。就是劉傲也咂舌,真有錢,大的宗門就是不一樣。或許,做上了掌門,如今的左詩,多了些許女王範,看的劉傲有些血氣上湧,幸好有藥理壓着。
在五的下午,子木回來了,和薛仁貴的家人一起。
狀元府三天前就整理好了,随時可以入住。
大春的母親和薛仁貴的父母,見了一次面,劉傲陪着吃了一餐飯就定了下來。沒法子,皇帝的命令,不執行都不行,關鍵自己大春和薛仁貴看對眼了。
說實話,皇上的賞賜還真不少,可是辦這場婚宴,也不是薛仁貴可以承受的下來的,劉傲讓海蓉送了一萬貫銅錢過去。還是偷着給的,畢竟男人,要尊嚴的。
初六這天,劉府張燈結彩,門前馬車擺滿了,都是來賀喜的。搞的自己家要娶親似得。
一對海底血珊瑚,被一個陌生人送來。上面一封信,是寫給自己的。
“祝大春姐姐大喜,小武拜上。師傅哥哥,小武不便現身,特意從海底打撈一對血珊瑚,送給大春姐姐。每天吃魚都吃膩了,好想吃咱家的菜啊。”下面畫一個笑臉,這是小武特有的标記。
這個陌生人什麽也不知道,說一個人付了錢,讓他将這木盒送到長安劉府。劉傲重賞了這個漢子。心裏一酸,這個小武,想吃就來吃啊,也不知道在那離巫島修煉什麽絕學。
不行,給老憨和鲨魚去信,弄些好吃的送到離巫島去。多送水果和蔬菜。
打家都忙,劉傲将自己關在書房,今天妹妹出嫁,自己還有些失落,湊,不覺間真融進去了自己是哥哥的角色。
知道薛仁貴短時間沒太多的收入,嫁妝豐厚無比,總不能讓妹妹過去過緊吧日子吧?那邊還有一家子人家,要用度,下人也要開銷,打賞錢也要的。
“老夫好好一個徒弟,就這麽給嫁掉了。”孫思邈歎氣從外面進來。有一些日子沒見老先生了。趕緊請進來。
“沒關系,成家後也可以去藥廬的幫忙的。畢竟,這是她的職業啊。”
“老夫知道,就是有些失落,春子不錯,聰明,進步很快,可惜不是男兒身,不然,真的可以繼承老夫的衣缽。”老頭感歎的喝着劉傲泡的茶。“給丫頭說一聲,狀元府老夫就不去了,年紀大了,不喜歡走來走去,老夫也沒什麽好東西送她,那套金針就給她了。”
什麽金針不金針,劉傲不知道,反正這個老頭對于物質不高,也不知道李世民給他發多少俸祿,沒見他缺過錢,也沒見他有很多的錢。人家不在意這個,真正的高人。
要說整個大唐,劉傲最佩服的兩個人,一個是眼前的孫思邈,一個是彥師。都是不追求物質的人。連老李綱都做不到這點。
一撥一撥的來人:程處默來了,看孫思邈在,一扭頭跑了,長孫沖也一樣,劉傲發現,這些纨绔都有些怕孫思邈,以前這些人見自己,都嘻嘻哈哈,現在看見他在唱歌諾就借口離開書房,不留。
袁天罡也來了,也是看見孫思邈在,行個禮給孫思邈然後說還要去長安薛府,就走了。
倒是接到了羅素從嶺南發過來的兩袋有點發黑的荔枝。
這玩意吃肯定不好吃了,嗮幹吧。後世的劉傲比較喜歡幹的龍眼,無論是泡茶還是煲湯,都是不錯的消暑好東西。老人家也沒多坐時間長,在吃了劉傲的新糕點後,讓劉傲給他盛上半籃子,帶都了,說自己牙齒不好了,吃這個容易。
看來蛋糕這個東西,無論是後世還是大唐,都喜歡啊,看來蛋糕店,要開起來了。這個不是小生意還可以開連鎖店的。
算了,這個生意給薛仁貴的家人做吧,畢竟這是不錯的收入。受人以魚不如受人以漁。
劉府的門前,不知道何事搭起來了戲台,娛樂盟的藝人們在劉府門前唱起了大戲。這個戲是劉傲教的《女驸馬》。如今唱這個應景。
賓客們也有了消遣的去處。終于,在一陣陣的聲樂中,劉傲将大春背上了花轎,不知道這大唐有這個風俗,哥哥背妹妹上花轎?
大春在劉傲的背上真哭了,劉傲低聲安慰。上花轎的那一瞬間,大春反身摟住劉傲的脖子大哭。哭的劉傲眼睛都有點紅……(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