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泉因爲瓶口通道之内,光芒太盛,也無法時刻查詢外界情況,所以十分被動。
此時,他仍舊呆在冰字房間之中,在十二号冰牢之内,利用絲線法器,給其中的每一個人,喂食辟谷丹,然後又扔進去了幾粒迷魂丹,讓他們繼續沉睡不醒。
這麽做,其實葉泉也挺無奈。
如意瓶畢竟是其最爲要緊之物,這些和其沒有什麽關系之人,還是要留有幾分防備之心。
隻有他們不醒轉,若是某天真的脫困了,也不多說什麽,就直接送他們離開,看他們每一個,修爲都不低。
到也不擔心,他們回不去自己的家。
算算時間,葉泉覺得,似乎又到了去上面看看情況的時間,很快,他便到了寶瓶通道之内。
剛到這裏,就見到這裏已然不再有那刺目光芒,頓時,來不及多想,便走進瓶口,向外面再度觀察一番。
一看之後,其再度歎了口氣。
“又到了這個鬼地方,如今,連那個化丹後期的家夥,面都沒見過一次,若是沒機會逃生,倒也很不甘心。”
有些腹诽的念叨一句,葉泉目光掃向外面的十幾隻骨狼,目中卻露出一絲異樣的神色。
如今,經過十幾天的療養,葉泉的身體已經基本複原,手臂的傷口也早已完全恢複。
面色也恢複了紅潤,他突然面無表情的哼了一聲,随之,便感覺,手掌掌心之中,一頓熱乎乎的感覺傳來。
頓時,其掌心處。一陣微弱的風飄過,一片黃色,看上去極爲普通的葉子,淩空漂浮在了其掌心之下。
葉泉微微眯起了眼睛。目中光芒一閃,其手掌之内的黃色葉子,便立刻飛出了瓶口的光罩。
來到了外界,葉泉也不去看那骨狼的具體位置,因爲。就算看了,也根本瞄不準,所以,葉泉控制葉子也隻是胡亂攻擊。
可是黃色葉子,雖然隻是胡亂攻擊,可是畢竟是有範圍的,而且,速度之快,更是無法想象,基本上。葉泉的肉眼都看不出任何的軌迹。
灰色霧氣空間之内,從高空俯瞰,便見一片葉子,以讓人難以理解的速度,不斷橫沖直撞,突然,向着這裏劃出一道直線,然後又向着那裏劃出一道直線。
本來,十幾隻骨狼,每一隻在看到這片葉子的時候。都有些警惕。
但是,看那葉子隻是胡亂飛行,而且隻是直線,雖然速度之快。比起他們的速度,也遠遠過之。
但是,卻也隻是警惕,一時間,也在懷疑,這家夥到底在搞什麽?
就在骨狼們。十分不解的對視之時,那片葉子,經過數次的擊空之後,終于‘巧合’的對着一隻骨狼轟擊而來。
嗖!
空中氣浪之聲傳來,一隻骨狼的前爪已然被斬斷,幹脆利落,骨狼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
那被斬斷前爪的骨狼,頓時憤怒咆哮,發瘋一般的攻擊。
漫天的爪影宛若凝結實質,不斷轟擊在虛空的每一處所在。
可是,那片看似孤單的葉子,脆弱的葉子,卻隻是微微一劃,便将所有的攻擊,全部打破。
輕松的就如同斬破一張紙一般。
嗖!
又一隻骨狼,被葉子劃過,這隻骨狼的運氣就差了一些,它竟然被斬到了腦袋之上的白骨。
頓時,白骨分裂,腦袋掉下了一部分。
這隻骨狼的運氣十分不好,偏偏趕上,黃色葉子,再度一個轉向,竟然又朝着它攻擊而至。
唰!
幹脆利落,骨狼的一顆龐大白骨頭顱,頓時,微微一晃,啪嗒一聲,墜了下來。
群狼此時,才知道這片詭異事物的厲害,紛紛逃避。
可是它們剛剛散開,卻無意間被攻擊到的次數就更多了。
很快,就相繼有骨狼繼續受傷。
片刻之後,一隻倒黴的骨狼,在接連受到數次攻擊之後,也成功的散成了數截。
葉泉此時在通道内,臉色又變得蒼白起來。
他不甘心的哼了一聲,那黃色葉子,便立刻淩空消失,葉泉内視,發現那片葉子又回到了他的丹田氣海之中,靜靜懸浮。
“我看看。”葉泉這時,控制黑色冰針,将如意瓶調轉方向,四處觀察了一番,發現除了一些散碎骨頭之外,其餘的骨狼,已然跑到了極遠之處。
見到了此景,他心中微感順心。
便控制着如意瓶來到了那些被斬斷的白色骨頭旁,用寶瓶将他們收入了冰牢之内。
忙忙碌碌一陣,葉泉更爲累了。
不過,他并未休息,而是控制如意瓶,開始朝着一個方向,避開了有骨狼的所在,一路急速飛行。
半個時辰之後,葉泉皺眉,看着外面,幾乎沒有什麽變化的環境,心情略微沉重。
“看來,這裏果然有問題。一個方向跑不掉,就換個地方跑。”接着,葉泉又控制如意瓶,朝着天空之中,飛去。越飛越高。
可就在其碰觸到了雲層之後,隻見一股巨大藍色光柱,陡然激射而下,正好罩在了如意瓶之上。
接着,如意瓶,便又消失了。
葉泉看着外界的環境發生了變化,立刻查看外界環境。
卻見,此事,如意瓶竟然又回到了地面之上。
葉泉眉頭深深皺起。
外間,天空之中,傳來質問之聲。
“道友,堂堂化丹後期修士,卻對我大秦帝國一處小城,施展手段,是否太過無理了呢?”
“原來是秦國強者,不知,道友是何身份?有此一問?”
天空之中,邋遢老頭兒本來正急速趕路,卻驟然被一條巨大蜈蚣攔住去路。
他見那蜈蚣巨大無比。身上靈壓已然不弱,已然是化丹初期的修爲,此等妖蟲,極爲難得。若是隻是這一隻妖蟲,他根本不會在乎,直接就會動手,而那妖蟲之上,則是站着一個身穿白色錦袍的中年人。
此人。才是讓他冷靜下來,冷靜說話的對象。
因爲,這也是一位化丹後期的修士。
身上靈壓雖然比起自己略遜一籌,但同階修士,鬥法勝敗,本身的修爲已然不是真正的決勝關鍵。更多的還是看手中秘術,法器,甚至說靈器的高下,還有鬥法經驗的高低。
再者,就是邋遢老頭兒。剛剛耗去了大量法力心神,雖然因爲吞服了不少靈丹,卻也并未令其恢複到尋常巅峰狀态,若真是直接動手,以對方以逸待勞之姿,和自己疲勞之身鬥法,本來略遜自己一籌的法力修爲,也會拉平。
到時候,勝負也就并不那麽好說了。
當然,最爲重要的一點。就是高階修士,到了他們那等修爲,一般很少直接動手搏命。
修爲越高,對于自身性命。也便更爲珍惜一些。
攔住邋遢老頭兒的中年人,長相極爲俊雅,留着三縷長須,透出極爲安靜的氣質。
這倒與他身下足有三四丈長的猙獰蜈蚣妖蟲,極爲不和諧。
他聽到邋遢老頭兒的話後,哼了一聲。淡淡說道:“本侯乃是大秦安國侯,奉大秦皇帝陛下與老祖宗之命,巡查此地周邊府縣,多日前,聽說你擅自封了星月城,倒是好大的威風。是否覺得我大秦已然無人?”
說完,安國侯,三縷長須,無風而動,身上氣勢立刻淩厲。
邋遢老頭兒見了這個秦國安國侯的表現之後,卻立刻放下了心來。
此人,此時看去雖然大有質問之意,但是更多的卻是給雙方一個台階。
此事,雖然落在地方高官眼中,已然是了不得的大案,但是在化丹期高人的眼中。
隻要不真正的牽動秦國利益,還是有很多的緩和機會的。
畢竟,一個化丹後期修士,修爲實在太過恐怖,若是真的得罪死了,還被其逃跑,那麽大秦以後,還真是要到處屍橫遍野不可。
所以,大國一般很少真的對高階修士過于嚴厲。
隻要給個合理交代,留下些賠禮,便算揭過此事了。
“哈哈,原來是安國侯爺,久仰大名,大秦三大軍侯之一,修爲深厚,倒是讓我這個尋常遠在異地之人,極爲羨慕了。”
邋遢老頭兒此時,根本不想節外生枝,他的對頭才是他首要面對的問題。
自然想盡快了解此事。
他說完之後,見對面的中年人安國侯,真的臉色和緩一些,頓時,接着沉吟道:“因爲不了解秦國風情,剛才星月城,便做事急促了一些,倒是我的不對。”
聽了這話,安國侯臉上更是和緩。
邋遢老頭兒,歎息一聲,說道:“唉,也是老夫,受了宗主所托,緝捕一名在我宗犯下大罪之要犯,所以行事過于急躁。還請,安國侯能夠原諒一二,我願附上此物,聊表歉意,如何?”
邋遢老頭兒說完,手中光芒一閃,出現了一個青銅模樣的方印。
那方印,模樣古樸,可有諸多花紋狀雕紋,淡淡綠光,微微散發。
“此印乃是我探索一處上古遺迹之時,無意間尋得,隻是與我所修功法極爲不契合,倒是不好運用,此時,便借花獻佛,送與安國侯爺,以彌補老夫之前的過失,安國侯爺還滿意否?”
邋遢老頭兒臉上露出一絲歉意,随之,法力微微一個牽動,便将這個方印擲了出去。
安國侯爺等的就是此時,他根本就不想和此人真的過招,畢竟,隻是爲了一座和其沒什麽關系的縣城,如今,借着秦國老祖宗的名頭,向其讨要好處,才是要緊。
見那邋遢老頭兒極爲上道,便第一次露出了笑意。
他袖袍一抖,便淩空将那青銅方印,攝住。
檢查過後,發現沒什麽手腳,便将其收了起來。
他拱手道:“道友,與我還算一見如故,下次到我秦國,還請告知一聲,本侯一定擺宴相請。”
邋遢老頭兒笑了兩聲,便告辭離去。
他離開後,安國侯将那枚青銅方印取出,目中閃過一絲疑慮。
他本想打探一下,這老者的宗門背景,可是一想,若是這老頭背景深厚,再和秦國關系不錯,豈不是他說兩句,便可糊弄過去。
這枚青銅方印,便也不會到了他的手中了。
權當做糊塗,反正,有老祖宗坐鎮帝都,誰還能翻得了天。
他哼了一聲,轉身而走。
邋遢老頭兒對于剛才被‘勒索’一事,本就已經料到了兩分。
所以,有并未真的放在心上。
此時,他隻想着一事,便是将那玉瓶,徹底粉碎,讓其無法翻身。
裂痕深淵,位于秦國境外,位列荒古七大絕地之一。
從沒有聽說,進去之人,可以出來。
隻是,古有傳說,這處深淵之中,孕育了無盡妖魔,各個暴戾殘忍,嗜殺無度。
若是有人進入,就算修爲再強,也會被源源不絕的妖魔,消磨掉元氣,被吞噬一空。
曾經,就有一位元嬰期老祖,修爲通天徹地,曾經一統諸國修行界,可說是當時修行界的第一人。
他曾常言:“修行寂寞,苦對蒼穹。奈何,那一妖一魔死後,活着已然無趣。”
數年後,他便真的前往絕地,當時,其手下群修,修爲高絕者無數,同時元嬰境界的強人,便有數十位之多。可是這些人卻全然拜服于他。
群修苦勸不止,可那老祖,卻根本不爲所動。
他前往的,便是七大絕地之一的裂痕深淵。
自從其跳入深淵之後,他的手下,一直在附近等待。
可是,一直過去了許多許多年,仍舊沒有等待他的歸來。
邋遢老頭兒對于這處所在,本就了解頗多,前往那深淵的地形,他更是清楚。
化丹後期的修爲,駕馭的遁光,極爲迅速,很快就跨過了不知幾萬裏,來到了那深淵附近的荒地之中。
裂痕深淵是一處隻有千丈左右方圓的巨大地縫。
裏面,黑漆漆,根本不見底。
站在這處深淵的邊緣,便可以聽到陣陣如鬼哭狼嚎一般的哀鳴與嘶吼。
連綿不絕,令人,毛骨悚然。
所以,這附近,便也沒什麽人願意前往。
就是一些妖魔牲畜昆蟲,也是一般無二,避之不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