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潋慢慢睜開眼,少年眸底怔愣,低低地喊了聲。
“寂歌。”
“不喊姐姐了?”寂歌有些新奇。
安潋似乎知道她最喜歡什麽類型,刻意裝乖,寂歌也吃他這一套,每每配合,兩人無聲默契。
“嗯,”少年擡頭,明澈眼瞳在光線柔和的車燈下淌過微光,映出碧湖般明淨幽澈的色彩,他晃了晃腦袋,又喊了句:“寂歌。”
寂歌:“醒酒了嗎?”
“醒了。”
寂歌打開車門:“醒了酒就上去吧。”
停車場裏沒什麽人,視野裏有簇簇的灰黑,未被光線照及的地方幽深昏暗,仿佛蟄伏着巨獸,等着人自投羅網。
寂歌輕車熟路地進了電梯,電梯門開啓又合上,她按下樓層,看着電梯一層層上升。
很快就到了公寓前,寂歌打開門,頭也不回地道:“先去洗澡。”
她聽見身後的少年嗯了聲,等着人進了浴室後,寂歌去給豆豆倒貓糧,順帶吸了一把軟綿綿的布偶貓。
少年很快出來,将自己收拾得幹幹淨淨,吸完了貓的寂歌心滿意足地起身,進去洗澡。
換了身幹淨睡裙的女孩哒哒地走進房間,渾身上下還萦繞着未幹的水汽,她打了個哈欠,揉了揉眼睛:“一起睡嗎?”
少年坐在床上,正低頭把玩着一條發帶,寂歌認了出來,這是他們之前逛街時安潋選的,她不是很喜歡這個款式,純黑,素色,沒有一點裝飾品,不太符合大小姐的審美。
而現在,純黑的發帶纏繞在美少年修長雪白的手指中,他擡眸,緩聲笑了下:“好啊。”
發帶被尾指勾着,繞過眼眸,沒入黑發間。
寂歌呆住:“你這是幹什麽?”
“沒什麽,”少年纖薄唇角輕彎:“姐姐,要不要玩?”
玩?
玩什麽?
寂歌的目光落在安潋身上。
混血美少年乖巧的坐在床鋪上,睡衣衣領松散,半露出精緻纖細的鎖骨,燈光鍍上一層淺淡釉色,似乎在發光。
冷澈碧眸被發帶遮住,隻露出挺直的鼻梁與嫣紅的唇瓣,唇形優美秀氣,臉頰上的小酒窩隐隐約約,醞着蜜糖般的甜蜜。
黑與白沖撞出驚人的顔色,有種糜爛的,靡豔的美。
似罂粟一般,讓人上瘾。
他話語暗示:“寂歌想怎麽樣都行哦。”
尾音軟綿,帶着引誘之意。
寂歌吞了吞口水。
不是她意志不堅定,實在是敵人太狡猾,竟然使出了美色蠱惑這一招。
她沒出息地上當了。
臨動作前,寂歌還特意确定了遍:“怎麽樣對你都行?”
“是啊,”少年問:“寂歌不想試試嗎?”
“那行叭。”
寂歌心甘情願地跳進了坑裏。
……
第二天,女孩一臉呆滞地抱着被子,她緩緩側臉,看着旁邊還在睡的,人畜無害的少年,莫名悲憤。
“騙子。”
女孩手腕上還殘留着些許紅痕
她哽咽了聲:“安潋就是個大騙子。”
睡夢中的少年聽到聲響,微微撐起身子,彎着唇好心情地和寂歌打招呼:“早啊,寂歌。”
寂歌扭頭,不想和他說話。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安潋還真的是從不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