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麽辦?頭剛剛說什麽啊?”阿勤聽完阿渝的話後絲毫不做任何的懷疑,直接就相信了,且有些着急。若是如阿渝所說的,頭本來就知道自己是這樣子做的,可是自己卻沒有承擔責任,反而讓阿渝幫自己承擔了,那麽頭會不會很生氣啊?
阿渝見到阿勤這般驚慌失措的模樣又有些于心不忍了,畢竟自己确實是說的誇張了些,而且阿勤還小,沒見過多少的世面,不知道這些是是非非也很是正常,自己對他要求若是過高,未免也有些強求了,不由得語氣又開始輕柔了起來。
“好在剛剛頭雖然語氣不好,可是還是沒有說什麽,說理解這麽處理的原因,下不爲例。你啊你,還是該長點腦子,我們倆總有分開的時候,到時候看誰能當你的後盾?你總不能一遇到事情就來找我吧?我可不是永遠都站在你的身後爲你解決問題的,知道嗎?”
阿渝知道現在說這些未免有些傷人,可這畢竟事實。自己沒有可能永遠在他的身後,自己也會離開的。事實是,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會永遠的站在你的身後,你就應該學會去适應這個世界,而不是這個世界慢慢的去适應你,若是心懷着這般的期待,那都是癡心妄想。
而阿勤聽到阿渝的話後的第一反應卻是拽着阿渝的胳膊,帶有着些許激動、些許迫切:“怎麽,你要調離了麽?這麽久了,終于輪到你了麽?”在這反應中絲毫沒有因爲調離而有的悲傷,有的盡是赤誠的喜悅之情。
這些年他在阿渝身邊看到了許多,包括努力了卻沒有成果。他也曾見過阿渝悲傷過,可後來阿渝卻都是一笑了之,說什麽時間久了總會有欣賞他的伯樂出現。開玩笑,連他都知道,沒有去争取機會的話,伯樂豈是那般輕易就出現的?
他爲阿渝抱不平,可是又能怎麽樣呢?他什麽都不能爲阿渝做,他也什麽都做不了,他就隻能眼睜睜的看着阿渝從一開始的唉聲歎氣到後來的慢慢習慣了。他想過,去爲阿渝做些什麽,可他也知道,若是他去做些什麽,得來的定不會是阿渝感激的眼神,而是對他因爲沖動而做出的行爲不滿着。幸好,阿渝也未曾遇人不淑,來到了一個好的團體裏,頭也很是照顧阿渝的,就算是沒有提拔阿渝,也未曾虧待過阿渝。
其實在現在的這個社會上,不平等的待遇早已屢見不鮮了。就算你再怎麽的努力幹活,也敵不過那個沒做什麽事,隻在領導的面前花言巧語便能夠得到你夢寐以求的位置、夢寐以求的待遇。你是不平,是不滿,可是那又如何呢?在這個社會早已畸形起來了,你的不滿根本就沒地說,因爲當家作主的并不是你,而是你的頂頭上司。
阿勤覺得容捷已經很好了,他待人和善,有理就是有理,他總會偏向有力的一方,而非偏向和他好的那個,也因爲如此,他和所有人的關系都很好,雖說有時候阿勤看到容捷提拔的人明明就比阿渝差上許多,也因此而憤憤不平着,卻從未想過是容捷偏心,知道那人定有自己沒有看得出的好的一面。
不知道爲什麽,他就是覺得阿渝定是有什麽問題被頭給發覺了,阿渝自己可能也察覺到了,卻并未将其糾正。他是如此的相信着容捷,認爲容捷定是不會以公謀私。雖說身處在特種部隊中,可那勾心鬥角也未曾少過。大家都在比劃着誰比較厲害,誰比較有能耐,誰能讨上司的歡心。
可幸好是身處這個隊伍,即使有着衆多的想法,都想要往上爬,可卻都是光明正大的行動着,而一旦有誰遇到事情,衆人便都是家人,不管是誰的後背都是可以依靠,而這一切的一切都歸功于容捷的教育方法,也歸功于他那不偏不倚的心,對待這些人的一片熱枕。
阿勤覺得,能夠從小就在這裏長大就是一種幸福,能夠遇到這一群可以依靠的夥伴們就是一種幸福,盡管,這種幸福随時都有可能消失。可,即便如此,曾經也擁有過啊,擁有過便不再遺憾。所以當他現在面臨着阿渝可能離開他過上新的生活的時候,他不嫉妒,也不悲傷,有的隻是祝福。
他衷心的爲着阿渝高興,哪怕,這麽多年過去了,不僅是阿渝沒有調動,他也是如此,可,他還是很高興。因爲,他和阿渝不一樣,他知道自己的能耐,他知道自己并不是有多出衆,可是阿渝并不一樣,隻要阿渝身處團隊之中,隻要頭不在,他就是領導,他有那個能力。
阿勤還在興奮着,爲着阿渝而開心着,隻可惜阿渝皺了皺眉頭,知道阿勤又發揮了他那無窮的想象力,無力地開口說道:“你想到哪裏去了?我那些話是提醒你而已,并不是我的職位有了變化。我是想說,因爲終有一天我會離開你,可能是因爲職務的調動,也有可能是因爲意外,所以我才讓你得學會一個人處理事情,而非是總想着靠别人。我現在願意讓你靠是因爲我和你關系好,若是我離開了,那你的依靠沒有了,你又該如何呢?”
“呸呸呸,你别亂說,怎麽可能?别咒自己。”阿勤一着急上前捂住了阿渝那還在一直不停動着的嘴巴,“你不知道現在都是好的不靈壞的靈麽?幹嘛好生生的要咒自己。”
阿渝扯開阿勤的手,嫌棄的看了他一眼,擦了擦嘴唇,說:“什麽味道?你這手多久沒洗了?告訴你多少次了,沒洗手不要碰我,你找死是吧?”現在的阿渝整個人都忘了之前還在關注的事情,滿心思都被阿勤給逼瘋了,一回想起阿勤的手上的味道,崩潰的心都有了。
阿勤也知道阿渝的潔癖,心虛的将手放在了身後不安的搓動着,解釋道:“那個,這個,我,我今天中午吃完飯就洗手了,後來,後來上了個廁所,出來的時候給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