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毓澤順手就把采買的活交給了王廚子,不管他安排家裏誰去,一天五毛,來回路費另外加兩毛,也就是七毛。
肥瘦不留外人田,哪兒能讓别人去,他兒子閨女都在家呢?就算他倆一起去,也劃算!
這活油水足,傻子才放着這麽好的活不幹,跑去山上苦哈哈的刨食。
合算下來,他們家每天都能一塊六七打底,日子過的不要太美。
老太炒藥有一手,李珍特意問過一嘴,原來老太家裏以前是幹炒貨的,怪不得常把又香又脆挂嘴上。
這下總算是填補了方爺離開的空缺了。
傍晚的時候,黃爺和小趙急吼吼的進了門,自行車後面還帶着一大捆紗布和一個大罐子。
“小李爺,我聽小趙說,咱這缺白布,我忙完了手頭上的事兒,趕緊給送來了,您瞅瞅,是不是要這種?”
累了一天了,李珍懶得和他繞彎子。
“東西留下,走吧!”
黃爺既然來了,怎麽能空着手回去。
“小李爺,聽小趙說您這忙,我看看有什麽能幫得上忙的?”黃爺往上拉了拉袖子,恨不能現在就找活幹。
李珍都給氣笑了。
不是要幹活嗎?剛好有他的活。
“别繞彎子了,想拿貨就直說!”
黃爺樂了。
“小李爺,還是您快人快語!”
也不是别的活,做藥袋,分裝。
要做的藥包有點多,他們又各自手上都有活,剛犯愁的時候,大娘兒媳推薦了個人。
“我妹妹會裁衣裳,做針線活可好啦,要是忙不過來,能不能把她叫來幫忙?”
大娘看了兒媳婦一眼,知道她心是好心,想讓妹妹跟着賺錢。但是他們家這裏人已經夠多了,再往裏弄人,不就顯得都是他們家人了嗎?
這不好吧?
“行,遠不遠?不遠的話把人叫來,讓她把做針線的工具也帶來。”
“不遠,就是隔壁村的。”
大娘兒媳婦把手裏活收一收,趕緊去叫人了。
分藥這事誰都辦不了,隻有李珍自己來。
黃爺隻看見李珍跟鬧着玩似的,一堆堆的藥材就分出來了。
他還想偷師呢?愣是什麽都沒看明白,放裏面幹制好的藥材,早已經看不出原來的樣子,也沒了原來的味,就算是眼再尖,鼻子再靈的人都分不出來。
讓他偷到師,還能叫小李爺嗎?
黃爺也不累那個心了,幫着顧毓澤把藥材備好,供李珍拿取。
天漸漸黑了,外面也下工了。王廚子的飯菜也上桌了,濃郁的香氣,風一吹,飄遍了全村。
采藥回來的人餓的前胸貼後背,一聞到這味口水都流出來了,路也走不動了,更餓了。一個個都開始後悔沒有去幫着蓋房子。
要是去了,這會兒說不定已經坐着吃肉吃菜啦!
炮制藥材不急于一時,李珍讓他們先去吃飯了,她手上沾了藥,懶得洗,弄完了再吃。
他們這些人又擺了一桌,和上工的人挨着,說說笑笑,吃吃喝喝,一張張臉上都是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