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蘇瑾萱抵達伯己在傳音紙鶴中提到的瑾瑜國際溫泉酒店。
瑾瑜國際溫泉酒店是蘇瑾萱的銷金窟産業,整座溫泉酒店都在蘇瑾萱的掌控之中。
抱着不要打草驚蛇的想法,她将老闆娘叫到了旅館後院,打算先從老闆娘這裏撈出一些關于齊國神姬的情報。
“瑾萱公女?”
老闆娘來到了後院,她看着身着貼身胡服、發鬓間染着微濕晨露未來得及梳妝打理的蘇瑾萱,低眉順眼的問道;“公女何時抵達溫泉鎮的?未曾不告訴妾身一聲?”
“我也是剛到溫泉鎮的,嗯,騎着馬趕來的。”
“原來是這樣啊……”
老闆娘一怔,“公女是騎着馬趕過來的?可是出了什麽大事?”
“是出了些大事,溫泉鎮出了變故,所以我就連夜趕過來了。”
一夜未眠,蘇瑾萱秀美的臉上露出了困倦的神色,她擺了擺手,恹恹道;“柏,昨天我的堂弟是不是來了?”
公女問的是君子重城的事情?
見蘇瑾萱開口詢問蘇重城的事情,老闆娘忍不住心下暗忖;“瑾萱公女這般匆忙莫非是爲了重城君子?”
難道……公女瑾萱與君子重城有染?
念及此處,老闆娘神色一凜,點頭道;“公女明見,君子昨日的确來了酒店。妾身見君子遊玩累了,便安排君子住在了酒店。”
“嗯,我知道了。”
蘇瑾萱點了點頭,繼續問道;“昨日蘇重城來酒店的時候……有沒有帶女人來?”
開口便問君子有沒有帶來女人?公女莫非是來抓奸的?
老闆娘沒想到蘇瑾萱這般優秀的女孩也有被男人背叛的時候,她露出了一個怪怪的表情,如實回答說;“公女所料不錯,昨日君子是帶了四個女人入住酒店。”
“果然如此。”
蘇瑾萱眯起眼睛,明眸中寒光閃爍,“那四個女人裏面是不是有一對母女?”
“是有一對母女。”
或是女人的本能發揮了作用,老闆娘敏銳的察覺到了蘇瑾萱散發出的殺氣,她恭敬的低下頭,壓低聲音說;“不過……公女您應該是誤會了。”
“誤會?我誤會什麽了?”
“恕妾身直言,那對母女應和君子沒有關系。”
“沒有關系?”
蘇瑾萱聽不懂老闆娘的話,大惑不解道;“你是如何如此笃定那對母女和蘇重城沒有關系的?”
“公女,那女子的女兒至少有八-九歲了。若君子與那女子有染,那也是八-九年前發生的事情了,八-九年前君子不過龆年,根本不具備生育能力,因此……”
老闆娘苦笑了一下,說;“因此,妾身不認爲那對母女和君子有關系。”
“有染?生育能力?柏,你說的都是些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啊,不要胡思亂想好不好!”
老闆娘說的話很直白,蘇瑾萱縱是再不通男女之事也該懂了,她搖了搖紅彤彤的蘋果臉蛋,羞怒的說;“我沒問你蘇重城和那女人的關系,你沒必要回答這些無關的事情。”
“可是……”
“沒有可是!那女人不可能和蘇重城有關系。”
“那公女想問的是另外兩個女人的事情?依妾身來看……”
“柏,爲什麽你會這麽熟練啊!”
…………
蘇瑾萱花了半個小時的時間,生動形象的向老闆娘解釋清楚了她與蘇重城之間的複雜關系。
“也就是說,瑾萱公女和君子沒有任何關系?”
老闆娘一臉狐疑。
“當然沒關系啊,我怎麽會和那個該被人道毀滅的家夥有關系啊。”
蘇瑾萱理所當然的回應。
“欸?公女想要知道那對母女的事情,妾身沒有說錯吧?”
“你說的沒錯。”
“那對母女是君子重城帶來的,妾身說的沒錯吧?”
“嗯,你說得對。”
“歸根結底,還是要提那對母女和君子的關系,對吧?”
“你的思維是哈密頓回路構成的麽?還是說你的邏輯已經被打碎重組過一遍了?”
蘇瑾萱輕輕的揩掉發鬓間的濕潤露水,輕聲道;“柏,我是認真的,請你告訴我關于那對母女的事情。”
是啊,她是認真的,這件事關系到溫城百姓的安危,她沒理由不認真。
蘇瑾萱還沒有接觸過伯己在傳音紙鶴裏提到過的齊國神姬,她一日不調查清楚那齊國神姬的來曆,便一日不得安甯。
她清楚神姬代表着什麽,正因爲她清楚神姬代表的意義,所以她才會擔心。
那是神靈的寵兒啊,一個被神靈眷顧的寵兒,一個可以主宰戰場的敵人無聲無息的出現在溫城境内,這讓她如何放心得下?
她是溫城城主的女兒,是下一代溫城城主,是溫城一萬餘戶百姓的衣食父母。
在其位謀其政,任其職盡其責,蘇瑾萱明白這個道理。
她的身後就是溫城,她的身後就是一萬餘戶百姓的生活之所,她沒有理由退縮。
“公女……”
蘇瑾萱的話使老闆娘收斂了一些,她用餘光看了一眼蘇瑾萱,小心翼翼的問;“公女爲何想要知道那對母女的事情?”
“柏,很抱歉,我不能回答你這個問題。”
“連妾身也不能知道麽?”
“抱歉,這件事真的不能告訴你。”
這件事不能告訴任何人,事情洩露的話,會使溫城百姓陷入恐慌的。
蘇瑾萱心中補充道。
“那……”
聽蘇瑾萱用這樣冷硬的語氣回應,老闆娘也明白遇上大事了。她攥起衣角,低聲道;“公女,事情很嚴重嗎?”
“唔……”
蘇瑾萱沉吟了一下,“現在還不太清楚,但必須謹慎應對,這是一件可能會牽連到溫城一萬餘戶百姓的大事情。”
“原來如此,公女這樣說我就明白了。”
老闆娘抿了抿嘴,考慮了一下措辭,将事情原委緩緩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