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舉人出身,詩詞歌賦無一不精,更何況事先已經找了不少文人,以軍旅爲題做了若幹篇佳作,他都背下來了。
而李羽雖然才華橫溢,但畢竟是寫花間婉約派的,從沒見過他寫軍旅的詞。
何況還要比數量,那自己肚子裏已經背了十多首新作,他不可能一下子做出十多首高質量的佳作來的,所以這一次自己穩赢,可以痛快打臉李羽了。
趙世強再次嚣張地對李羽說道:“姓李的,有種就跟我比試一下軍旅豪放派詩詞,你膽量嗎?”
李羽當下微笑點頭:“行啊,你想找倒黴,我就成全你。”
趙世強見對方落了圈套,不由大喜,上前對趙況寅拱手道:“皇上,微臣想跟李羽比試詩詞助興,請皇上恩準。”
皇貴妃最喜歡看李羽倒黴,巴不得如此。
馬上慫恿道:“皇上,就讓他們賭一局,比誰寫的軍旅豪邁詩詞又多又好。”
趙況寅點頭:“好啊,那你們就比比好了。”
李羽望向趙世強:“你想怎麽賭?”
趙世強早就想好了,獰笑道:
“誰要輸了,跪在地上學狗叫,怎麽樣?”
所有人都驚呆了,面面相觑。
這可是皇上元宵盛宴,當着皇帝、皇後、皇貴妃和文武百官面前學狗叫,那這一輩子就别指望擡頭了。
皇貴妃大喜:“這主意好。”
她指着李羽又說道:“本宮再加一條,不僅要學狗叫,還要在場中爬一圈,一邊爬一邊叫。”
看着她臉上猙獰的笑容,李羽更加感受到了皇貴妃對自己的殺意。
這綠茶婊必須盡早除掉,否則夜長夢多,指不定哪天就給她整出妖蛾子。
李羽當場聳了聳肩,無所謂。
趙世強更是興奮,忙說道:
“皇貴妃娘娘所言極是,要學狗就要學全,要不我們再去找一坨屎來。
狗不是要吃屎嗎?誰輸了還要把這屎吃掉,怎麽樣?”
衆人紛紛皺眉,這趙世子也太惡趣味了。
宋皇後也不由皺眉:“這是元宵盛宴,把這些污穢弄到堂上來,不好吧?”
趙世強也是得意忘形了,好像已經知道自己必勝無疑,所以根本賭得越狠越好,恨不得這一次就一腳把李羽給踩死,這才不惜提出吃屎這麽惡心的事情。
聽到宋皇後出言反對,他十分惶恐,也清醒了些,趕緊又躬身失禮。
皇貴妃卻斜了宋皇後一眼,說道:“狗改不了吃屎,本宮倒覺得這主意其實不錯的。
不過,那東西的确太惡心,改成啃骨頭吧,把骨頭扔到場中,誰輸了爬一圈,把骨頭舔幹淨。”
說着,讓身邊的秦公公去把各人桌上啃剩下的骨頭用盤子裝了一大盤,放在場中。
趙況寅不喜歡李羽,盡管李羽爲他做了很多事,可他就是不喜歡,有機會看他出醜,逗個趣也未嘗不可。
在朝堂上戲弄一個亡國之君,别有一種快意。當下微笑點頭贊同。
晉王趙廣冀有求于李羽,這段時間李羽一直在幫他針灸控制病情。趙廣翼維護李羽完全是因爲他的醫術,隻要李羽人不死,還能治治病就行。至于他丢臉,那就丢臉呗,沒什麽關系,所以也點頭稱好。
而潭王趙廣龍跟李羽有仇怨,更是巴不得看他狼狽丢人,也是連聲說好。
趙世強又說道:“既然要賭,肯定要找個裁判,莫不如請家父來做裁判,如何?”
李羽笑了,罵道:“你還真不要臉,讓自己老爹來做裁判,你直接讓他說你赢不就行了嗎?”
趙世強說道:“舉賢不避親!我的爺爺貴爲當朝宰相,文筆天下第一,他來做裁判有何不可?”
皇貴妃立刻說道:“本宮覺得趙世子所說不錯,即便是爺孫,但我相信趙宰相一定會秉公裁斷,不會偏頗一方。
更何況還有這麽多人在場,是否偏頗大家都能看到,有什麽害怕的?
違命侯,你不會小肚雞腸,這個都要計較吧?”
李羽聳了聳肩,望向皇上:“這事由皇上來定,皇上說誰就誰,微臣不會有二話。”
李羽将皮球踢給了趙況寅。
皇貴妃冷笑,心想李羽你打的如意算盤,你不知道皇上隻聽我的嗎?我說什麽皇上一定會點頭答應。
不料這次皇貴妃太過自信了,趙況寅沒有看她,而是笑了笑:“宰相的确文采不錯,可以當裁判,隻不過他是要避嫌的,還是另外找個人吧。”
他回頭望向宋皇後:“你覺得該叫誰來做裁判呢?”
皇貴妃氣得眼的臉都綠了,要是以前皇上正眼都不會看宋皇後,眼神隻在自己身上,可現在他主要心思全都在宋皇後身上了。
怪隻怪自己手賤,把她臉上的黑沙扯掉,結果讓她絕世容顔展現在了皇帝面前,皇帝一顆心全在她身上。
現在,皇帝喝了酒更是肆無忌憚,隻往她身上瞅,連确定裁判這種事都要問她。
以前這種事肯定是按照自己的意見來的,可是現在,皇上想的卻全是宋皇後這狐狸精了,氣的牙癢癢。
宋皇後說道:“這場賭局關系到名譽,需要慎重,一定要中立公正。要不請四個使臣來做裁判?他們超然大宋之外,應該能公證裁判的。
如果他們四個意見不一緻,再由皇上您居中裁判,皇上您覺得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