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國公府。
薛禮被賜婚之後,立即被薛收喚來府上,一起過來祝賀薛禮的還有薛元敬等人。于河東薛氏主宗來說,旁支子弟能尚一個公主,這是一件值得祝賀的事情。何況,當今陛下女兒少,越少就意味着越受到皇帝陛下重視,而即将成爲驸馬的薛禮,自然也會受到皇帝重視。何況,薛禮本身還在遼東征戰中立下功勞,于情于理,薛禮都該受到薛收等人重視。
“仁貴啊,你此番能得陛下賜婚,于你而言,不可謂不是一件大喜事。永甯公主雖說不是陛下親生,但陛下素來待之如親生,何況宮裏還有韋貴妃在,你可要記着,一定要好好待公主,決不能讓公主受委屈。”薛收敦敦教誨。
永甯公主不是親生的有什麽關系,主要是韋貴妃值得巴結,皇帝更值得巴結。更别說,韋貴妃本身還是出自京兆韋氏,無論從哪一方面來說,薛禮能娶永甯公主,那都是大好事。
尤其,對于河東薛氏來說。薛禮不是嫡系子弟,隻是旁支,既和薛氏有關系,又和薛氏關系不大,而且薛禮走的是武将路子,将來薛氏在軍方也能有一個援手,皆大歡喜好吧。
“是,我一定不讓公主受任何委屈。”薛禮堅定的回答。能娶到永甯,他已是大喜過望,怎麽敢讓公主受委屈。
薛元敬捋着胡須,說道:“仁貴,聖人膝下,公主很少,越少越是金貴,你将來能否有一番作爲,少不得要求公主幫忙,這一點你要記着。”
“是。”
“對了,可在長安購置宅院了?”薛收問。
薛禮臉一紅,“囊中羞澀,暫無打算。”
其實,他也準備買房子來着,但是長安的宅院實在貴的讓他望而卻步,而且有價無市,找不到關系,人家還不賣。
薛元敬道:“我看,此事我們就不必多管了,公主出閣,陛下必會賞賜府宅。”
“對對對,你看看,我這高興的都忘了。”薛收哈哈大笑。
和薛仁貴當初一起來長安的薛仁方等人更是羨慕無比,他們早早的離開長安中學,在薛收的安排下,或是進入衛府軍,或是進入六部九寺打雜,等着将來有朝一日能外放出去。而薛禮呢,即将成爲驸馬了。個中差距,隻有他們自己才能體悟。
薛禮陪着薛收等人用過晚膳,便在府中休息,自然少不了和同族的幾個兄弟閑聊一二。
“仁貴,苟富貴勿相忘啊。”薛行成鄭重其事的說。
薛禮哭笑不得,隻得說道:“既是一家人,自該如此。”
人要發達,總是少不了錦上添花,往後的幾日,薛禮總是能被各色人物邀請赴宴。本着小心謹慎的心思,薛禮逐一拒絕,最後幹脆消失不見。
長安這名利場,今天可能得意,但是明天就有可能會失意,這誰也說不準。薛禮知道那些人現在對自己态度熱切,無非是看重他‘預備驸馬’的身份。他可不會真的傻到得意忘形,好不容易能如願以償甚至是獲得陛下認可,他怎會大意。
一碧樓。
“瞧你這樣子,最近沒少吃喝吧。”秦懷玉說。
薛禮摸摸略顯憔悴的臉,歎道:“不瞞你說,我是沒什麽貪吃貪酒習慣的,隻是有些人拜訪,我卻不能不接待一二。你不知道,我最近真是焦頭爛額。”
“不是樂在其中嗎?”秦懷玉把玩着酒杯,笑吟吟的調侃。
薛禮笑笑,“怎會沒有樂在其中,但是也得有個度啊。反正我最近是不打算再回去了,住在叔父家,倒也挺好。”
“你呀,啧。”秦懷玉嘴裏泛着酸氣。他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從前他不管是遇到什麽事情,情緒都不會如何波動,可每次看見薛禮能娶公主,心裏面就難受的緊。
“對了,你找我出來,不是單純喝酒吧。”薛禮說。
“自然不是,咳咳。”說到這裏,秦懷玉戰術咳嗽一兩聲,然後小聲說道:“仁貴啊,兄弟們這輩子還沒求過誰,這次我得求你幫幫我。”
“什麽事情?”薛禮心裏犯嘀咕,你老子可是越國公秦大将軍,你能有什麽事情求我。
秦懷玉壓低聲音,說道:“你先發誓,不許将我接下來說的事情說出去。”
見他說的鄭重其色,薛禮也不敢怠慢,還以爲是什麽大事,連忙先給出原則。
“懷玉,你若是要我做什麽壞事,我可不會幫你。”
交情歸交情,有些事情得說清楚,底線原則不能破壞。
秦懷玉沒好氣道:“你放心,我又不是那種纨绔之輩,我讓你幫忙的事情,肯定不會坑你。”
“真的?”
“那要不,我先給你發一個誓,如何?”秦懷玉說。
薛禮笑着擺擺手,“那倒是不用,你先說說看,若是能幫你,我一定幫,若是我無能爲力,你也别怪我。另外,你的嘴巴你還不清楚麽,嚴實着呢。”
秦懷玉想想也對,然後就說道:“是這樣的,我聽說永甯殿下和晉陽殿下關系不錯,對吧。”
“嗯,我聽殿下說過,她和晉陽殿下确實關系很好。”薛禮點頭,然後想起什麽,面色古怪的看着他,“懷玉,你不會想讓我去拜托永甯殿下,給你”
他也是知道秦懷玉仰慕誰的。
“當然不是。”秦懷玉直接打斷,“我還沒那麽蠢,上次的事情已經讓晉陽殿下很不高興,我才不想做讓她不高興的事情。我的意思是,你能不能從永甯殿下那兒問一問,晉陽殿下平時都喜歡做什麽,看什麽書,對什麽感興趣。”
“你這是”薛禮目光看着秦懷玉,直到把他看的臉泛紅,才說道:“對症下藥?”
“怎麽說話呢,這是投其所好。”秦懷玉糾正。
聞言,薛禮忍不住一笑,說道:“你還真是癡情啊,我本以爲上次的事情之後,你再也不敢提晉陽殿下了。”
“不怕你笑話,其實上次的事情之後,我一點都不擔心外面人怎麽議論自己,反倒是怕晉陽殿下從此惡了我。”秦懷玉惆怅的說。
見狀,薛禮覺得好像從秦懷玉身上看見了以前的自己。那個時候自己要比秦懷玉還卑微,根本不敢直面自己的内心。若非永甯支持鼓勵自己,自己能走到今天這一步嗎?
恐怕不能。
“這個忙,我幫你!”薛禮答應。
“好兄弟!”秦懷玉忙和薛禮碰了一杯酒,一飲而盡。
放下酒杯,秦懷玉小聲提醒道:“仁貴,你在向永甯殿下打聽的時候,千萬要小心小心再小心,幾位公主殿下都太聰明了,我怕她們知道。”
“你放心,我明白的。”薛禮怕他不放心自己,又說道:“咱們不妨先合計合計,你想知道那位什麽喜好,不妨先全部告訴我。”
“好!”秦懷玉一拍巴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