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多了。”
寂歌目不斜視，随意道：“研學之後的月考你做好複習了嗎？”
“……寂歌你是魔鬼嗎？”
夏晚悲憤縮了回去，不吭聲了。
石道漫長，和寂歌比起來，完全是個體力廢物的夏晚很快支撐不下去了，女生氣喘籲籲，晃晃悠悠地綴在隊伍最後面。
“不行了，我不行了。”
寂歌順手替她撈過背上的包，明顯遊刃有餘：“夏小晚，你平時也該加強鍛煉了。”
夏晚負擔輕了點，總算能夠喘口氣歇一會了，女生信誓旦旦：“等我回去一定。”
類似的誓夏晚已經發過無數次了，可惜沒一次踐行，寂歌敷衍點頭，順手掏出了手機看了眼消息。
她發現滄黎不僅加了她的聯系方式，還将他的聊天頁面置頂了。
頁面空空蕩蕩的很幹淨，寂歌戳了戳，指尖頓在光滑屏幕上，想了想，還是沒有取消置頂。
她視野裏躍入一條新消息。
——是滄黎發的。
“需要幫忙嗎？”
寂歌抿唇笑笑，擡頭看去，少年和她們隔着一段不遠不近的距離，轉過頭，與她對上視線，漆黑的發絲柔軟垂落，發梢在明燦的日光流轉着細微的雪色，耀耀生輝。
天使的美麗毋庸置疑，是模糊了性别，如霧裏看花般的朦胧夢幻，精緻聖潔如教堂的雪白浮雕，不像是人世間應該存在的美貌。
寂歌笑了下，低頭回複。
“不用了，我可以的，讓别人看到就不好了。”
滄黎不動聲色地看了看夏晚一眼，唇線微抿，沒說話。
夏晚還不知道自己被人嫌棄了，也沒注意好友的走神，步履蹒跚，氣息奄奄地沿着石徑前行，等到終于看到解放的曙光時，整個人險些就要熱淚盈眶。
太不容易了，終于到了。
他們爬上來花費了不少時間，馬上就要到中午了，學校已經提前在山頂放好了燒烤要用的設備，他們借用了民宿的場地，隔的不遠的地方便是一彎溪水，黑褐色的鵝卵石隐約可見，清冽水流湉湉淌過。
各班的場地早已劃分好了，燒烤的油煙騰起，寂歌去民宿裏拿食材，恰好滿雪對上。
女生臉色不太好看，精緻的眉眼間寫滿了無言的焦慮與忍耐。
“怎麽了？”寂歌停下步伐，和她打了聲招呼。
“寂歌，”滿雪眼睛一亮，相當自來熟地抱上來，鼻尖微甜好聞的香氣稍微驅散了一點她心裏的不适，女孩軟着語調，撒嬌般開口：“這裏的氣味好難聞啊。”
寂歌挑了挑眉，看着賴在自己肩膀上像隻大型無尾熊的滿雪，嗅了嗅：“有嗎？”
她一點感覺都沒有。
滿雪用力點頭，臉上充斥着厭惡情緒：“很濃的腐爛與死亡氣息。”
寂歌考慮到滿雪的種族特殊，天使生性純淨，對這種污穢的氣息相當敏感，她即便沒聞到也沒覺得滿雪在說謊，偏頭問：“你聞到了這股氣息是哪裏飄出來的嗎？”
滿雪神色恹恹，忍不住緊了緊圈着寂歌肩膀的手：“我還沒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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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