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熱鬧歡騰的氣象之中,大唐告别貞觀十年,進入貞觀十一年。回顧去年的休養生息,再看看今年飽和的各地糧倉,皇帝露出一絲滿意笑容。事實證明,民富國強。若民倦怠,則國益弱。隋末亂世的創傷,經過李智雲十幾年的勵精圖治,現在完全可以說一句,全部都已撫平。
最直觀的現象,無異于鬥米十五文這樣的事實。
糧價高低,最能感受到百姓過得如何。眼下大唐糧價最高的地方是遼東道,鬥米六十文,至于原本其他道,基本上都維持在二十文到三十文的差價之間。
時有官員大呼;盛世至矣!
盛世早已至,隻是屍位素餐之輩很少感受得到。他們也不仔細想想看,若非盛世,他們豈能過得如此舒坦。
正月,長安東市。
“夫人慢點,慢點!”薛禮拎着十幾隻禮盒,跟在永甯身後逛着繁華昌盛的市場。
他們倆已經成婚了,目前住在公主府。
薛禮倒是不覺得自己是倒插門,多少人想倒插門都沒有這機會。
比如,那位天天在大學裏面陪着晉陽殿下的某秦家小子。
說起秦懷玉,薛禮就忍不住想笑,不過他沒笑,因爲他現在沒工夫笑。
“快來,瞧瞧這支簪子。”永甯對着薛禮招手。
“來了。”薛禮将禮盒交給身後的公主侍衛,快步走到永甯公主身邊,打量着她手上的簪子。
“這隻是桐簪。”他說。
永甯點點頭,“瞧着樣式不錯,待尋個工匠,打造一支金的。”
永甯可是小富婆,皇帝和韋貴妃在她出嫁的時候,暗自塞給她不少錢,還給她幾家店鋪,讓她揮霍。
公主出嫁,都有禮制,嫁妝多少,朝廷都有規定。明着不能塞錢給公主,皇帝和貴妃就私下裏塞錢。總之,不會委屈女兒。
“咦?”薛禮眼尖,忽然瞧見人群中有一個熟悉的人影。
“怎麽了?”
“你看看,那是不是慶王殿下。”
聞言,永甯順着他指的方向看過去,果然看見李承烈停留在一家店鋪門前。
“他今日怎麽出來了,不是留在宮裏陪着母妃嗎?”永甯有些納悶的說。
“走,過去瞧瞧。”永甯拉着薛禮走過去。
此刻,一身普通人裝束的李承烈看着首飾店鋪,有些遲疑腳步。
“三郎。”
聽見聲音,李承烈回頭,瞧見永甯和薛禮。
“阿姊,仁貴。”
“殿下。”
雙方見禮,李承烈小聲道:“我是随便出來看看的,你們喚我三郎就好。”
永甯問道:“你不在家裏陪着阿娘,怎麽出來了?”
李承烈苦笑道:“别提了。”
“必須提!”永甯瞪着他。
李承烈:“.”
三元酒肆。
幾個人在二樓雅間休息,李承烈說起自己爲什麽要出來閑逛。
“婚配?”永甯眨眨眼。
“對。”李承烈喝口茶,歎道:“父皇和皇後娘娘說,我們幾兄弟都要準備自己的終生大事。如果沒有心儀人選,皇後娘娘會給我們安排。”
“也好,伱早日完婚才算是成長了。”永甯若有所思的說。
李承烈無語道:“可我根本沒想過這些。”
永甯道:“你最好還是快想,免得母妃給你安排婚事。”
李承烈歎氣,不想說話。
酒肆下面,往來喝叫聲不絕,熱鬧非常。
這是年輕人的正月生活。
李智雲的正月生活也比較放松,除卻關照一些老臣,剩下的便是待在宮裏休息,偶爾陪着萬太後打打麻将,或是和後妃嬉鬧,過着潇灑自如的生活。
眼下,他正在芷蘭殿抱着小女兒,同宸妃聊天。
“小家夥可真有勁兒啊,将來說不定能做個女将軍。”李智雲逗着小胖女兒,笑着說。
宸妃沒好氣道:“做什麽将軍,女兒家的,就應該規矩點。”
“是是是。”李智雲嘻嘻一笑。
宸妃道:“陛下,昨兒個臣妾和皇後娘娘打牌,可輸不少錢,陛下可有訣竅教臣妾?”
李智雲一頓,非常無語。
“你們打多少的?”
“一圈二十兩銀子。”
“那也不多。”李智雲嘀咕一聲,說道:“朕勸你還是作罷,皇後在宮裏打麻将可是出名的厲害。”
有時候,論牌技,他也不一定能穩赢楊皇後。
“陛下也赢不了?”宸妃問。
“呵。”李智雲邪魅一笑,“那怎麽可能,你附耳過來,朕教你一套辦法,必能勝之。”
宸妃走過去,側耳傾聽。卻不想,沒聽到辦法,卻被皇帝一把橫抱起來。
“走,朕教你!”
“陛下!”宸妃羞澀難耐。
這人真是
一番歡戀之後,李智雲找來皇後等人,組了個局,發誓要幫愛妃把錢赢回來。
此刻,李智雲的那幫文武也各自在家裏打麻将喝酒。
秦瓊等人自半隐退後,除卻正常上朝,剩下的時間就是天天吃喝玩樂,過着半退休的潇灑日子。
“叔寶,怎沒見懷玉那小子?”程咬金打着麻将,随口說道:“前些日子,我家那小兔崽子還說最近沒怎麽見到懷玉。”
聞言,原本赢錢的秦瓊臉上喜色漸漸消失,歎道:“别提那個小混蛋。”
徐世績猜測道:“莫不是他還在等晉陽殿下?”
“别說了,别說了。”秦瓊岔開話題,不想提那個糟心的兒子,說道:“前些日子,我向陛下禀明兵制調整的時候,陛下說還要再等等。依我看,要麽明年,要麽後年,陛下肯定要打西域。”
“這不是明擺的事情麽。”李君羨看着牌,說道:“西域那邊就是蘇烈碗裏的肉,我聽說他這幾年一直在研究怎麽打西域,隻等皇帝陛下一聲令下了。”
程咬金嘟囔道:“蘇烈那小子,何等好運氣,居然能作爲主将攻打西域。”
“你運氣差嗎?”徐世績反問:“打東突厥,打薛延陀,打回鹘的時候,那也沒少你啊。”
“不止呢,還有王世充,窦建德等反賊。”李君羨補充道:“你現在這日子過得,擱在以前誰敢想啊。”
程咬金哈哈一笑,“别說我是閑着沒事幹,我現在是真閑着沒事幹。聖人讓我去大學教學生,這讓我怎麽教。還有,前幾天我和家裏的小兔崽子比試,沒耍幾下馬槊就背生虛汗,閑的太久,我骨頭都快散架了。”
“怎麽,你還想去西域走一趟啊。”秦瓊笑着問。
程咬金搖搖頭,“我也就是說一說,好久都沒上戰場了,還是留在長安享福吧。不過,蘇烈若是打西域,我得找找他,把家裏的小兔崽子送進去,曆練曆練。”
“這倒也是。”李君羨颔首,若有所思道:“是該把小輩們放出去曆練曆練,将來也好爲陛下拓邊。”
幾人打着麻将,心思漸漸開始考慮到子嗣未來的發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