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寂歌料想的一模一樣,第二天她上朝的時候,全程就聽禦史在那裏長篇大論。
中心思想隻有一個,那就是四皇女太過于荒唐了,白天也往那種不正經的地方跑,有損皇家的威嚴。
現在禦史也不容易,個個官員都怕被她們盯上,就算去什麽煙花之地也是喬裝打扮偷偷摸摸的去,皇女就更不用說了,畢竟大部分皇女都對那個位置有意,爲了保持形象,也不會光明正大的去秦樓楚館這種地方。
唯一特立獨行的四皇女就成了靶子。
寂歌站的地方離女帝很近,看到唾沫星子差點飛到女帝的臉上,她不動聲色的往後挪了挪,表情看似冰冷淡然,實則面具下全是被喋喋不休慷慨陳詞的痛苦與絕望。
寂歌移眼,假裝沒發現。
“小四,”等到禦史說完了女帝才如釋重負的開口,“你有什麽可說的?”
被點名的寂歌上前一步,臉上還帶了笑,悠悠道,“秦禦史對我的要求未免也太嚴格了些,我昨天隻是喝了點酒而已,倒也不必說的這麽嚴重。”
“再說,”寂歌面不改色的罵起自己來,“我沉湎酒色,荒唐無度,這不是大家都知道的嗎,禦史既然都已清楚我的性子了,何必揪着這一點不放。”
“秦禦史,做人要大氣。”
“……”她現在的氣确實挺大的。
朝堂一片安靜。
忽然有人笑了,笑聲雖小卻清晰。
寂歌左看右看,對那個出頭鳥肅然起敬。
“四殿下年紀還小,孩子心态,”女子出列,一身官服被她穿的風流散漫,衣領不太規矩的半散,露出細長秀氣的脖頸,弧線直挺流暢。
她聲音有些低啞,然而并不難聽,說話舒緩,讓人聽得很舒服。
“陛下不妨饒過四殿下這一次,想必她也已經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
寂歌麻溜的順着台階下去,真摯發言,“是的,我已經認識到我的錯了。”
“秦禦史,”她朝她笑,“得饒人處且饒人。”
秦禦史被她噎的面色發青。
女子眼中閃過一絲笑意,“陛下意以爲如何?”
女帝松了口氣,“此事就依丞相所言吧。”
下了朝,寂歌被女帝單獨留下,不輕不重的訓斥了幾句。
真心來說,女帝巴不得寂歌越荒唐越好,她越差勁,未來女帝立大皇女爲太女就越容易。
但現在女帝在朝臣眼中還是一個疼愛嫡女的好母皇,自然不能放縱寂歌任性妄爲,就算是做個樣子也得出來罵上幾句。
最後女帝歎了口氣,“等你娶了親估計就好了。”
寂歌眉心一跳,“母皇,我還不想成親,别耽誤了慶陽侯府的公子,這門親事要不然退了吧。”
“你在想什麽呢?”女帝好笑道,“都已經定親兩三年了,現在退婚人家小郎君的清譽怎麽辦,再說,人家也是出了名的美人,配你哪裏吃虧了。”
寂歌沒說話。
女帝不知道想到什麽,“你不會還惦記着沈侍郎府那孩子吧。”
“小四,他已經入了老大府上,聽母皇一句勸,别再想着人了。”
二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