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爺、顧毓澤、老顧頭還有那其他兩個人,不敢置信的看着說話的人。
李珍也不廢話,利落的走到跟前,扔了樣東西給顧毓澤。
“煮了。”
顧毓澤慌忙接住一看,是兩根帶泥的鐵皮石斛。
方爺吃驚的看着顧毓澤手裏的東西,如果他沒有看錯的話,那是野生鐵皮石斛吧?
難道剛才用衣服包着的寶貝,就是石斛?
等方爺回過神來的時候,差點摔一跟頭。
剛才他走神的那幾秒發生了什麽?
他老友大白菜怎麽就被紮成了刺猬?
他手裏的針,什麽時候跑她手裏的?
李珍下針快如閃電,都不用眼睛看看,像是完全不經思考一樣,手到針到。
下針也有講究,先後之分,深淺之分,粗細之分。最後一針,則是最關鍵的畫龍點睛之筆,起到承上啓下,水到渠成的效果!
針術成不成,就看最後一針下去,有沒有反應。
“咳咳咳……”
一口黑血猛地從病患嘴裏噴出來。
“快,讓他趴着,把血吐出來!”
幾個人一聽,就跟踩了神經一樣,一起上,一人兩隻手搭把勁,快速把人翻過來。
黑血嘔出來的更多了。
“架子撤了!”
“裏面的藥,有多遠扔多遠!”
“離遠點,不要擋着他呼吸新鮮空氣!”
命令接連下達,毋庸置疑。
無一人生出反駁的念頭,就是有一樣,不敢撒手。
他們要是撒手了,滿身的針,還不全紮肉裏去啊!
隻能把頭的位置清出來,讓患者能夠呼吸到新鮮空氣。
顧毓澤藥也熬好了,方爺趕緊把人扶起來。
“不用,趴着!”
藥不是用來喝的!
沒有讓人納悶太久,擔架下面的藥材清出來後,李珍直接把石斛倒了進去。
胡鬧!簡直就是胡鬧嘛!底下還有藥渣子呢?石斛和那些混在一起,不就混了藥性嗎?
方爺急的一腦門汗,顧毓澤趕忙扯了扯他的衣服,搖頭示意他不要說話。
“去拿木片烘幹!”
李珍又下了一道指令。
“什麽木片,怎麽烘,放哪裏烘?”方爺接連三個問題,把李珍問的很不耐煩。
顧毓澤生怕她脾氣又上了,趕緊說:“我知道,我去拿!”
李珍脾氣剛要起來,就熄火了。
嗯,孺子可教也!
誇完顧毓澤,又看了一眼方爺。
朽木不可雕也!
她的法子也是藥熏,患者已經不能吞咽藥石,且身體各大髒器已經損壞,就算是強硬着灌進去,身體也吸收不了,反倒是加重髒器負擔加重病情。
想出藥熏這個法子的大夫,也算是有點小本事。但是卻忽略了一點,患者身體十分虛弱,呼吸道嚴重受損,身體不能主動吸收藥性,反倒是讓藥味全都鑽進了氣管裏,再用之前的藥熏法子,簡直跟催命沒有什麽區别。
她剛才用針術打開了患者身上的幾處要穴,使其被動吸收藥性。之前的藥也還能用,一點藥渣的量不至于嗆傷氣管,又能起到作用。
再加上鐵皮石斛固本培元,人就從鬼門關給拉回來了。
“我這是在哪兒啊?”白玉文隻感覺嗓子火辣辣的疼,很渴,想喝水,然後就醒了。
“神了!”都上了閻王譜的人,硬生生又從閻羅殿裏給拉回來了,老顧頭震驚不已。
簡直就是神仙手段!
“醒了,真的醒了!”方爺同樣不敢置信。
剛才那手針術,他見都沒有見過,看了一會兒就跟看迷魂陣一樣,什麽都看不出來,隻覺得眼花缭亂。
真真長見識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