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往後退了一步,視線掃過地面上碎裂開的陶瓷水杯,精美的陶瓷工藝品,别出心裁地做成了一隻垂耳兔的形狀,模樣很可愛,隻是現在碎成大大小小的碎片,有點可惜。
他垂下瞳眸,看着寂歌忙前忙後,默不作聲地蹲下去,去收拾碎片。
寂歌一轉頭就看到毫無防備地去打掃陶瓷杯碎片的蔚晝,碎片邊緣太過鋒利,一不小心就割傷了少年手指。
她趕緊過去:“疼嗎?”
鮮紅的血珠冒出來,綴在雪白的指腹,像是落在無瑕雪地上的嫣紅玫瑰花瓣,少年輕嘶了聲,呼吸有一瞬間紊亂,他搖了搖頭,若無其事:“沒事。”
“都出血了還沒事,”寂歌記得蔚晝公寓裏是有一個家用醫療箱的,女孩噔噔噔地跑出去,不久後捏着兩片創可貼回來,利落地撕開包裝:“可能會有一點疼,你忍忍。”
她低頭,認真地給他纏上創可貼,秀麗眉眼在光影明滅間顯得越發沉靜柔軟,長長的睫毛輕扇,似黑絲絨般密匝匝的,襯得淺黑瞳仁專注清透,泛着高原天空般澄淨的色澤,完工後朝他笑了笑,神色異常生動,蔚晝忽然很想親近她,少年順應心意,微微低頭。
“你是接吻魚嗎?”寂歌好笑調侃,順從地擡頭,圓眸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傷口這幾天不能碰水……”
剩下的話語被淹沒在熱烈交纏的唇齒之間,翠綠藤蔓緊密纏上了旁邊的樹幹,沿着細密的紋理一路往上。少年修長指骨勾了勾她的小手指,透出幾分孩子氣來,茶色瞳眸幽邃沉澱着逃竄的螢火,星星點點。神顔頂流的美貌近乎無敵,寂歌不争氣地失神,被他清晰捕捉,少年眉目間浸染笑意,輕聲呢喃,咬字含糊,拖出幾分軟意來:“寂歌。”
熟稔地掠奪她口腔中的空氣,綿長的深吻過去,寂歌終于被貪得無厭的捕獵者施舍放過。女孩軟下的腰身被撈住,期間不小心碰到了指腹上的傷口,他微微倒抽了口氣。
寂歌恨恨咬牙。
“活該。”
蔚晝從小就是被人錦衣玉食地捧着長大的,他不似别的孩子那般好動,少有受傷的時候,長大後保護自己更是得心應手,因此這次受傷經曆于他而言還挺新奇。
剩下的事情都由寂歌一力完成,好在需要做的工作也不是很多,床單和被套都換成了對應的款式,空蕩蕩的牆壁上貼着澄藍的牆紙,空蕩蕩的客房顯得溫馨了許多,寂歌大功告成,很想就此癱在床上不動彈了。
但想到蔚晝還在房間裏,有損形象,女孩強撐着起身,揉了揉有些酸痛的手腕,彎唇笑:“都收拾妥當了。”
客房煥然一新,寂歌坐在沙發上,坐姿慵懶随意,打開了筆記本電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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