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又沖進來百餘名衙役,手持兵刃,大聲吆喝着。
領頭的正是團練使。
“李知縣,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你還是出來跟大家商量一下該怎麽還錢,總得有個态度吧,躲在裏面算什麽?”
李羽搖搖頭:“我這身衣袍是新換的,我怕待會兒血流成河,弄髒了我的衣服。
所以還是躲在圍牆後面,一旦殺起來,我往下一跳,血就濺不到我身上。”
此話一出,頓時像油鍋裏扔進的一滴水,兩三千假扮百姓的家丁一下就炸開了。
“你說什麽,想殺我們,你有這個狗膽嗎?”
“來呀,老子就站在這,有本事你來殺。”
“你要不敢動手,你就是狗娘養的!”
污言穢語不絕于耳。
團練時趕緊揮手,讓大家安靜。
他對李羽說道:“你知縣,你這樣我們就很難辦了,欠債還錢天經地義,這是你們縣衙欠的錢,肯定應該還的。
這些錢也是開給百姓開生活的,沒有這些錢他們可活不下去,到時候出什麽亂子,本官可沒辦法阻止。”
那些家丁們大吼着:“不還錢就殺進去把他砍了。”
“把他娘子搶了大家輪着上。”
“他娘子細皮嫩肉,傾國傾城,咱們這麽多人伺候她,肯定爽翻天。”
這幾人中爲首的是個馬臉,笑得格外的淫邪:
“等一會兒我們幾個會讓你娘子好好爽一把的。”
李羽盯着他們,緩緩說道:
“等一會兒最先人頭落地的,是你們幾個!”
這時,衙門外又湧進來了大量兵士,一隊隊的,将縣衙院子裏的人都圍在了其中。
這些兵士身穿布甲,手持刀劍,隻不過隊形散亂,顯然沒怎麽訓練。
正是節度使詹安定手下的廂軍。
詹安定一身戎裝,拿一把長刀,騎着一匹高頭大馬,威風凜凜的來到了李羽面前。
“李知縣,你還沒有把錢還給攀家嗎?我都說過了,這錢你們是賴不掉的,你要不還,到時惹出什麽事來,本将軍可沒辦法幫你了。”
“你有真正想過幫我嗎?”
“你說的哪裏話,我當然要幫你了。”
說着,詹安定扭頭過來指着樊橫遜等人叫道,
“你們都要冷靜,切不可亂來,要給知縣一個面子。”
樊橫遜說道:
“大人,我們這些莊家的人可指望這十萬兩銀子活着呢,今天要不到錢我可控制不了這些人,要是做出什麽出格的事,那可别怪我。”
兩三千假扮村民的家丁立刻手持棍棒大喊大叫:
“我們活不下去了,把這狗官家裏的錢搶了。”
說着,沖上來開始撞門撞牆。
那些衙役和廂軍隻是在遠遠的看着,眼中滿是興奮,根本沒有上前阻止的意思。
團練使和節度使詹安定雖然大聲讓大家冷靜,可沒人聽他們的。
李羽冷聲道:“沖擊縣衙,這是造反。本官要武力平叛,勿謂言之不預!”
沖擊大門的馬臉等人哈哈大笑:
“吹什麽大牛?我們這麽多人,有本事就殺光了我們!這麽多百姓,我看你怎麽下得了手。”
其實這些所謂百姓都是三大世家的家丁。
詹安定大聲說道:“注意把守各個入口,有外人敢進來的立刻擋住,敢反抗的格殺勿論。”
他知道李羽有一百來個騎兵,他調取了大隊廂軍就是要來堵截這一百多騎兵,讓他們無法進入支援李羽的,所以這些廂軍已經把大門和各個衙門的入口都全堵住了。
團練使也高聲道:“州府衙役聽命,這些村民索要他們的活命錢,我們作爲衙門,爲民做主,愛民如子應當維護他們的權益,所以要确保他們的安全。
若有人敢沖擊村民,阻撓村民索要合法債務,立刻阻止制服,對負隅頑抗者,格殺勿論!”
這一百多個衙役也都刀劍齊出,守住各個路口,也是防着李羽的那一百鐵鷹騎進來。
這下好了,路口都堵住了,而且是節度使的官兵和州府衙門的衙役,李羽膽子再大也不可能公然跟官兵開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