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老爺子的手顫抖着摸着連勳欽那身上被鞭打的痕迹,傷口的鮮血還一直在往外泛濫着,沒有一絲愈合的迹象。看得出來,他身上的傷隻是剛剛發生沒多久的事情而已。
“這是,什麽時候弄的?是誰弄的?”連老爺子發問道,臉上也有着即将暴走的痕迹。
連勳欽沉默不語,不知該不該告訴連老爺子,就在他來之前的前幾個小時裏面,自己就經受了這一場劫難,而自己,很是光榮的挺了下來。可連勳欽一看到連老爺子的神情,就知道他并不是想要聽自己的這些光榮事迹,他隻想知道是誰弄的,他想要把他們施加在自己身上的傷,千百倍的還回去。
可是,有辦法麽?現在那個罪魁禍首不知去向。而,看到剛剛那個特種兵他們的身手與腦袋,他深深的懷疑連老爺子想要做的事的成功性,畢竟,看那個隊長,就知道一個保守派的作風,又怎麽會收拾得了那些做事不顧一切的人呢?
要想要收拾這些人,還得有比他們再不顧一切的人去做,他們那裏倒是有,不過一看就知道,那個隊長是不會同意秦望越那麽做的。而沒有經過隊長的命令,秦望越就算是想做什麽都是徒勞,因爲那些人都是士兵,隻會聽從命令行事。
連勳欽已經對他們的剿滅行動徹底的喪失了信心,又怎麽會說出來讓連老爺子煩惱呢。反正說了出來連老爺子也什麽都做不了,那還不如不說,讓他以爲自己什麽都沒發覺呢。
“這是我今天早上挑釁的說了幾句話,而招來的禍事。”連勳欽準備就這樣一筆帶過,假裝沒有事情發生的樣子。可是,連老爺子又怎麽會讓他輕易躲過呢。
“我是問誰弄的?”連老爺子強調的說道。而在心裏也有些沮喪。若是,若是,自己去的再早一些的話。勳兒,說不定就不用手這個苦了。畢竟,在那個時候,黑衣人們忙着對付自己都還來不及呢,又怎麽會有時間去鞭打勳兒呢。
可是。這個世上是沒有後悔藥吃的,就算是再怎麽說、再怎麽後悔,都也沒有用了,發生了就是發生了,容不得逃避的。在這個時候你能做的就隻是面對而已,特别是在你無力去改變些什麽的時候。他不禁有些埋怨起來成偉,若不是因爲他,勳兒也不會受這些苦。
連老爺子經過今天這一早,看到的東西遠遠要比連勳欽還要多,隻是。有些事情根本就不能夠當場處理了,否則軍心不穩,不然,早就都給處理了。
畢竟,若是一個部隊裏,兩個隊長意見相左的時候,一般來說都是聽從隊長的命令行事,可,若是隊長的命令才是不對的呢,到那時。又該如何?
早上秦望越在安排事情的時候,顯得條條有序,有條不紊的;而成偉,從一開始就是全靠這秦望越在安排。後來還下了一通毫無條理的命令,影響了秦望越的安排,導緻要出發的時候耽誤了不少。可他卻還好意思正大堂皇的對着秦望越說一切都要聽他的吩咐。
看似這個成偉就是全憑一身的蠻力當上的隊長而已吧?若不然,爲何大家聽從秦望越的話比聽成偉的話多一些?
成偉對他們來說,就像是個哥哥一般的存在,能夠一直在護着他們;而秦望越。卻是一個領袖的存在,遇到事情能夠理智,會動腦,也不會死腦筋,更不會感情用事。
可以說,這一天裏面,通過連老爺子的觀察,他發覺,秦望越比成偉更加的适合當隊長。而連老爺子也決定了,待他回去的時候,定要将秦望越升了職,讓他當隊長,而這也會有利于整個部隊的發展。
連勳欽别開了眼,不去直視連老爺子的眼。他害怕,面對着連老爺子的眼的時候,他會說不出謊言來,就算,他說這個謊言的時候也僅僅是爲連老爺子好,不想要連老爺子擔心太多而已。可,還是會愧疚不已。
“我不知道,我還沒認清誰是誰,畢竟,他們一直都是蒙着臉在我的面前的,我今天就是賭氣頂了一個黑衣人的嘴,被他一生氣就給打了一頓。”連勳欽說得心虛。
“好了老爺子,你可别一回來就那麽兇,你沒看他都不敢直視你了麽?他都受了這麽重的傷了,你還在他回來的時候,老是刺激他,你到底是爲了他好,還是在撕人家的傷疤啊?”
李醫生都看不過去的出聲說道,隻是,連勳欽在心裏暗歎了一下,哎,李醫生,你到底是在幫我還是在添油加醋啊?原本爺爺就很傷心了,你現在還在刺激他。他又不是不曉得我有一心虛就不敢看别人的習慣,剛剛可能都沒有發現,可現在被你這樣一提醒,沒發現也發現了。
确實,李醫生絕對是故意的。要不然,怎麽可能好死不死的就不經意的往着連勳欽的傷口上踩呢,特别是在李醫生他也知道連勳欽這個毛病的的時候,他顯得格外的刻意。
果然,連老爺子原本因爲在思考,沒有注意到連勳欽并沒有直視自己講話,現在也注意到了,立即也就明白了,連勳欽這是在隐瞞些什麽。可是,既然連勳欽不想說,他也不想要逼連勳欽。
特别是,他想了一下,覺得連勳欽的隐瞞有可能是覺得自己根本就無能爲力,所以才沒有說出口的時候,心裏是被揪了一般的疼。如果可以,他也想要做些什麽,可是,現在在這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地盤,而唯一能夠利用的隊伍裏,裏面還毛病多多。
連老爺子的什麽都沒有說,也讓連勳欽松了一口氣,畢竟,他實在是說不出口那隐瞞的理由。隻是,面對着連老爺子的了然的眼神,他卻覺得自己雖然什麽都沒說,可又像是什麽都說了。
連勳欽不由得開口轉移了話題,問道:“李叔,你好了沒?我還急着去看我媽呢。”身上的傷痕實在是太多了,盡是鮮血淋漓,李醫生也不敢太過用力,隻能夠輕手輕腳的給連勳欽擦拭着,盡力不弄疼連勳欽而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