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次,因爲阿渝氣得可以,讓人去拿鞭子的時候,還特意的吩咐了讓人往鞭子上加鹽水,又再讓人帶着一桶的鹽水進來,這一看明晃晃的就知道是要做些什麽。
鞭子打在連勳欽的身上,狠狠地勾起了他原先傷口上還未愈合的肉,将其撕扯開來,而當鞭子劃過傷口的時候,因爲鞭子上的鹽水,又給連勳欽原本因爲吊鈎所帶來的痛楚又增添了幾分。
可連勳欽還是咬牙忍受着,明明身上已經鮮血淋漓,傷上加傷,可是他就那般忍着,一聲不吭的忍着,這讓在一旁看着的黑衣人們也不由得對連勳欽起了敬佩之心。
鮮血順着肌肉的趨勢、順着繃帶的方向,緩緩地往下滑動着,這也讓原本就紅着的繃帶變得越發的鮮豔起來,血紅的繃帶與連勳欽臉上的蒼白成爲了鮮明的對比。
可是無論阿渝怎麽打,打得再怎麽用力,都無法聽到連勳欽發出一絲的聲音,不禁有些氣惱,反手将鞭子扔給了一旁的黑衣人,邪邪的一笑,說道:“你這是想要展現你是硬骨頭麽?那就讓我來看看你的骨頭到底有多硬好了?來啊,他不是不出聲麽?把那桶鹽水潑到他的身上,正好殺殺菌,我倒要看看,他在這麽刺痛的情況下會不會發出聲音來。”
其實阿渝也不想做得這般決絕的,可是,連勳欽實在是太不識相了。到這個時候,明明自己是階下囚的身份,還是沒拎得清,非要硬撐着,一句示弱的話也不說。一點的聲音也不發,這讓他就算是想要下台也下不了台了。若是他就這樣放過了連勳欽,以後要怎麽讓他們聽自己的命令呢?畢竟若是他連一個階下囚都搞不定,那以後又要怎麽帶領這些人呢?
阿渝的怒火其實早就因爲那幾鞭子消了下去。看着連勳欽在死撐的樣子,也知道他是不會輕易就求饒的。可是現在若不是有一個人先行示弱,先行放棄,這件事就結束不了。
阿渝由衷的希望,連勳欽還是早些放棄比較好。畢竟他的臉色已經蒼白到了一個程度,似是下一秒就能夠說倒就倒的樣子。
爲了大家都好,阿渝才又加了一劑重刑,就期望連勳欽可以因爲受不了而示弱,若不然,阿渝還真怕就在自己的折磨下,連勳欽會就這樣香消玉損了。
可是,連勳欽又豈是那般輕易就求饒的?估計,若是他沒有撐不下去暈倒的話,他定會全程不會發出半點的聲音。一定會堅持到了刑罰的最後。
因爲兩個同樣堅持的人,可因爲一個是實施酷刑的人,也就注定了連勳欽必定會多受一些苦。連勳欽聽到阿渝說的話後,他的心裏也早已有了準備,隻是,就不知道是心裏先承受不住示弱還是身體先行垮掉暈倒而已。
當鹽水潑到連勳欽身上的那一瞬間,連勳欽真的很想要撕心裂肺的來一次呐喊,可是,不行,他還身處在敵營裏。内心的尊嚴不予許他就這般輕易地向敵人示弱。
他咬牙忍着,明明嘴唇因爲他的用力而滲透出血來,他也絲毫不覺,全副心思都用在了抵抗那突如其來、到現在還一直在持續的痛楚。
在他還在苦苦煎熬的時候。阿渝給他來上一劑重重的刑罰。隻見阿渝又從黑衣人手中接過鞭子,又往着連勳欽的身上抽打着,嘴上還問着:“求不求饒?求饒我就放過你。”
前一秒全身都還在刺痛着,雖說這刺痛是一直在持續着,可并非痛得忍受不了,可是後一秒就迎來了劇痛。一直反複的疼痛着。若是傷口上沒有被均勻的潑上了鹽水的話,連勳欽還是能夠咬牙忍着的,可是現在,他差點就忍受不了了。眉頭因爲那劇烈的疼痛而緊緊的皺在了一起,嘴唇也因爲咬得太過于用力而變得蒼白了起來,連勳欽現在身上不僅僅是鮮血淋漓,而且還大汗淋漓。
他咬着牙忍着,一字一句的說道:“你休想,我是不會輕易就服輸的,這不是我們軍人世家的風格,若是輕易就開口服輸,那我就算以後能夠從這裏出去,也不再擡得起頭來,男人,就是爲了一個尊嚴而過活,若是尊嚴都沒了,又該如何坦然走得下去?”
“呵呵,說得這麽冠冕堂皇,難道你就沒有聽說過退一步海闊天空?就沒有聽說過韓信的胯下之辱?若是你非要死命的堅持,迎來的也不會是一條舒坦的道路。有些時候,該彎腰就得彎腰,該低頭就得低頭,每一次的彎腰、低頭,都是爲了能夠更有本錢的挺起胸膛、仰起頭顱。若是每個人都像你一樣,那也隻會是死不得其所而已,因爲死的沒有價值。”
阿渝雖然在勸說着,可是手上的動作卻半點也沒有停歇。可能,他是想要在精神上和肉體上一同的擊垮連勳欽,雙管齊下,往往會更好用。
可是連勳欽又豈是這麽容易就被說服的,他在硬撐,在承受着。可是,他卻是絕不屈服,他有他的堅持,不會因爲敵人輕易的一句勸解就改了多年的堅持,不會因爲一句話就放棄了多年以來的信念。
現在他的腦海裏就隻剩下了堅持、堅持、再堅持,他相信,在他忍受不了的前一秒,他的家人們将會到來,把他從魔窟中拯救出去,他現在所要做的就是熬得久一些,忍得久一些,拖得久一些。
可是,這真的有他想的那麽樂觀麽?這可不見得。很有可能的便是在他撐不下去之後,他的救星卻還是沒有到來,而到那個時候,連勳欽的苦苦支撐又有什麽意思呢?
但,連勳欽能做的就隻是相信家人,僅此而已。如若不然,難道還要讓他去相信這些綁架他的人麽?讓自己傻傻的被這些人所說服?不,他才不要。
就算是他真的撐不下去,也不會向他們妥協的,甯可有骨氣的死去,也不願意沒骨氣的活着。
“我不會聽你的,你死心吧,你根本就說服不了我,何必白費口舌呢?”連勳欽回嘴道。他再也不想聽到這些看似很有道理,實則卻是胡說八道的話了。
可,阿渝會這麽輕易地放過他麽?這個可能性也是微乎其微。(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