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李羽的吩咐,已經擺下一長排的桌子。
鐵鷹騎的兵士五人一組開始準備收購蠶繭,每組都放了一籮筐的銀錢,當場兌現。
内宅裏的銀錢一筐筐都準備好了。
另外,雇來的若幹運貨牛車已經準備好,随時将收上來的蠶繭立刻轉運到城裏已經預先租下來倉庫存放。
這些倉庫遍及整個劍州城,有數十處之多,遍布全城。
無數的桑農肩挑手擡,一筐筐的蠶繭送到了縣衙。
縣衙大門也張貼了蠶繭收購處的告示。
鐵鷹騎的兵士還在門口大聲招呼,說劍州城新的蠶繭收購點在縣衙,不在裘家商鋪了。
所有賣蠶繭的都請到縣衙來出售,由知縣老爺親自收購,價格比裘家的還要多一成。
因爲裘家的價格壓得很低,桑農掙不到多少錢,而李羽擡高了一成價格,其實也不過是正常收購價而已。
這讓桑農們欣喜若狂,争相奔走相告。
十裏八鄉的桑農都沸騰了。
街上到處都是送蠶繭來賣的人,真是熱火朝天。
天氣很炎熱,但是桑農們卻很興奮,尤其是看到一個接着一個的桑農肩上搭着一串串的銅錢從衙門出來,排隊等候賣蠶繭的桑農們更是高興壞了。
以前在裘家賣桑蠶,很多時候還要打白條,欠上一兩個月都不一定拿到錢,而現在直接拿現銀。
這些桑農對知縣李羽心中充滿了感激和敬佩,這樣才是真正的父母官,才是老百姓貼心人。
忽然,一隊隊廂軍沖進了縣衙,掄着棍棒驅趕桑農,領頭的正是節度使詹安定。
接着,又沖進來一百多個州府衙門的衙役,手持鐵尺毆打驅趕桑農。
桑農們慘呼連連。
李羽走出内宅,手一揮:“給我打!”
一聲令下,從已經倒塌的縣衙内宅沖出來一隊隊的重甲騎兵,正是李羽鐵鷹騎。
他們手中都是鐵棍,沖向那些廂軍和衙役,鐵棍揮舞,打得這些廂軍和衙役抱頭鼠穿,東躲西藏。
桑農也紛紛加入戰團,痛打這些廂軍和衙役。
“住手!都住手!”
領兵的詹安定和譚知州臉上變色,大聲叫喊着,可鐵鷹騎沒人聽他們的。
詹安定和譚知州沖到李羽面前,怒道:“李羽,你搞什麽,爲什麽毆打我的人,你要造反嗎?”
李羽笑了:“我還想問你們呢,你們帶着人跑到我縣衙來毆打桑農,是要來造反嗎?”
譚知州怒道:
“姓李的,你有什麽權力收購蠶繭?我命令你立刻停止所有收購,把桑農全部趕出去!”
“笑話,你們在後面撐腰,讓裘家不收我普惠縣的桑農的桑蠶蠶繭,還不準我知縣自己來收購嗎?
我可用的是我自己的錢,不是縣衙的錢,更不是你節度使和知州的錢,你們有什麽資格在我這指手畫腳?”
“收購蠶繭是州府的事,隻能州府衙門來收購,州府衙門已經授權給裘家商鋪收購了,這是朝廷的旨意,已經上報了戶部批準了的,你私自收購就是違反王法,要撤職查辦的。”
李羽抱着雙肩做出發抖的樣子:“我好怕呀,天哪,這麽大的罪名我可擔不起。
譚知州和詹安定相互看了一眼。
譚知州放緩了口氣說:
“既然李知縣你執意收購這些蠶繭,那好,本官命令你,收購完了之後馬上轉交給我州府衙門,本官再移交給裘家作坊抽絲,上交朝廷。
李羽,本官再次警告你,收購蠶繭是州府衙門的職權,不是你縣衙的,你沒有這個權力。”
李羽淡淡一笑:
“現在有這個權力了,在你們放棄桑蠶收購權之後,本縣就有了。
我自己花錢收購的蠶繭,爲何要交給你?你腦袋進水了吧?有病!”
譚知州氣得臉都綠了,指着李羽:
“你要破壞朝廷的專賣嗎?”
“不用扣帽子了,有這時間,還是想想你們怎麽完成蠶繭收購的皇命吧。
玩不成蠶繭收購皇命,你應該知道後果的。”
譚知州臉色變了:“什麽意思?”
“這還用我告訴你?州府每年上交朝廷的布匹是有定額的。我很好奇,你們沒有蠶繭的情況下拿什麽來紡布?
這可是朝廷每年的硬指标,完不成,你這知州官帽鐵定不保了,裘德金家也會被嚴懲的,到時候,打闆子蹲大獄,傾家蕩産都是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