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文會低聲道:“他不會善罷甘休的。”
“對啊,所以,你真不搬到衙門來跟我們一起住?”
仇文會呆了半晌,沒有回答,端着一杯酒哧溜一聲喝幹:“老朽回去了,求大人的事,希望大人能慎重考慮。”
他說的當然是托李羽在他遇到不測之後照顧他孫女仇小銀。
“你的孩子還是由你自己來親自照顧。”
仇文會歎了口氣,轉身走了。
夜深了。
李羽和小周後正準備睡覺。
充當門房的鐵鷹騎兵士來報:“主公,外面有個女的,說是仇小銀,想請老爺您出去,她有話要跟您說。”
李羽瞧了小周後一眼。
小周後嫣然一笑:“去吧。”
李羽這才踱步出來,到了内宅外。
一個少女俏生生站在一棵樹下,正是仇小銀。
天上有月光,淡淡的,照的很清楚。
她穿着一身薄薄的衣衫,胸前領口微微敞開着,一股青春的氣息彌漫開來,着實讓人心動。
李羽走了過去:“姑娘找我?”
“老爺,我有些私事想跟你說。”
李羽點了點頭,背着手,跟着仇小銀走向衙門的僻靜處。
仇小銀忽然站住了,左右看了看,伸手便要扯開自己的衣服。
可是她的手突然就動不了了,因爲被李羽牢牢的抓住。
李羽笑了:“接下來,交給我。”
不遠處。
黑暗中埋伏着二三十個人,領頭的正是紀通判。
手裏拿着一盞燈籠,一塊布罩着的,沒有光線露出來,他也在等待着。
他已經清楚的看見,月光下,仇小銀帶着李羽走進了他們事先說好的那片隐蔽之地。
之前他帶人闖進了老學究仇文會的家,把仇文會毒打了一頓,然後威脅仇小銀把李羽誘騙到衙門僻靜處,然後扯爛自己的衣服,大喊非禮。
他們埋伏在附近,到時會沖出來當場抓捕李羽。
這樣李羽跳進黃河也都洗不清了,真是一箭雙雕之策。
這老學究不停招呼,必須要給他一個教訓,同時借這件事打壓李羽。
即便不能把李羽怎麽樣,但至少可以把他名聲搞臭了。
僻靜處,果然傳來仇小銀尖聲驚叫:“救命啊,非禮啊,救命啊!”
紀通判大喜,扯掉了燈籠上罩着的黑布,大手一揮:“給我上!”
那幫衙役也都把手上燈籠的黑布扯掉了,提着明晃晃的燈籠一起沖了上去,高聲叫道:
“大膽淫賊,居然敢在縣衙強暴民女,國法難容!”
他們沖過去,果然看見了一個男人壓着一個女人,都沒穿衣服。
衆人沖上去,沖着那男人一頓拳打腳踢。
女的拼命叫,而且聲音很大。
聽聲音不對勁。
紀通判趕緊提着燈籠上往前一瞅,整個人都吓傻了。
那男人是鮑縣丞!
女的竟然是譚夫人。
先前被綁在縣衙門口的鮑縣丞突然不見了,都以爲是三大世家的人把他救走了,沒想到出現在了這兒。
鮑縣丞怎麽會壓着譚知州的夫人?
李羽跟仇小銀呢?
紀通判正迷惑,忽然間人聲鼎沸,一下子沖過來很多人,都拿着棍棒提着燈籠。正是宇文霸帶着假扮衙役的鐵鷹騎兵士。
他們哈哈大笑,指着地上一隊男女:
“這不是鮑縣丞嗎?”
“女的是譚夫人啊。原來他們兩有一腿啊。”
“我就說了嘛,譚知州怎麽看都是頭上綠幽幽的。”
譚夫人嗚嗚哭着。
她先前在家裏睡得好好的,突然就失去了知覺,醒過來就出現在這。
鮑縣丞也是糊裏糊塗的,他被人從縣衙門口劫走後,關在一間黑屋子裏,先前被脫光了衣服轉到了這裏。沒等反應過來就挨了一頓暴打,根本起不來了。
譚知州在附近等着消息,等着出現那令人欣喜的一幕再進去看熱鬧。
突然有人跑來告訴他,他們等的戲開演了,但主角不是李羽跟仇小銀,而是他的夫人跟鮑縣丞。
他氣得發抖,怎麽會這樣?
沖進去一看果然如此,趕緊讓人拿過衣服裹住了夫人。
要驅散那些衙役,可是那些人壓根不理睬的,依舊在點評嘲弄着。
譚知州下令将鮑縣丞暴打了一頓,手腳都打斷了,扔到了城外。
縣衙内宅
仇文會帶着女兒仇小銀跪在地上給李羽磕頭賠罪謝恩。
原來,李羽派人監督譚知州和紀通判等人,當然了解到了這一切,将計就計,事先派燕雲十八騎抓來了譚夫人和鮑縣丞,導演了這一出戲,又整了譚知州一回。
仇小銀被李羽帶走了,但躲在暗處看到了剛才的一幕。
她很後怕,如果當時是自己,名譽被毀,除了跳井自殺别無選擇。
仇文會對李羽說道:“李大人,我知道譚知州的一些事情,不知道能否對你有幫助。”
李羽點頭:“一定會有幫助,你請講。”
仇文會便把他所知道的譚知州的事,全都告訴了李羽。
李羽在縣衙内宅給仇文會和他女兒安排了住處,因爲他們住在學堂已經不安全了。
在學堂複學之前,他和女兒待在縣衙内宅很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