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方式比上次流暢了一點，卻依舊透着幾分生澀的僵硬感，不過他學習很快，語調很快調整過來。
“不用。”
頓了下，慕珂悶聲開口。
“抱歉。”
寂歌知道他在爲傷了她道歉，女孩輕快地晃了晃手：“沒事，我的傷不嚴重，過幾天就能好。”隻是這幾天不能去殺喪屍了，怕感染。
寂歌換了個話題，問：“還餓嗎？”
慕珂搖頭。
寂歌卻站起來，從車後座翻出幾袋零食扔給他：“你再吃一點吧。”
慕珂平時的食量不大，不過依舊很乖巧地坐在地面上，拆開包裝袋，寂歌發現他做事有點一闆一眼的認真，像是聽從命令的人偶，隻有被人上了發條以後才願意走動一圈。
其餘時候，隻要她沒關注他，慕珂就能在一旁安靜地呆到天荒地老。
女孩有點發愁。
她還是第一次接觸到這種攻略目标，有點不知道要怎麽和慕珂相處。
晚上寂歌和慕珂輪流守夜，在野外過夜總是更危險一點，不能兩個人同時睡着。
月亮隐在雲層後，露出伶仃一角，女孩迷迷糊糊地睡去，長發鋪在臉頰旁，幾乎沒什麽存在感。坐在将熄火光旁邊的慕珂松散支着長腿，翠綠藤蔓如同玩具般纏繞上少年手掌，乖巧溫順地按照他的心意變換生長。
纖細藤蔓悄無聲息地蔓延至女孩身前，似一尾暗中窺視的蛇，枝葉無聲舒展，在要觸碰到女孩的前一刻停下。
真是放心他。
慕珂是自閉，不是傻子，相反，正因爲他天生的異常，少年對情感的感知十分遲鈍漠然，難以共情，甚至是孤冷。他搭在地面上的指尖輕敲了幾下，在半空中僵持了半晌的藤蔓緩慢退下。
慕珂不太明白，她怎麽能對一個認識不到一天的人這麽放心，明明他剛剛傷過她。
真是個處處矛盾的人。
小少爺冷淡垂眸，默聲不語。
寂歌睡醒時還有點懵。
她将腦袋旁邊的鬧鍾關掉，手機電量撐不了這麽久，幸好車裏可以充電，因此手機還堅挺地可以使用，隻是沒法聯網，發揮不了大作用。
慕珂不知道什麽時候睡着了，寂歌惡作劇心起，拍了拍他的肩膀，黑發修長的少年霍然睜開眼，手指微微攥緊，眼底涼意深寒，過了會才逐漸隐去，變成怔忪。
“去車上睡。”天邊晨曦未出，光線半明半昧，混沌柔和地掃過少女的臉，她一雙圓眸噙着笑吟吟的神色，有點小惡劣的模樣，偏偏看起來又很柔軟：“我開車。”
慕珂沉默地站起來，沒有異議地跟着寂歌往車的方向走。
慕珂呆在家裏不願意出門，自然不會開車，寂歌一邊啓動車子，一邊分神想，她可能需要找個伴，幫自己分擔一下開車的任務。
末世沒有駕校，她不太敢指望攻略目标。
車輛啓動的聲音吸引了一波在周圍遊蕩的喪屍過來，昨天寂歌睡着以後其實是有喪屍找過來的，隻是都死在了慕珂的異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