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況寅正坐着,烤着火等候慶典開始。
宋皇後和皇貴妃一左一右陪在兩邊。其他的嫔妃是沒有資格出席這樣大典的。
皇貴妃瞧着蒙着面紗隻露出眼睛的宋皇後,狡黠一笑,對皇帝說道:
“皇上,今日大典,皇後娘娘總不能帶着面紗接受群臣朝拜吧?
雖然醜了點兒,但醜媳婦也得見公婆吧,現在更何況不是見公婆,而是母儀天下,娘娘怎麽能戴着面紗呢?
不如讓娘娘把面紗摘了吧?”
宋皇後哼了一聲,說道:
“本宮不會摘面紗的,若非要摘,那今天本宮就不參加了。”
“好啊,你不參加最好。其實,本宮也覺得,像皇後娘娘您這樣醜陋的容貌,實在不配母儀天下。
隻有本宮這樣的容顔,才配跟着皇上一起接受群臣的朝拜。”
宋皇後瞧了她一眼:
“你現如今臉上不也有幾道凹痕嗎?似乎談不上容貌端莊了吧?”
皇貴妃大怒。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她現在最忌諱的就是别人說她臉上的凹痕。
她指着宋皇後說道:
“好哇,你不是說我醜嗎?那咱們倆就在群臣面前都亮亮相,看看到底誰醜!”
趙況寅頭都大了,伸手握着皇貴妃的手,輕輕拍着她的手背柔聲安慰:
“愛妃息怒,皇後臉上有傷疤,實在不宜露臉。她以往都是戴着面紗的,今兒個就還照例吧。”
聽到皇上這麽說,皇貴妃隻好不做聲。
她撅着嘴,心中發狠,今天一定無論如何找機會把她臉上的面紗扯下來,讓她出出醜。
皇貴妃除了恨别人比她漂亮之外,還恨比他地位高的女人。
這大宋地位把她皇貴妃高的,就隻有宋皇後了。
宋皇後比她醜,卻高居皇後之位,她隻能屈居次席,這口氣她咽不下。
她眼珠一轉,又對趙況寅說道:
“皇上,皇後前幾天不是說她娘身體不大好?既然母親病重,那還是讓皇後娘娘今晚上春節回去跟家人團聚。
等到元宵節再回來吧,這些日子就不用來了。
不然,萬一她娘一命嗚呼,那豈不是見不着面了嗎?見一次就少一次了。”
宋皇皇很生氣:
“皇貴妃,你也太刻薄了,竟然詛咒本宮的母親!”
“抱歉,本宮不會阿谀奉承,隻會說實話。病重了就會死,人之常情。
你娘活不了多久了,趕緊回去守着,别當個不孝女!”
“你……!”
“好了,不要吵了。”
趙況寅擺擺手,扭頭對宋皇後說道,
“皇貴妃說的也未嘗沒有道理,等會兒慶典完了之後你就回去吧,跟老人團聚,陪陪他們過個年吃個團圓飯。
正月十五元宵節再回宮可好?”
宋皇後倒巴不得回家去團圓,她也不想在皇宮裏冷冷清清一個人度過春節,或許還能見到李羽呢。
一想到李羽,她的芳心便砰砰跳了起來,馬上點頭說道:
“臣妾遵旨,多謝皇上!”
正在這時,太監汪傑恩過來禀報,說群臣都已經到位,時辰到,可以登基了。
趙況寅這才帶着皇後和皇貴妃緩步從後面暖閣出來。
在黃羅傘下冒着風雪來到了大慶殿,登上了高高的寶座。
兩側則分别坐着皇後宋芸瑕和皇貴妃潘玉珠。
群臣行三拜九叩大禮。
禮部尚書宣讀新春祝詞,群臣高呼萬歲。
接下來,皇帝帶着皇後和皇貴妃往殿外走去。
皇帝要面向群臣做新春緻辭。
趙況寅在前面走着,皇後和皇貴妃在後面跟着。穿過了群臣中間甬道,邁過高高的門檻,來到了大殿之外高台上。
随後,他身後的三品以上文武百官也跟着魚貫而出,退到了玉石欄杆之下。
這裏有留給他們的位置,所有京官全部跪着,等候皇上緻辭。
這才真正是君臨天下。
上千京官,黑壓壓的一大片跪滿了金銮殿台階和廣場上,極爲壯觀。
趙況寅正要開口,就在這時,皇貴妃忽然一指側前方說:
“看!那是什麽?”
趙況寅和宋皇後都扭頭往她指的方向望了過去,卻什麽都沒看到,隻有灰蒙蒙的天空。
就在這時,皇貴妃突然繞過皇帝後面,一把抓住了宋皇後的面紗,用力往下一扯。
宋皇後的面紗被扯了下來。
露出了那張傾國傾城,羞花閉月,美豔不可方物的絕世容顔。