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針，走人！”收針不用講順序，誰拔都行。
李珍說完，就不甩他們了。
方爺直勾勾的看着李珍的背影，眼睛裏心緒翻動，久久不能平靜。
“顧老哥，你看看我這個好友剛剛醒了，不能颠簸，能不能在這住幾天？”方爺把目光投向老顧頭，一邊趕緊從兜裏掏出一盒荷花牌過濾嘴香煙遞過去，彈了兩下，從裏面彈出一根煙。
老顧頭直接把一盒奪過來，稀罕的拿在手裏一直看，舍不得撒手。
方爺彈了彈手指，幹巴巴的收回手。
“有火沒有？”老顧頭可不是客氣的人，遞煙不遞火算怎麽回事！
方爺嘬着牙花子把打火機掏出來。
這東西可是個稀罕貨，說什麽都不能給他了。
老顧頭見方爺兩隻手抓的死死的，撇嘴叼着香煙把嘴湊過去。
夠摳的，不就是個破打火機嗎？
跟誰沒有見過似的。
一口香煙吸上來，老顧頭美了。
“行倒是行，你也看見了，我這個牛棚，四處漏風，房子就這麽兩間，你們要睡，隻能擠擠。”
方爺打量了一眼，三間房不是還餘下一間嗎？
“老哥放心，我和我好友擠一間就行，他們兩個一會兒就回去了。”
老顧頭吧嗒了下嘴裏的香煙，幽幽的看了兒子一眼。
“澤啊，要不你跟我一間？”
方爺納悶了：“他不和小李爺一間嗎？”
新婚夫妻哪有不睡一間房的？
老顧頭一聽樂了。
“一間啊，咋不是一間。”
顧毓澤生怕養父胡鬧，不贊同的皺眉。
“爸，你不問問李珍的意思就把人留下，就不怕她發火？”
老顧頭一聽，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看着兒子：“開什麽玩笑，哪有做公爹的怕兒媳婦的？”
顧毓澤：一會兒你最好也這麽說！
“我不說，要說你去說！”
“嘿，這小子，娶了媳婦忘了爹！”老顧頭又想用老招數裝不舒服，可惜顧毓澤今天不吃他這一套，進屋了。
“顧老哥，要是辦成了，香煙管夠！”打從進門後他就看着，老顧頭的眼睛都沒有離開過那兩條煙。
“這可是你說的，記住喽！”
有香煙，他怕個啥！
“兒媳婦，我進來啦！”
李珍白了他一眼，眼神不善。
“要住也行，一百塊一天！”
老顧頭腿一軟差點給跪了。媽賣批，剛才吹的太大，老臉要保不住！
……
“行，就按你說的辦，你說咋樣就咋樣！”開門之後，老顧頭的聲音傳來。
方爺心想，懸了，他媽這爺倆一個狗德行！
老顧頭趕緊挺直腰，換上笑臉，笑呵呵的走出來。
“成倒是成了，就是代價有點高！”
“有多高？”方爺一顆心半提着。
“一百塊一天，你說高不高！”老顧頭一邊說一邊撇嘴之咋舌。
人救回來就行了，趕緊弄去大醫院。在那一天撐死也就一塊錢，一百塊錢夠住三四個月的。
“先來個三天的！”方爺一邊說一邊笑。
老顧頭搖着頭撇着嘴，一臉羨慕的看着方爺：“你們也太有錢了，有那個錢，不如去住招待所，招待所裏要啥有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