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捕頭有些傻眼。
李羽不會是吓瘋了吧?他在這等着自己來抓?難道他已經料到會有這一手?
刁捕頭說道:“既然你知道,就跟我們走吧,免得招罪。”
李羽點頭,帶着宇文霸跟着刁捕頭下樓。
刁捕頭也不敢用鐵鏈,李羽身邊的老奴太能打了,他們這一大票衙役都未必是那老頭的對手,他既然乖乖的跟着去衙役,那就就這麽帶去好了,免得節外生枝。
李羽剛走出驿站,就發現外面黑壓壓的都是老百姓,上千人之多,正一臉厭惡的盯着他。
接着就有人振臂高呼:“知縣李羽強暴民女殺人償命,國法難容。”
那人喊一句,這上千個民衆就跟着喊一句,頓時聲音傳震四方。
李羽笑了:“看來你們的組織能力很強啊,這麽快就組織了一支拉拉隊出來。”
刁捕頭冷笑:“還有更讓你吃驚的。”
說着,這些衙役把李羽圍在其中往州府衙門走。
上千個圍觀的人追着罵李羽,各種污言穢語不絕于耳。
終于到了知州衙門。
來到大堂前,月台上放着一具屍體,是個年輕的少婦,胸口一大灘血迹,觸目驚心。
人已經死了。
屍體的旁邊跪着一個中年男人,正在嚎啕大哭。
男人看見李羽過來,悲嚎着沖過來就要找李羽拼命,被宇文霸一把揪着扔了出去。
知州衙門内宅。
團練使、譚知州、雷家家主雷戰豪正在品茶。刁捕頭跑進來禀報:
“大人,李羽已經傳來了,在大堂外等候。這李羽認慫了,沒有反抗。”
譚知州點頭,罵道:
“區區一個違命侯,還真把他當侯爺了?廢物一個,皇上最讨厭的就是他。”
團練使一拍大腿:
“那就好,等會兒就把他大堂上用刑,我就不相信他能熬得過闆子,撬開他的嘴,隻要認罪就好辦了。
給他戴上手铐腳鐐,把他的琵琶骨敲碎了,免得他逃獄,還有他身邊的奴才。”
紀通判立刻說道:“對對,還有這老家夥,特别能打,要把他手腳筋全都挑斷,像狗一樣。”
譚知州對刁捕頭說道:
“吩咐下去,所有的捕快、衙役,包括轎夫、廚娘等等,全部抄家夥。
那老頭如果敢動手,就讓他動手,最好殺傷我們幾人,這樣罪名就徹底坐實了。
調集兵士準備抓捕,實在不行,可以叫節度使詹安定大人領兵來協助,讓他插翅難逃。”
刁捕頭點頭:“屬下明白,這就吩咐下去,讓所有人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就給姓李的和那老頭一個錯覺,讓我們軟弱可欺。”
團練使說道:“如果他不動手呢?”
“那就逼他動手,把他十八代祖宗都問候到,我看他還能不能憋得住?他那麽嚣張的人,總不可能受得了别人指着鼻子罵娘的。”
“這個主意好。”
譚知州又望向紀通判:“那五個上堂指認的鄰居都搞定了吧?”
“請大人放心,每個人給了十兩銀子,他們都會上場指認李羽。給了喬大郎五十兩銀子,他會演得很像的。”
譚知州冷笑:“沒法不像,他能夠洗脫他殺妻的罪責,還白白賺了銀子,天底下這麽便宜的事,哪有不做的。”
團練使說道:“我先前看了他目光呆滞,表情猙獰,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整個臉頰都好像憔悴了許多似的。
還别說,這小子還真有一手,演戲很到位,下次再有什麽案子還可以讓他來演,有水平。”
譚知州又說道:“那些百姓都安排好了吧。”
“都安排好了,每個人一百文錢,大部分都是些潑皮無賴和遊手好閑之人,其中有一些是我們的人。”
譚知州嘴角露出一抹獰笑:
“這李羽不識擡舉,本想拉攏他,居然開出這樣無禮的條件,嘿嘿,這下他後悔已經晚了。”
大堂前已經聚集了上千個圍觀的群衆,領頭的幾個都是雷家安排的打手,正在振臂高呼:
“殺人償命,知縣李羽,強暴民女,國法難容!”
翻來覆去就是這幾句,喊的整齊,頗有幾分氣吞山河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