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子放慢了車子速度,一邊開一邊向路邊看,哪怕是一個空地也可以停,反正不能把車子丢在路邊。
大概開了十多分鍾左右,我們發現路邊有一條小路,剛好能行駛一輛車子,在路燈的照射下,能清楚的看到小路上有車子行駛過的痕迹。
瘋子下車蹲在地上檢查,然後又往前跑了幾步,不得不說一件事情,這條小路很長,由于太黑根本看不清路那邊是什麽,所以瘋子要往前跑一段兒距離才能探查清楚。
過了一會兒,瘋子又跑了回來,上車後說道:
“這條路很長,開過去似乎有座野廟,不過我探不清楚裏面是什麽。怎麽樣?是進去看看,還是繼續往前走?”
瘋子在征求我們的意見,我擡起頭前後看了兩眼,現在我們車子所在的位置挺尴尬,所謂是前不着村後不着店,好像隻有這條小路才是正确的選擇。
在這裏我科普一下,所謂的野廟不同于其它的寺廟,小廟,野廟是當地的村名私自搭建的,供奉的神靈也許就是一個普通的死人,隻是在當地有些名氣,也有可能是向黃三太爺一樣的大野仙,說句現代點兒的話,就是沒有經過官方認證,危險與否不明确。
我想了想說道:
“我覺得咱們還是進廟裏看看吧,反正隻是停下車子,如果真有什麽問題,我相信在這荒山野嶺裏無非是些陰靈小妖什麽的,有瘋子在,我們應該能應付,再說這裏确實是離九棺村入口近,我們可以節省不少時間。”
劉雨禾自然是認同我的意見,蘇濤點頭說道:
“我覺得許飛說的有道理,我們去停了車,稍微整頓下就走,我覺得沒什麽問題。”
瘋子現在無形中成爲了我們的領頭,畢竟他的見識跟實力擺在這兒,他看了我們各自一眼,又小心的下車看了路口幾眼,最後一咬牙說道:
“那行,走吧,不過進去後咱們得提高警惕了,畢竟這種野廟裏什麽事兒都會發生。”
我們同時點頭,蘇濤慢慢的啓動了車子。
我檢查了下腰間的煙鬥,神兵已經送給了張民浩,現在隻有依靠煙鬥的力量了,四次出手機會,我必須要保證每次出手都起到作用。
劉雨禾似乎有些緊張,一隻手摸着自己的白靈神兵,一隻手捏着我的手,已經出了些微汗,我摟過她的肩膀小聲說了句沒事。
我看着周圍的景象,現在天色黑暗,除了車子前的車燈亮着,四周都沒有一絲亮光,隻能隐隐約約的看到一些周邊的輪廓,似乎像是田地,又像是一片……墳地!
我沒有把自己猜到的說出來,因爲我不想讓大家緊張,黑夜裏的墳地裏,好像有無數道目光在等着我們,我看着前面一臉嚴肅的瘋子,估計他早就看出來了,剛剛一直猶豫要不要進來,就是因爲這個。
又開了差不多五分鍾,這條看似簡短的路,我們一路上走的是心驚動魄,生怕半路上跳出來個什麽東西。
蘇濤停車後,說了句到了,随後在瘋子的帶領下,我們四人背着包下了車。
這裏風很大,估計是因爲在山口,就像是平時要下暴風雨前一樣,刮在臉上很生疼,前面坐落着一個四五十平方的野廟,裏面沒燈,黑壓壓一片。
劉雨禾被風吹的縮了縮脖子,我拉起她的手,跟上了瘋子。
瘋子正四處查看,好像是在找個停車的地方,蘇濤下車後就有些慌張,念叨這裏太恐怖了點兒,畢竟他沒跟我們去過靈鎮,所以見識也稍微差些。
“我說瘋子,這地方看起來有些滲人啊,我們就把車子丢在這兒算求了,等回來的時候再取,我的車上鎖後,沒人能偷走,就算是偷走了,我們所裏的技術員分分鍾能幫我找回來。”
瘋子看着他笑了笑,也不搭理他,而是在地上四處小心的檢查着,過了會兒,瘋子站起身說道:
“車子在城市裏是可以随便停,可是你忘了這裏是野廟,這地方不是普通地方,陰氣比一般地方都重,一不小心,你的車就會變成兇車,到時候你怎麽死的都不知道,你想想一輛車上擠滿百八十個陰靈的景象吧……”
我不知道瘋子說的是不是真的,反正是把我給吓到了,這野廟真的有這麽邪門兒?我也是終于知道,爲什麽廢車場裏有好多看似很新的車子,卻沒有人敢再開,估計就是成了兇車,誰開誰死。
就在我們等着瘋子檢查的時候,我突然聽到了廟内有道聲音傳了出來,“咯啪!”的一聲,不像是有東西掉落的聲音,而是有人踩在木頭上的聲音!
我吓得直接掏出了煙鬥,把劉雨禾護在身後,又看了周圍一圈,雖然沒人,但是周圍的黑暗讓我覺得很不安。
瘋子也皺起眉頭站起身,我們四人同時靠在了車上,瘋子做了個“噓!”的動作,示意我們不要輕舉妄動。
……
說真的,如果有上帝視角,我們四人所在的位置,真是不要太驚悚,大家可以想想,伸手不見五指的晚上,一望無際的墳地,一條長長幽幽的小路,一座沒有燈的古老野廟,廟前停着一輛隻亮着兩隻車燈的車,四個驚慌失措的普通人。
我屏住呼吸,緊緊的捏住劉雨禾的手,瘋子畢竟是藝高人膽大,面對剛剛的動靜,他主動往前走了兩步,然後蹲在地上從包裏掏出了一張符咒,随後背着我們用手指在符咒上寫着什麽,隻聽他輕喝了句:開路符,起!
隻見開路符瞬間開了靈,竟然慢慢的飄了起來,并且軌迹很明顯,直接向廟内飄去。
由于之前看過茅山道士宋八尺的手段,所以瘋子使用這開路符時,我并沒有感到驚奇,但是依舊很羨慕他的本事。
劉雨禾跟蘇濤已經看的目瞪口呆了,覺得這也太過神奇,就像武俠電影裏一樣。
我彈了下劉雨禾的額頭,把她給喚醒小聲說道:
“瘋子這手段,是茅山的符咒術,我之前在張民浩的家裏,看過一個茅山道士用過,隻不過他沒有瘋子這麽厲害罷了。”
劉雨禾白了我一眼,說道:反正你也不會!
我笑着捏了她幾下,雖然隻是打鬧,但是我心裏卻多了個目标,要想保護自己身邊的人,必須要學會更多的東西,光靠黃三太爺給我的煙鬥,和右臂紋身,根本不夠我用,經曆了這些事後,我以後遇到的敵人注定不再是普通人了,今後有機會還是要向瘋子多請教一些法術,哪怕隻是簡單的。
黃色紙張的開路符慢悠悠的向前飄去,就像是一支斷了線的風筝搖搖欲墜,每次要跌落時又飛了起來,很是奇妙,直到從野廟門縫鑽了進去。
瘋子此時退回到了車邊,我才發現他手中還捏着一張符咒,這張符咒在他手心憑空的晃動着,如同指南針一樣,似乎在指揮着裏面的那張開路符。
我好奇的小聲問道:
“怎麽樣了?裏面有什麽異樣嗎?”
瘋子伸手示意我不要說話,就在這時候,我親眼看到他手中的符咒突然“嘩!”的一聲燃燒了起來,瘋子臉色一沉,直接丢掉已經燒成灰燼的符咒,順勢掏出了神兵。
我見瘋子臉色沉重,知道我們要遇到危險了,于是趕緊轉過身子看向黑壓壓的野廟。
隻聽廟裏面竟然傳出來了一個尖蒼的說話聲:
“道友不要驚慌,我們借過此地休息片刻就走,如若道友不介意的話,不妨進廟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