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車廂。
半個時辰後。
李智雲與韋菩提靠坐着,時不時倆人說着話,一臉佛系表情。
韋菩提臉上紅暈漸去,臉色也恢複的很快。
她一開始還想過,不過後來她便不想了,因爲皇帝是那麽的溫柔且善解人意。
數年孤身,一朝被關懷,心裏已被這個男人占據的幹幹淨淨,再無一點空隙。
“這才是你該過的生活。”皇帝笑着說。
韋菩提嬌媚地嗔他一眼,面色紅潤,低聲道:“妾從未想過會有這一日。”
“在這兒如何?”李智雲又是怪問。
韋菩提面色羞紅,這種事情,她從前根本沒想過。不,應該說根本就不知道還可以這樣。
這種詭異的地點,讓她心潮澎湃。
待穩定心神後,韋菩提看向情郎,柔聲問道:“陛下,妾以後要進宮嗎?”
“那你想不想進宮?”李智雲反問。
讓韋菩提進宮并不難,而且也沒人敢說三道四,因爲本質上韋菩提就是一個寡婦,皇帝要娶一個名門寡婦,沒什麽可說的。頂多關内百姓會在茶餘飯後說皇帝又找了一個漂亮的老婆。
不過,沒人會罵皇帝荒淫。
不管是誰,現在敢在關内百姓面前,說皇帝一句不好,立馬就會被百姓暴打,然後送官。
沒辦法,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隋炀帝在位的時候,恨不得整死所有關隴子弟。今上登基之後,把關内百姓視爲親人,屢加惠政,屢次減免稅賦,無償給予幫助。
百姓們哪能不記得皇帝陛下的好呢。
遠的不說,就說貞觀初年的自然災害,皇帝從内帑拿錢買糧赈濟百姓的事情,便足矣讓關内百姓感恩戴德。
是故,李智雲要納誰,納多少女人,關内百姓都不會覺得不行。
韋菩提本想說想,可話到嘴邊,卻是搖了搖頭。
“妾還是不去了,隻盼日後,陛下能多多來看妾。”她也明白,以她的身份進宮,尴尬倒是其次,主要是不妥。因爲韋珪、韋尼子二女現在都是皇帝妃子,若是她再進宮,韋氏一門三女侍君,終究是太過張揚了。
“行,隻要你願意,朕随時接伱進宮。”李智雲一笑,面色十分淡然。養個情婦,貌似也很有意思。
什麽,皇帝養情婦還要不要臉?
臉是什麽?
當皇帝還要臉?
要臉的皇帝有嗎?
李智雲自己就讨厭那些給自己立牌坊的皇帝,自己更是不在乎這些東西。
後人若是要罵你,他們能有一萬種辦法照死黑你。
“時辰還早,娘子,咱們可不能浪費大好時光。”皇帝看向她,一臉的笑意。
“陛下。”成熟小婦人醉紅着妩媚俏臉,輕聲說道:“陛下,要注意身體,不可貪歡。”
“不妨事,朕可是從戰亂中走出來的,你不必擔心朕。”
又過去兩個時辰,韋菩提滿足的沉沉睡去,李智雲則精神抖擻的離開休息車廂。
兩個字,舒坦。
至華陰,李智雲帶着杜如晦和溫彥博去巡視。
此番巡視,還是以低調爲主,類似于下鄉調研。皇帝都喜歡玩這個調調,或者說,有點聰明的皇帝都知道,大張旗鼓的巡視地方不是爲了巡視,而是爲了裝逼。
真正的巡視,就該是明察暗訪。
總得來說,華陰情況良好,沒有出現什麽李智雲不能接受的惡劣情況。
與此同時,扶餘。
這是一座城池,一座位于高句麗邊境的城池。
由于高句麗此前和中原隋朝的惡劣關系,眼下的高句麗和唐朝關系也是相當一般。迫于唐朝兵威,高句麗王,即榮留王高建武這兩年也開始向唐朝示好。
他的目的比較簡單,一是防止唐朝學習隋朝,上來就幹自己。畢竟,突厥都沒了,他不覺得高句麗能擋得住唐朝。早年,高句麗能擋住隋朝,别人以爲是高句麗厲害,隻有他知道,那是因爲隋朝皇帝是個傻逼。
他可不會覺得現在的唐朝皇帝是傻逼。
其次嘛,則是防止唐朝支持淵蓋蘇文這個亂臣賊子。
不過呢,第二點擔心,不得不說是高建武想多了,淵蓋蘇文壓根沒想過和唐朝聯手,他甚至對唐朝懷着十二分戒心。
因爲,奚族和契丹都被唐朝滅了,設置都督府,毗鄰自己的地盤,淵蓋蘇文真的擔心唐朝可能忽然對自己動手。
是故,作爲自封的東部大人,淵蓋蘇文一向排斥和唐人過分接觸交流,隻開放少許城池交易貨物。
扶餘城便是其中之一。
産自高句麗的山參一向是好東西,不過近些年由于唐朝出現肥皂、白糖、羊毛衣、茶葉、宣紙等商品,山參越發的不值錢。而相對應的,唐人的商品卻越來越值錢。
尤其是高句麗貴族們,更是對唐人的商品異常鍾愛。
“一塊肥皂一株山參?你怎麽不搶錢!”一個穿着錦袍的年輕人瞪着眼睛,盯着對面擺攤的唐人。
“你嫌貴,我還嫌貴呢,這都是長安香皂,你看看外面哪兒有得賣,你不買别耽誤我做生意,一邊去!”唐商很硬氣,絲毫不在乎對面那個年輕人的身份。
在他看來,對方可能隻不過是個高句麗貴族子弟,實在沒必要如何接待。
大唐現在如此強盛,草原人都低頭喊耶耶,你高句麗人算個什麽東西。和你做生意,不是因爲你尊貴,而是因爲高句麗山參是長安權貴喜好的藥材。
否則,鬼才搭理你們這些土老帽呢。
年輕人很生氣,一腳踹翻攤子,拔刀相向。
“你想試試我劍利否?”
“我劍也未嘗不利!”唐商絲毫不慫,反手拔劍對立,“你動一個試試!”
此時,周圍商賈漸漸聚攏而來,還有不少高句麗人。
很快,負責這一片市場的扶餘城管趕到,在看見那個年輕人時頓時一驚,躬身行禮。
“見過大人。”
年輕人冷哼道:“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東西留下,我既往不咎放你離去。否則,今日要你死無葬生之地!”
“你算什麽東西!”唐商怒道:“别以爲這裏是高句麗我就怕你,我告訴你,我上頭可是有人的!”
“你以爲我上頭沒人嗎?”年輕人冷冷道:“我乃是莫離支之弟,淵淨土!”
“淵淨土?莫不是淵蓋蘇文之弟?”周圍有見識的唐商開口問。
“算你們識趣。”淵淨土越發嚣張,桀骜道:“東西留下,人,可以滾了。”
唐商一驚,在高句麗做生意這些年,他也知道淵蓋蘇文什麽來頭,心裏頓時有些沒底。在看見越來越多的高句麗士兵聚集過來,唐商咬牙,收回長劍。
“此事不算完!”
說罷,他東西全部不要,轉身帶着随從離去。
淵淨土哈哈大笑,仿佛一個打勝仗的大将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