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歌一噎,猛地咳嗽起來。
少年拍了拍女孩的肩,讓她緩緩:“不用喝這麽急。”
寂歌平複過來:“我知道了。”
至于安潋的問題,寂歌選擇忽略。
假裝風大,她沒聽到。
少年指尖挑逗,輕巧撓了撓女孩的下巴,跟寂歌摸豆豆一樣的動作,換作平時,寂歌很可能就氣勢洶洶地拍掉了他的手,再大聲訓斥一頓他犯上的行爲。
但是現在,女孩忍氣吞聲。
對于寂歌的糊弄,少年笑了下,縱容放過。
安潋在公司的亮相不能說完全隔絕了企圖追求寂歌的人,但起碼減少了八九成用心不良的人。
總裁有男朋友這件事很快傳了出去,樂椰聽到消息後,八卦地打電話過來,和寂歌嘀嘀咕咕說了小半個小時。
至于阮父,險些被安潋的操作給氣炸。
他水靈靈的一顆小白菜,現在被居心叵測的人給拐走了,還到處都在提醒他這個殘忍的事實,使得阮父連選擇性遺忘都不能。
六月炙夏,蟬鳴不休。
深翠繁枝投下濃綠樹蔭,身穿藍白校服的學生強壓着緊張與不安進場,日光明璨,晃出一片流砂般耀眼的光輝。
寂歌撐着遮陽傘,完美混在一衆面帶焦急與慌張的家長中,女孩抱着水杯,裏面裝滿了冰塊,叮叮當當的碰撞作響。
杯身凝結出薄薄的水珠,清涼之氣彌漫,女孩催促着少年檢查筆袋之類的用具有沒有帶全。
“都帶齊了,”安潋斜睨她一眼:“不許吃太多冰。”
他抽走水杯,指骨敲了下女孩的額頭,語帶無奈:“姐姐的生理期就在這幾天,忘了嗎?”
“…你快進去吧,别遲到了。”寂歌認真道。
爲什麽她的生理期這家夥記得比自己還牢。
安潋看出來寂歌轉移話題的目的,配合點頭。
臨進場前,少年低頭,親昵地在女孩耳畔說了一句話。
高顔值的二人組十分醒目,路過的學生對此行以注目禮,非常不敢置信。
——都高考了還有情侶出沒。
想想自己孤寡至今的高中三年生活,衆學子的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他們恨不得在校門處貼一張狗與情侶勿入,加大,描黑。
一個是精緻绮麗的夏日鹽系美少年,混血神顔,一個則是和動漫裏的高傲大小姐有着微妙相似的張揚千金。
越來越多的目光落在他們身上。
安潋似乎感覺到了他人的怨念,抿唇一笑:“那我進去了。”
“嗯,”寂歌揉了揉耳朵,笑,輕緩道:“安小潋,高考順利啊。”
少年轉身沒入人群中,寂歌受不了熱,回到了有着舒服空調的車上,下巴靠在前置台上,并不擔心安潋,整個人昏昏欲睡。
剛才,安潋和寂歌說的是:“姐姐,記得要說話算話。”
寂歌支着手臂,回憶起去年安潋向她告白時的那一套說辭,她說要等到少年高考結束後再正式交往。
現在,已經沒有繼續拖延下去的理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