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趙況寅掙紮着起身,用手揉着額頭。
頭天晚上他又跟皇貴妃熬戰了一夜,整個身子再次被掏空,人極度的萎靡,頭痛劇烈。
皇貴妃過來幫他揉太陽穴,嬌滴滴說道:“皇上,要不再躺一會兒吧,臣妾來服侍你。”
趙況寅實在有些堅持不下去了,理智告訴他必須離開這個女人,否則總有一天這就會死在她肚皮上。
可是一聽到她的聲音,看到她那白嫩的身子,他就根本控制不住,于是又躺下了。
正在做運動的時候,趙況寅突然啊的慘叫了一聲,用手抱住了腦袋。
随即,他兩眼一翻,昏死了過去。
皇貴妃卻沒有注意到,還以爲趙況寅爽歪了,更加用力又折騰了半天。
終于,她發現趙況寅沒反應,這才注意到他的表情,吓得尖叫:
“來人,快來人!傳禦醫,皇上暈倒了!”
董禦醫等幾個禦醫連滾帶爬的來到了坤祥宮。
一番檢查,董禦醫手哆嗦着對皇貴妃說道:
“不好了,娘娘,皇上中風了。”
皇貴妃大驚失色,跺腳道:
“混賬,快救啊,救不好本宮将你們淩遲處死!”
董禦醫等幾個擦着冷汗趕緊醫治。
已經生命垂危的杜太後,聽到這個消息,當場就咽氣了。
李羽已經在給她醫治天花的藥中下了組合毒藥。
這些藥分開都沒有毒,合在一起就是緻命的。
而這些藥的藥性,大宋這個時代沒人知道。
太後暴斃,可皇宮裏已經沒人理睬,因爲她表面上是死于天花。
誰敢靠近天花病人啊?
于是,皇貴妃親自下懿旨,一把火将太後的遺體燒了。
與此同時,朝野上下全亂了。
太後死了,
皇上中風了。
朝廷重臣都想進宮探望,但是宋皇後下旨誰也不準入宮。
趙廣龍得到消息之後立刻召集禦前侍衛守護在皇宮外面,進行警戒。
皇上一旦重病,那是皇權最微弱的時候,一些别有用心之人就有可能趁勢作亂。
趙廣龍知道,憑他的能力奪取不了皇位,但是要從中盡可能撈到好處。
皇帝趙況寅的長子趙元钊還沒有成年,而且性格懦弱,他要想當上皇帝,就必須有人扶持,如果自己這次有擁戴之功,将來就能扶搖直上。
但他不敢做得太過火,他怕惹怒二哥趙廣冀。
趙廣冀觊觎皇位很久了,這一點他心裏很清楚。
趙廣冀也第一時間得到皇上病危的消息,立刻一身戎裝來到了金吾衛召集兵馬部署。
此刻,十幾個金吾衛将領圍着趙廣冀。
一個個目光中充滿了熾熱。
要知道,每一次帝王的更替都是臣子事業的關鍵,要麽一飛沖天,要麽打入地獄。
每一個新的君王登基都會一次大的洗牌,或許飛黃騰達,或者萬劫不複,就在此刻。
趙廣冀緩緩道:“皇上病危,沒有冊立太子,本王即刻要進宮面聖,你們怎麽看?”
這十幾個将領都是他的心腹,這時候趙廣冀問出這個問題,傻子都知道他想得到什麽答案。
這些将領一起單膝跪地,抱拳拱手說道:
“末将聽從王爺号令,願意擁戴王爺,一統天下。”
趙廣冀一直等待的就是這一刻。
他等待皇上駕崩,他取而代之。
他在軍中擁有崇高的威望,他控制了大部分禁軍。他不可能把皇權交給皇上的長子趙元钊這毛孩子。
這是決策的關鍵時候。
他這人做事十分沉穩,不敢輕易露出獠牙。所以,他要先進皇宮看看皇兄病情到底如何再做決斷。
他對這些将領說:
“目前還沒有到那一刻。不過你們也算有心了,本王都記在心裏,各自帶着本部嚴陣以待,等待本王号令。”
這些将領一個個躬身答應。
與此同時,
禁軍馬軍龍騎衛兵營。
宋長武帶着兒子宋安鴻以及十幾個親信将領正在商議,他們也第一時間得到了皇上病危的消息。
宋安鴻說道:“父親,我已經得到線報,禦前侍衛和金吾衛都已經全力戒備,京城各路禁軍也蠢蠢欲動。
晉王和潭王不會火拼吧?”
宋長武緩緩搖頭:
“應該不會,潭王不是晉王的對手,他有自知之明。現在就怕晉王趁着皇上病危強行奪取皇位。
而皇上又還能支撐,于是不甘心當太上皇奮力反擊,他們兩邊打起來,那到時候可就要大亂了。”
整個京城的軍隊分爲三部分,從外到裏分别是禁軍、金吾衛和禦前侍衛。
金吾衛總共兩支軍隊,都駐守在皇城,其中一支控制在晉王趙廣冀手中,但另一隻,則由皇帝趙況寅自己親自指揮。
至于禦前侍衛,雖然名義上的統領是趙廣龍,但手下不少将領是趙況寅自己的親信。
所以,趙廣龍并不能完全控制禦前侍衛。
駐守京師的禁軍公分四支,分守四城。分别是捧日、天武、龍騎、神龍。
這四支禁軍中,趙廣冀隻控制了捧日衛、天武衛兩支禁軍,而神龍衛則由皇帝趙況寅自己掌控,并且駐紮在皇城大門所在的南城。
剩下的龍騎衛則是由宋家宋長武掌控,也就是控制在皇後手中。
四支京師禁軍中,宋家掌控的龍騎衛最爲精銳,作戰能力是最強的,因此一旦打起來,鹿死誰手還真不一定。
宋長武說道:
“我們不插手他們的争鬥,不管最終是什麽結果,我們的軍隊,隻護衛皇後娘娘!
若是有人敢趁機對皇後娘娘不利,我們血戰到底!”
十幾個将領立刻振臂高呼:
“血戰到底,護衛皇後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