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太平無事,李羽整日都呆在縣衙裏,從不出門,讓人感覺他已經消失在了縣衙似的。
朝廷也沒有任何降罪的聖旨下來。
譚知州和節度使等人心安了,他們開始商量如何繼續跟李羽鬥。
樊橫遜說道:“我要拿欠條去找他收債,激怒他,然後趁亂殺了他。如果你們願意,可以由我可以出這個頭,但你們兩家不能讓我一個人承擔這麽大的責任,都一起出力。”
雷戰豪說道:“我資助你兩萬兩白銀。”
裘德金說道:“我出五百家丁跟你一起去。”
樊橫遜緩緩點頭:“好,殺了李羽,他美貌娘子歸我,他錢财的一半歸我。”
雷戰豪點頭:“沒問題,但他身邊那個老奴要歸我,我要将他淩遲處死,替我兒子報仇!”
樊橫遜說道:“節度使私下跟我說的,如果我出頭整跨李羽,來年鹽業專賣會多給我兩成,茶葉和布匹專賣多給一成。”
他得意忘形把秘密商量的這些事都說了出來。
雷戰豪和裘德鑫頓時各種羨慕嫉妒恨。
在蜀地,鹽業、茶葉和布匹都被列爲專賣,隻有朝廷才有資格銷售,生産的茶葉、鹽和布匹隻能賣給官府,再由官府統一對外出售。
當然,官府不會去當零售商,會把這些東西批發給各大豪門,由各大豪門對外出售。
專賣占了蜀地朝廷稅收的一大半。
尤其是鹽業,鹽是生活必需品,一千文的鹽賣出去會達到五千文,翻五倍以上。
這些收益大半落入了朝廷,一小半落入了分銷的各大世家。
在劍州,三大專賣産業是分份額的。各世家具體多少份額由衙門決定。
現在節度使許諾給樊橫遜提升專賣品銷售份額,無益于給攀家帶來豐厚的收益。
雷家和裘家雖然眼紅,也不敢争,因爲他們都不願意出這個頭。
畢竟要整死一個侯爺,那可是要冒很大風險的,朝廷很可能以此爲借口滅掉出頭的世家。
即便節度使他們許諾不會出現這種情況,可是人嘴兩張皮,做了之後再殺人滅口,這種事太正常不過了,朝廷的威嚴是必須要維護的。
樊家願意承擔這種風險,那就隻有看着人家賺錢了。
……
縣衙。
李羽在跟老學究兩人下棋,仇小銀在旁邊看,不停的給父親支招。
老學究已經明顯落入下風。
在這個時代,下圍棋基本上都是一上來就絞殺,根本沒有大局觀。
李羽用後世的棋藝飛快布局,金角銀邊草肚皮,先把四個角都占了,也不跟對方絞殺,隻是飛快擴張勢力。
等到老學究發現情況不妙時,局面已經遠遠落後。
他拼命想攪起戰鬥,李羽甯可退讓也不跟他戰鬥,因爲前面已經領先太多,此刻已經臨近終局,無力回天了。
仇小銀撅着嘴一個勁埋怨父親沒眼光,看不遠。
仇文會哈哈大笑,把子放在棋盤中,點頭認輸:“侯爺棋藝高超,堪稱國手,佩服佩服!
說實話,老朽的棋藝不算差了,可是在侯爺面前不堪一擊。”
剛說到這兒,就聽到外面人聲鼎沸,山呼海嘯一般聲音越來越近。
有人在叫喊:“欠債還錢,殺人償命!”
接着,一個鐵鷹騎充當的門房快速跑進來對李羽說道:
“侯爺,外面來了數千人,手持兵刃,應該是三大世家的家丁,怎麽辦?”
“終于來了,我就等着呢!”
李羽扭頭對鐵鷹騎的統帥霍青松說道,
“按原定計劃行動。”
“是!”
霍青松抱拳拱手,轉身大踏步的走了。
李羽對仇文會說道:“學究,我去處理一下這件事。”
仇文會聽到外面山呼海嘯般的吼叫,已經是吓得不輕,說道:
“侯爺,你還是先離開這吧,三大家族心狠手辣,先前的馬知縣多半就是被他們殺的,隻是沒人管。
他們肯定找到理由要來對付你了,不然不會來這麽多人的。”
李羽微笑,沒有說話。
他帶着宇文霸直接爬上梯子,望向内宅外無數激憤的人,一言不發,隻是這麽看着。
家丁人群中走出一個人來,正是樊橫遜。
他抖了抖手裏的那張借據:“三天時間早就過了,李羽,你們縣衙欠的錢今天無論如何該還了!
這些都是我莊上的百姓,都指望李知縣還錢,好給他們開生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