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清響,許奇身上,竟然冒出了一圈黑色的铠甲,但是這個铠甲,卻隻有葉泉才能看到。
其他的人,隻能感覺,許奇似乎變得極爲沉重。
葉泉隻是随從神兵種子那個小不點的想法,所以,他也隻是旁觀者。
他看到了許奇身上這幅铠甲的精密,極度的詭異,上面雖然沒有什麽玄奧的靈紋,但是,上面的光澤,與每個細節處的處理,都充斥着極度的和諧,似乎是測量過無數次,外形的美,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則是,這個铠甲出現的一刻。
同樣作爲旁觀者的葉泉,突然間似乎感覺到了一種似乎被人盯上的感覺。
似乎有一尊無比高大的魔神,從天空中,探出了一個山嶽般巨大的臉龐。
雙目射出神光,照在了葉泉的身上一般。
這種感覺,就像自己面對的不是一個被動的不會動的铠甲,而是一尊真正的魔神。
不過,好在葉泉不是真正對付他的人。
他真正的對頭,是神兵種子。
是那個傲氣無比的小家夥。
小家夥怒吼一聲,吼聲穿破層層的火紅色空間,破開了一切,來到了葉泉的肉身之上。
嘭!
表面上,葉泉的手,隻是在許奇的身前輕輕一拍,然後便不動了。
而葉泉所見,卻是一把無法想象的巨大火劍,比之葉泉曾經用出的,強大了何止千萬倍,簡直就是一把可以劈開一切的神兵,淩空劈向了那天空中探下來的巨大魔神頭顱。
魔神頭顱怒吼一聲,似乎因爲‘凡人’敢于挑釁他的神威,他極度的憤怒。
緊接着,便是雲層之中,又出現了一隻巨大的黑色魔爪。
朝着那火紅色的巨大火劍抓去。
嘭!
天空中出現了黑紅兩色的巨大碰撞。
似乎上半邊成了黑色,而下半邊成了紅色,一切都那麽的分明。
小家夥的怒吼聲也傳了出來。
依然隻有葉泉聽到了,有些奶聲奶氣,葉泉雖然覺得,自己不該笑,但是他還是感覺自己笑出聲了。
實在可愛。
但是,天空中的魔神,聽到了神兵小家夥的叫聲,卻立刻臉上露出驚吓之色。
就連之前,還平分秋色的黑色魔爪,也立刻收了起來,紅色火劍,順勢上撩,窮追不舍,絲毫也不退讓。
但是,那魔神,卻根本不接招,收入了雲層,便不再出來了。
火紅色巨大長劍,在雲層之下,不甘的叫嚷了好大一會兒,最後才不甘心的回轉了。
火紅色空間,葉泉與小家夥,面對面,小家夥仍舊不高興的虛空飄着,宛若坐在了一根秋千上。
葉泉知道,這裏是他的‘意識’空間,所以,他便給自己塑造了一個形體,也出現在了小家夥的身旁。
雖然覺得奇怪,但是,這火紅色的空間,總是讓葉泉覺得親近。
他對小家夥說道:“那尊魔神,難道惹到你了嗎?”
小家夥頭也不擡,隻是低頭不甘心的扣着手指頭,嘴裏抿着,不時蹦出一個字,像哼,切,混蛋,傻瓜之類。
葉泉是聽不懂了,便不再和他多聊,意識空間的交流,看似緩慢,實則很快。
所以,外面根本看不到有什麽耽擱。
雖然葉泉也不明白,爲什麽,自己可以看到天空中的巨大變化,但是,看别人的反應,卻知道,他們根本就沒有看到。
一切有着疑問,隻能問小家夥了。
等什麽時候,他心情好了,想來會告訴自己。
而随着那個巨大魔神的退出,許奇身上的铠甲,也迅速的分解開來,化爲一個個的小點,不見了蹤迹。
這些别人看不到,但是葉泉看到了。
所以,他暗自松了口氣。
看着他‘歎’了口氣。
上官飛鴻首先臉色拉了下來,不滿的說道:“師弟,若是沒成功,便和蕭老莊主,道個歉吧,你畢竟年輕,失敗了,也沒人說你的。”
葉泉聽了,有些詫異的看了他一眼,這話說的,可是完全給葉泉來個台階,若是他真的失敗了,上官飛鴻這個樣子,可是不錯的師兄表現。
葉泉頓時對上官飛鴻的印象,好了不少。
看來,人無完人,就算有些自己覺得是缺點的問題,終于在大的是非上,還是有自己的立場的。
上官師兄,倒是個有原則的人。
菲兒說道:“我看師弟的神色,倒是不像失敗了,你别告訴我,這個心幻禁法,真的被你解開了。”
葉泉沒有說話,隻是試探着,拍了拍許奇的幾個穴位。
許奇,本來閉着眼睛的眼皮,微微顫動了一下,随之便睜開了眼睛。
眼中透出一點迷茫。
蕭老爺子立刻來到許奇的身前,爲其把脈查看身體。
葉泉讓開,随着,蕭老爺子最後臉上露出喜色,與贊歎之聲,周邊的人,看向葉泉的臉色,立刻有些不同了。
但是葉泉卻沒覺得,有什麽好的,又不是自己的功勞,倒是十分的不大好意思。
蕭老爺子首先說道:“葉兄弟果然年輕有爲,不愧是老夫都看不透的人。”
他先是對着葉泉道了謝,然後便說道:“老夫以後定有報答。”
說完,便急着詢問許奇,他被綁之後的事情。
許奇也反應過來了,他是個看着很清秀的年輕人,大概二十多歲的樣子,他想了想,便開始回憶之前的經過。
說道:“我當時,在忙着排解思雲谷弟子與元龍山弟子的一起糾紛,剛剛将事情解決到一半,就看到一股黑影掠了過來,狂風一刮,幾個光點一閃,所有在場的人,便倒了一片。那人也不戀戰,直接就沖着我過來了。”
說到這裏,他對着蕭老爺子露出歉意,說道:“也是我平時練功不勤,禦劍術沒有修到家,我剛剛祭出飛劍,那人竟然一把就将飛劍抓住了。随之,我就看到他來到了我身邊,我當時以爲自己死定了。沒想到,後來他把我綁了。”
衆人都細心聽着。
許奇接着說道:“我醒轉之後,發覺自己被綁在樹林裏的一棵樹上,對着的老者,正用手在我面前晃悠,随之就看到了幾道光一閃,我就昏迷不醒了。”
蕭老爺子皺眉問道:“你中了心幻禁法,他是逼問你知道的信息。”
“還記得,自己說了什麽嗎?”
蕭老爺子鄭重的問道。
“不記得了。”許奇想了想,然後很肯定的搖了搖頭。
蕭老爺子看着許奇,露出思忖之色。
“許奇是最近才進入的鳳湖山莊,對我山莊的一些事情,知道的也很少。”
蕭老爺子心中暗道。
“莫非是因爲他之前的那件事情,許家的秘密,才引來的問題?”
想到這裏,他立刻思忖道:“赫連城内,你們許家世代守護的秘密,似乎才是你被盯上的最大可能!”
許奇睜大了眼睛,随之,陷入了沉思。
片刻後,他立刻一聲叫。
“壞了!”
“什麽事?”蕭老爺子立刻問道。
許奇露出焦急之色,急忙說道:“半年前,我許家突然遭到一夥人的襲擊,我被赫連城的城主,李大哥救了,當時,我覺得,自己實在沒有能力守護家族的秘密,便将這個秘密,告訴了李大哥,讓大哥取出東西,幫我守護。若是那老者真的是盯着我許家守護的秘密,那麽李大哥,豈不是危險了。”
蕭老爺子聽了,立刻陷入了沉思。
“這個可能,确實很大。”菲兒說道。
“雖然我覺得,不是那人的對手,但是自問,若是和他對上,也可以拖延一段時間,上官師弟。”
菲兒看向上官飛鴻,不容置疑的說道:“你去赫連城最近的峨眉據點去調集人手,隻要峨眉内門弟子人數到了四十九人,就不用怕那個人了。我會盡量将那老者引到人煙稀少的赫連城東面的荒僻山地,咱們就在那裏彙合。”
上官飛鴻還想說什麽,但是随着菲兒目光一冷,上官飛鴻便立刻抱拳領命,轉眼飛走了。
然後,菲兒便轉身對着蕭老爺子說道:“蕭老爺子,晚輩,這就告辭,那人和虬龍派的失蹤弟子有關,我能放過他,咱們就此别過。”
蕭老爺子道:“一路順利,我讓蕭環也跟着你吧,也可當個幫手,老夫回轉山莊,安排妥當之後,便會趕往赫連城助拳。”
菲兒抱拳點頭,随之,對着她帶着的弟子,說道:“咱們走。”
葉泉見他們要飛走,立刻一把抓住了她的衣袖,快問道:“等等,我們跟着嗎?”
菲兒皺眉道:“随意。”
說完,嗖的一聲,劍光沖天,後面峨眉弟子也是跟随駕馭劍光飛天而走。
葉泉不滿道:“怎麽說,我也是峨眉弟子,怎麽,目光都掃不到我這裏,連囑咐的意思都沒有。”
蕭老爺子說道:“許家的秘密,是一個鑰匙,如今,其實也算不得秘密了。”
“什麽鑰匙,這麽寶貴?”紫羅問道。
蕭老爺子看向了許奇。
許奇苦笑道:“其實就是一個傳送陣的鑰匙,那個傳送陣,是上古傳送陣,按照當時我們找到的圖譜,似乎是連通着一個上古藥園,我們許家有幾個人靠着鑰匙,打開過傳送陣,可是激發了傳送陣,離開的人不少,可是卻沒有一個回轉,所以,我們猜測,這個傳送陣是個單向傳送陣,上古藥園,固然珍惜,但是,若是得到了,無法回轉,也是枉然,所以,我們許家的先祖,便将那傳送陣的鑰匙封印了,藏在了一個隐秘的地方。防止,一些許家的弟子,抵擋不住上古藥園的誘惑,前往送死,所以,才會發生了後面的事情。畢竟,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許奇說完,似乎累了,有些氣喘起來,他閉上了眼睛,不再說話。
葉泉聽了,心生好奇,說道:“我也去看看吧,許大哥這麽一說,我也好奇了。就此别過。”
說完,葉泉便和紫羅,彪爺,駕馭孤鴻,也飛走了,朝着赫連城而去。
“他們都走了!”許奇在葉泉也離開之後,便睜開了眼睛,問道。
蕭老爺子淡淡說道:“都離開了。看來,上古藥園,又要掀起一番血雨腥風了,人心貪婪,不修正念,終究難有所得。你的決定此刻看來,是正确的。婉兒跟了你,我也才會真的放心啊。”
許奇臉上露出痛苦與悔恨之色,說道:“可是,赫連城的李大哥,卻可能被我連累。他是個講義氣的好人。”
蕭老爺子說道:“算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誰知道,竟然有人能在山莊裏,将你擒拿。老夫也不是那人的對手。”
許奇震駭道:“嶽丈也不是那賊人的對手。”
蕭老爺子苦笑道:“元龍山宗主,一代大派的宗主,何等厲害,我不是對手,也不稀奇。風信,可是出了名,可以和長樂真人交手的強者啊。”
許奇歎了口氣,說道:“可惜,赫連城這下不清淨了,希望,人人平安,不要生出那麽多的血雨腥風了。”
“江湖亂糟糟,人心難測了。”
赫連城,是一處巨大的人類城池。
裏面人口數十萬,建造的繁華,幫派林立,高手無數。
其中,城主,李玄的李府,便是其中的佼佼者。
在衆多幫派中,名聲極響,基本處于,登高一呼,便是衆幫聚集。
而且,赫連城内的這些勢力,在經過多年前的一次事件後,十分的融洽與親近。
說是明面上的分開,暗地裏,就算是一個聯盟一般,苦若金湯,旁的勢力,根本在這裏無法插上人手,就是峨眉在赫連城内,也沒有設立據點,便可見一斑。
天色略暗。
城主李府的門前,早早便沒有了人煙。
一個老者,出現在了李府門前的街道上。
一步邁出,便來到了李府的高牆之上,從高牆之上,他目光淡然的掃視了一圈。
然後微微一笑。
再度一步邁出,來到了一個仆人身旁。
那人本來端着一個食盒,卻突然似乎被一個繩索捆住了一般,無法動彈。
而且無法出聲說話。
老者,看着這個無法說話的仆人,淡淡的問道:“說,李玄在哪個房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