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泉觀察細膩,卻沒有漏過這處細節。
心中暗感奇怪,莫非這兩人有什麽仇怨不成。
不過,别人的事情,葉泉也不想去管,所以,到了此時,他也隻是在當一個旁觀者罷了。
而那黑袍老者此時,心中卻難掩殺意,不住在想若不是對面的紫皮膚老婆子插手,那火靈芝早已到了他的手中,對于這個老婆子,黑袍老者可謂恨極。
隻是恐怕就連這位影狼都不清楚的是,當時,在他們的身後,還跟着兩撥‘黃雀’,一撥是一個可以隐身,露出漆黑眼眸的神秘人。
另一撥人,則是那霍千與紫袍青年。
隻是,這兩撥‘黃雀’,最後關頭竟然都沒有再度出手,而是在墨竹禁地開啓,産生天地異象時,齊齊向着那禁地奔去。
也不知到底是這黑袍老者與紫色皮膚老妪的幸運,還是不幸,這兩位因爲鬥得兩敗俱傷,不得已,被那個不知是真是假的‘鬥笠胖子’尋機逃走。
而他們二人,也因爲傷勢頗重,隻能在橋園養了兩天的傷,這才能動身參與這最後進入禁地的名額争奪比拼。
而那引誘這些人出城的鬥笠胖子,自然不是葉泉本人,那麽鬥笠胖子的真實身份又是誰呢?
誰在引誘這些人出城呢?誰才是幕後黑手?
……
葉泉對于這些自然是不知情的,若是讓他知道,這兩個最厲害的修士,都對其心懷不軌,而且還付諸了行動,估計這心情,也不會這麽放松了。
而戰鬥在繼續,很快,最後的六個名額都選了出來,鬥笠黑袍老者與那紫皮膚老妪自然都在其中。
另外還有四人,确是一個漂亮的紫衣年輕女子,一對長得幾乎一樣的雙胞胎兄弟,還有一個中年男子。
這六人在諸人的見證之下,和這五大宗門簽署了誓約,然後,五宗人馬,與這六名,便一同朝着那禁地的入口而去。
其餘看熱鬧的人不少,自然是跟着同去,少有放棄觀看此等難得一見的場面的。
葉泉也很好奇,這墨竹禁地到底是個什麽情況,所以,也跟着人流,拿出神行符,低調的在地面下奔行。
遠遠看去,一片五顔六色的遁光在天空劃過,而地面之上,還跟着更多高來高去的修士趕忙追趕,頗爲壯觀的樣子。
夾雜在人流中,葉泉覺得,這好像是第一次和這麽多修士一起出城而行,感覺也挺新奇。
不過,随後,他便想到,天上飛行的修士可比這地面上奔跑的修士少了太多,差距之大,确實令人心驚。
由此可知,這開元後期的一道坎,并非那麽容易突破,葉泉什麽時候能夠達到這一步,達到可以不借助任何外力,就能飛空行走,也不知道是多少年月之後的事情了。
就這樣,當天空上的遁光消失不見時,地面上的人群仍在緊緊追趕,好在領頭的很多修士本就去過那處地方,認得路,所以倒也沒有出現走着走着就迷路的糗事。
半柱香的功夫後,當一衆在地面奔行的修士進入那墨竹禁地的入口附近時,那入口處,已經完成了進入通道的開啓,諸多修士已經開始打坐調息了。
葉泉站在一片碎石地上,身邊有着幾棵半人高的不知名植物,身旁還站着幾個和其一般前來湊熱鬧的男女修士。
他擡眼向着那片巨大的墨竹禁地上空望去,發現這禁地上還真的有一個看不到盡頭的光罩籠罩下來,心中頓時深深充斥着對此等無上神通的敬畏與莫名的向往。
如此不可思議的神通,也不知其有生之年,是否能夠獲知其奧秘一二,估計,這個可能實在太小了,開元後期的那道坎對于此子來說,也還不知是否可以邁的過去,更不要說如此遙遠不可想象的境界了,此想法實在是太過不現實了。
這覆蓋如此之廣的護罩,隻有集合五宗所有高階修士之合力,才能在一個宗門曆史典籍中列出的最薄弱處附近,打開一個小小的通道。
這等強大的護罩,不知是什麽修爲的大能才能施展出來,難道是傳說中的元嬰期老怪嗎?
對比強大如巍峨高山的大能,他葉泉還是在底層苦苦掙紮的小小蝼蟻,隻能說,令人心中産生頗爲落寞的感慨了。
因爲本就對那墨竹禁地不大感興趣,所以,葉泉對于這些人怎麽進入的禁地,也沒有太細緻的去觀察,隻是遠遠看去,似乎,在那光罩的附近,出現了幾個綠色的光圈,那六人站在光圈之中,随後,那光圈外的幾個老者便不知掐了什麽法訣,那光圈便發出一道綠光,随之人便消失在了原地,可光圈卻沒有消失,不知是何等妙法了。
可是,就在這幾個老者掐訣,送那六人進入禁地之時,葉泉突然感到他儲物袋内,有些異常的動靜發出,此子暗感驚異之下,趕忙輸入法力一番探查,竟然發現,是其随身收起來的那枚看着像是地圖模樣的貝殼有些異動,那貝殼此時在儲物袋内上下滾動翻飛,似乎是受了什麽刺激一樣。
葉泉暗感奇怪,便手中旋風一起,将那貝殼樣的東西,拿了出來。
此貝殼,本是一副破舊的模樣,上面密密麻麻刻畫了很多東西,有一塊像是一隻蠍子的形狀,此子本以爲,這貝殼樣的東西肯定和連家堡有什麽關系,因爲那隻蠍子形狀和他們宗門服飾上的那隻蠍子圖案極爲的相似。
而這塊貝殼的來路,卻是源于一個叫周甯海的開元初期散修,當時,還不知道有什麽用處,此刻,卻不知爲何會發生如此的變化。
因爲那貝殼在葉泉手中有些不安分,葉泉便本能施展了一絲法力,打算将之鎮壓下去。
可是,不輸出法力還好,随着此子法力一出,這貝殼竟然立時便将其輸出的法力吞噬一空,随之貝殼通體大放光明,竟瞬間化作一片白光,将有些驚愕的葉泉整個人包裹起來,在其剛開始緊張要本能施展手段,切斷與此物聯系時,就已然化爲一道遁光,以肉眼幾乎不可見的速度,就竄入了那墨竹禁地上空的光罩之内。
此驟然間的變化,兔起鹘落,令人防不勝防,連個反應的機會也沒給。
其周邊的幾個修士,見了此況,頓時震驚的面面相觑起來,随即似乎有人想明白了什麽,立刻開始大吼大叫起來,大聲傳播剛才的見聞與自己的猜想。
随之,一個留言開始迅速的傳播開來,可以進出墨竹禁地的法器被人所得,已經進入禁地的說法,一時間被同樣目睹此事的修士,共同認可下來。
畢竟,沒有那傳說中的法器,怎麽可能,進入那墨竹禁地,跟進入自家門口一般容易。
所以,那兩撇胡的中年人形象,也開始被人描畫了出來,五宗之人,也開始探查此人的各種身份背景等情況。可謂鬧得滿城風雨,沸沸揚揚。
當然,葉泉對于此事,卻是不知情的,因爲,他此時已經深陷禁地之内,哪裏還有功夫去管那些閑事!
對于他人的各種嫉妒羨慕,此子可真的不以爲意,這種危險的探險之事,真不是其所想去做的事情。
本不想進入這個禁地。
可他運氣一向不好,連那先前‘百分之一’的概率都能被其碰到。
如今再度被坑了一把,葉泉對此隻能默默接受,心中無語的狂翻白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